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结同心,生死不相离(2/5)
我去厨房找火。”说着,她拿起蜡烛走出去了。
从屋子到厨房只隔了一小段,她很快就回来了。
戌时,沈璧君与董驹城终于三拜九叩,结为夫妇。
“还不开心?”他瞧她脸色,毫无笑意。
“让你等个一时半会儿,我去去就回。”
“穿白衣度弘礼怎么了,我又不在乎那些个杂碎。”
“可你是红衣,我是白衣。我——”
“丧礼?”
去厨房借火的路上,她本想绕回房间里拿了那套蚕丝红舞裙,但他不愿绕这么远的路。他等不及了。他连一秒钟都不想放开她,她说要去借火,他便要锁了门挽着她的胳膊,与她一起肩并肩走过那黑漆院道。
她点点头。
“春秋战国时期,夫妻永结同心从未如何繁琐,只要答应即可,你瞧瞧我们事多纷杂,真比不上别人呢。”
她又笑了。原来不是他不会逗她笑,而是她不懂他的幽默。
而现在她懂了。
“小姐,小姐。”外头传来声音。
她和他面面相觑,“看吧,形式没走好,坏事说来就来。我去去就来。”
她刚一出去,丫鬟沙祖便闯了进来,两人正好撞个满怀。
沙祖是沈璧君的本家丫鬟,从老家禹州带来的。不在沈璧君身边时做事为人总是如履薄冰,可一到了沈璧君身边就没大没小,恣意妄为。
她一声声喊着小姐,听起来急得要命,可一下子撞到沈璧君怀里,两人哗啦一下倒进屋子里,她又急躁全无,仿佛啥事没有似的四处张望这。房间的蹊跷布置触发了她的心不在焉。
“哇,小姐,你们这是——”
沈璧君整个人躺在地上,腰酸背痛的。沙祖倒好,看看周围,若无其事地爬起来,像个审判官似的走来走去,时不时还用指头滑滑桌子。
“沙祖,你这么急到底什么事啊。”董驹城扶沈璧君起来,问。
“你们,”沙祖转过来,食指一伸,突然发现董驹城蹲在地上,她指了个空。尴尬之余,复又蹲下,重新指着董驹城的鼻子。“你们真过分,这么大的事也不叫我。”
“那你不也来啦?”董驹城说。
“那不一样。”她急得跺脚。
沈璧君全身疼,一见沙祖跺脚,反倒神游其外了:以前的沙祖可是个慢性子,怎么来到白府没几月做什么事都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
“这么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姐夫喽?不用回答,”她走到董驹城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看起来不错。以后要是欺负我们小姐,我将你碎尸万段。”
“沙祖,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沈璧君问。
“听见没?”沙祖冲着董驹城说。
“怎么,你要做民间吕雉?”
“你就说,听见没?”
“听见了。”董驹城莞尔一笑。
“沙祖,什么事快说。”沈璧君再次提醒她。
“哦,老爷回来了,正满府上下的找你呢。”
“你——”
“我不是想让你多歇会儿嘛。”
沈璧君爬起来,甩下众人,急急忙忙朝青羽堂跑去。
因为宵禁,青羽堂外繁花盛开的层层台阶一片漆黑,到是夜来香与曼陀罗的味道波涛汹涌,熏得人东倒西歪。
沈璧君叹了口气,拉起长裙,登上台阶。
台阶不像城东襄阳台,坐拥72级台阶,踏青时登高远望,来回一次,回家被累断了老背。
这白家的台阶,只有五层。沈璧君每蹬一级,便心里一紧。越是靠近青羽堂大门口,越是战战兢兢,循规蹈矩,恨不得一辈子在这台阶处走来走去,不要抵达。
“做什么呢?”白庆瑜大吼一声,“等你半天了,跑哪儿去了?”
“白叔叔。”
“亏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叔叔。”
沈璧君咬着嘴唇。
“进来。”
旁边小厮递了烛台过来,示意沈璧君拿着。那小厮说,“烛台给你用,老爷早早便摸清了堂内构造,摸黑也能行步。”
她哦了一声。
“赶紧跟上,老爷进门了。”
她左手抬着烛火,只好以右手单手抓着裙摆。
月光融融,青羽堂内窗明几净。安静是此处的主调。但绝不寂静无声,窗棂外一池牛蛙呱呱求爱,一群家鹿正闪着明珠般的眼睛,豢养多年的刺客,姜无尽、曲勒、拜飨,鸿戟还在竹林间不眠不休地训练。这些声音,咔嚓咔嚓,充斥于沈璧君的耳边,同时也挡去了她聆听其他声音的机会。夜阑珊,竹节风动。剑出鞘,杀声波澜。刺客出,天道更迭。白庆瑜为什么让她来这?
不久,她就知道了。他们穿过了青羽堂,来到灯火辉煌的内府。内府曾是白庆瑜的书房,但不久沦为大娘倪氏与姨娘们闲聊之所在。如今满地的竹简与刻刀不过是摆设而已。
“跪下。”
“白叔叔。”
“按你白叔叔说的做。”
倪氏也来了?沈璧君回头,只见她艳妆隆裹,头戴金钗,款步而来。
沈璧君一看她头上的金钗,旋即摸了一下脑袋。金钗还在,天啊,她想也没想便抽了藏入袖口。
白庆瑜说:“跟了我20年的钗子,早看见了。”
倪氏急忙说,“快认错呀。”
沈璧君以为她与董驹城私办弘礼的事。她虽担惊受怕,却不认为这事错事一件。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事,是她从一开始百年认定并决心永藏于心的秘密。可她没想到,阻碍来的如此快。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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