月下结同心,生死不相离(4/5)
美美,从此什么都不愁了。”和和美美,什么都不愁了。沈璧君瘫坐在地,重复这最后一句。可是,父亲,你想没想过,人心会变的?一路走来,多少苦难尽收眼底,多少荒谬触动心灵,如何教她视而不见,如何教她毫无芥蒂。她一早便觉得,皇城就似清水,巍峨漫长的游廊,恢弘大气的宫殿,看似一池潋滟,藏龙卧虎,实则脆弱不堪,人人自危。正因为人人自危,禄太后才会神经紧张,夜夜梦魇,除掉一两人才得安心。正因为人人自危,周皇帝才会置百姓于水火,而掀纸醉金迷之选秀,为了什么,美背仙子?不。他们需要的是仙子,若真能寻得仙子,便证明了天神还没放弃这衰败的大夏周朝。说来说去,不过是天子一叶障目的自欺欺人罢了。
门开了。
沈璧君回头。
“怎么,不是你董哥哥,失望了?”
她不说话,也不想看见白孝贤。
可他倒好,大步流星走过来,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她身边。
“唉,很久没到这儿来了,小时候总来内府玩儿——”
“我不想听。”
“我晓得你要听什么。”他鬼魅一笑,“我跟你说,你董哥哥无权无势又无经济实力,可谓弱冠之年,起步之时,一切都才刚开始。你要是跟了他,那就是白手打天下,一连串的糟糠命,你信不信?”
“不关你的事。”
“你爹和我爹可是刎颈之交,共患难时是一起喝兽血拜把子的兄弟,共富贵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离了谁。”
“这话什么意思。”沈璧君不想深究,只想问一句别人答一句。她脸上的眼泪才干,眼眶还红得发痒,泪水正迫不及待地决堤而出。但在白孝贤面前,她一滴眼泪都不想流。
“看见这烛火了吗?”
又是这种语气。她烦恼的紧,立即撇过头去。
“明明火就在眼前,明明影子如鬼魅般撕叫声声,可你就是看不见也听不见。”
沈璧君恼了。“白孝贤,我可提醒你,我吃过的苦你一口都咽不下去。”
白孝贤又笑了。鬼魅而玩世不恭的笑。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笑。那种芸芸众生皆为他掌中棋子的笑。“想知道你董哥哥在哪儿吗?”
沈璧君不理,他便一句刺过来,“这刚私定了终身就忘了情郎啦?”
无人理,他便又比弄着兰花指摸了摸她头上的金钗。“告诉你吧,在秋水台。”
“父亲。”
她几乎是轻声吐出了父亲二字。
她转身就跑,差点将白孝贤撞到在地。可刚一出门,门卫又把她拦了回来。并非简单的门卫,而是她先前听到的竹林四君子之一的曲勒与拜飨。
这是怎么回事?
她后退几步,琢磨:最近这半年来,白家风花雪月得紧,不见有什么大事发生。今日回来不见董驹城,之后他便急匆匆地要与她私定终身。而今他又在父亲处。这一连串机巧,风驰电掣,每个路子都另辟蹊径,空穴而来。她就算想弄清楚也不知从何处起头。
她若有所思而退,刚回走了几步,房门便紧闭上了。
她本想以身试险,冲出去。
外头是喜乐门的顶尖高手,江湖盛传喜乐门剑客从来“不问是非,只管奉命”,硬闯必定死路一条。
碧君啊。一声幻觉,刺入长空。
“娘?”她寻声而去。
无人应。
“今晚是娘的归期吗?”她大喊。
此问一出却仿佛洪钟骤响,近千个木棍敲打着她的脑袋。她思绪纷乱,却在这一瞬间直指死亡。娘的死亡。一个与自己有着相同乳名不同姓氏的女人:谭碧君的死亡。作为女儿,她将永远失去她。
不,不,不。若是今晚,为何爹爹不来接我,为何母亲不求爹爹来接我?
她摇摇头。
或许,真有什么急事。
她摔倒了,倒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眼泪又流下来。
“你们让我进去。”她听见门外有人怒吼,是故家丫鬟沙祖的声音。
“哎呀,我来给小姐送吃的可以了吧。”
沈璧君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上前。
“让她进来。”她故作镇静。
门开了。
“我就送碗面来,真是的。”沙祖冲曲勒与拜飨说,无论危险与否,她都是吊儿郎当的。
“到底怎么回事?”沈璧君拉着她,来到书桌边。
“一个时辰前皇帝带着昭仪上了烽火台,点燃了烽火。”
沈璧君一下子捂住嘴。“静颐姐姐?”
“如今各路亲王都在往京都赶,光禄勋大人晏奕正率人到处查房,打算把蜂拥而至的亲王们与精锐部队全安置下来。”
“安置在民居不够啊,就算梁王与赵王内扛不来,也不够住。”
沙祖不解。“可是听小厮说这次是梁王、赵王他们冲在前头,其他十八路诸侯群起响应。”
“对了,哥哥呢?”
沙祖转了转眼珠,我还以为你忘了他呢?
“在老爷那儿。”
“哪个老爷?”
“白家老爷啊。”沙祖惊奇,“还能有哪个老爷,小姐累糊涂了吧?”
沈璧君松了口气。
对了,白孝贤向来爱撒谎。外头受了一点委屈,回家里立刻变为他欺辱了别人。朋友喝茶水把他撇去一边,回来后便成了他大摆宴席框住喜茶之人。发酒疯之人稍稍撞了他的肩膀,他悄默声地哼哼,结果那酒鬼劈头盖脸骂过来,回到家便成了他把酗酒者骂的体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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