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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可谓群臣汇聚,故而难免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傻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想想这时候凑过来或将惹上什么嫌疑。瞧瞧那些品阶高的,聪明的,俱都站定在座席旁,丝毫未有多余动作。李槐满头大汗地施完针,眼见长孙无谌不再抽搐,脸上青黑之气也渐渐去了,心内绷紧的弦松了松,替他拢好衣襟,与后边上来的另几名太医商议了几句什么,继而朝长孙无羡拱手道:“回禀太子殿下,三殿下暂且无碍了,只是毒素犹在,须得容臣等调配出解药方可彻底清除。”
长孙无羡点点头,叫人将长孙无谌抬去附近寝殿安置,随即问李槐:“李太医可知此为何等毒物?”
“回禀殿下,微臣尚且不敢说,须得察看三殿下毒发前一刻用过的吃食方才能够断言。”
慕容善见状给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那壶酒呈上去。
很显然,长孙无羡之所以当众查案,便是为免给有心人落下话柄。这宫宴是他主持的,且众人俱都瞧见了方才长孙无谌敬酒那幕,眼下自然是查得越明白越好。
李槐嗅过酒液后思量片刻,缓缓道:“回禀殿下,微臣疑心此为一种名曰‘鱼妒草’的植物。鱼妒草多生于极北苦寒之地,覆雪则长势愈盛,中原一带着实罕见。其本身为药草,却旦逢椰子花便成剧毒,服用者不出一刻即暴毙身亡,便大罗神仙亦回天乏术。微臣方才所见,三殿下毒发之症与其大约吻合,且此酒中亦有椰子花的气味。”
长孙无羡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轻察的讥诮,淡淡问:“既是如此,如何容你救得?”
“请殿下准许微臣察看三殿下席间吃食。”
长孙无羡伸手示意他请,随即见他步至席间,眼睛一亮,一指上边一道点心:“是蜂蜜的缘故。此道蜜汁蜂巢糕内添了蜂蜜,可化去鱼妒草的部分药性。药性弱了,相应而生的毒性也就弱了。”说罢瞅了瞅旁处座席,清点一番点心数目,“三殿下当在此前食用了两块蜜汁蜂巢糕。”
“照你推断,三皇弟该是何时服下的鱼妒草?”
“回禀殿下,鱼妒草药力持久,可在人体内停滞数日不等,故微臣无法断言。”
长孙无羡点点头:“辛苦李太医,劳烦李太医速速调配解药,务必竭力医治。”说罢朝一旁吩咐道,“此事当立案,去查三殿下十日内用过什么吃食,接触过什么人,事无巨细,一律列了单子回报三司。”
慕容善略松了一口气。她倒怕长孙无羡被这显而易见的阴谋给气昏头,亏得他清醒,文武百官当前如此言语,摆明了告诉众人他并无只手遮天之意,而预备秉公处置。如此做法已当数眼下最佳。
宫宴至此自然散了。既是症结在于一味或数日前服下的鱼妒草,也就没有将群臣留下来一一排除嫌疑的必要了,长孙无羡挥退众人后在原地默了一会儿,走回上首位置,一眼瞧见慕容善似在神游天外,便伸出干净的那只手,拿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道:“吓着了?”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原本预备去送一送父亲的。”现下这情形俨然是不能了。
长孙无羡“嗯”了一声,柔声道:“改日再安排你们父女叙旧。”
话音刚落,身后便突兀地响起一声干咳。有人道:“太子妃胆识过人,见惯风浪,想必不会轻易受惊吓,殿下怕是多心了。”
却是萧仲寒的声音。
长孙无羡回过头,就见他并未随群臣一道出殿,而他身旁的柳扶风亦是一副去而复返的模样。俩人似乎有话与他讲,故而留了下来。
他霎时黑了张脸,冷淡道:“怎得,你二人寻我有事?”
萧仲寒也不在意他这前后态度反差,看了眼后边殿门道:“殿下,关门好说话。”
长孙无羡白他一眼,却仍旧依他所言,命人将殿门移拢了,随即努了努下巴,示意两人坐。
萧仲寒不客气地坐了,柳扶风客气地坐了。
“看起来似乎有两种可能。”萧仲寒坐下后眨了眨眼道。
长孙无羡毫无间隙地接话:“贼喊捉喊与顺水推舟。”
萧仲寒颇感意外地瞥他一眼:“看来你没被美色冲昏头脑嘛。”
长孙无羡很是好笑地冷哼一声,下意识偏头去看慕容善的反应,却见她拧了眉不知在思量什么,竟是一副未曾听见的模样。
“我好像……”
“殿下……”
两个声音一道出口,一道止住。慕容善与柳扶风诧异地对视一眼。
萧仲寒眼睛都亮了,摆了副欲意看好戏的神色,只见长孙无羡的脸一片焦黑,视柳扶风若无物,只问慕容善:“说。”语气却是不大好了。
慕容善有些尴尬,怕这时候叫柳扶风先说会惹得长孙无羡更不高兴,只得硬着头皮答:“我是想说,我似乎见过有关鱼妒草的记载,却一时记不起是在何处。或者是否可能是你送我的那几本杂记?”
长孙无羡摇摇头:“给你的那几本杂记我自己也翻看过。”他显然是对鱼妒草不存印象的。
慕容善咬了咬唇,不解自语:“这就奇怪了……”那是在哪儿见过呢?
却忽听柳扶风不问自答地插话道:“殿下,微臣曾于古籍当中见过一种药草,其性状与鱼妒草相似,不知殿下可否容许微臣将记忆里的药草图样画下,拿去向李太医确认一番?”
慕容善望着他,隐约明白了究竟。她对鱼妒草的记忆太模糊,显然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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