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3/6)
你来,却是有事要你做。”水郅想着面前这小子同贾恩侯竟是用了说书先生的套路做文章应对他和方霍二人,一时间不知是当恼,还是,叹这父子二人的急智。荣国府中,贾政黑着脸站在锁了三把锁的库房前,被在身后的双手藏在袖中紧攥成拳,那三道锁有两道是寻常物什,账房有一把钥匙,贾史氏手中那一把现在也给了他,可这第三把锁却不知是何时加的上去,至于是何人所加,只看这锁头乃是精钢所制,便知是何人!
贾政也叫人请了锁匠来,却无人能破,而他总不能叫人毁了库房墙壁,只得强压了怒气,遣人去寻贾史氏问主意。
贾史氏听罢侍从言语,闭上眼,吩咐道:“依老爷的话去做,派人去工部请大老爷回来。”若是贾政当真有魄力砸了墙,她自有法子压下流言蜚语,可贾政却没有那样的胆量,她再使劲儿,也没法儿把人推上去,难怪她的丈夫虽然瞧不上那孽子,却从来也不曾说让幼子袭爵的话,是她错了么?贾史氏有一瞬的心灰意懒,可是将往事回想片刻,她又定下心来,手心手背虽都是肉,可总不免偏心,寒风苦雨中,她也是能保了手心不痛。贾政本就是没主意的人,若再没她护着,定会被贾赦欺负的连花园子都住不成!
贾赦在工部正忙着与人论说兵甲冶炼打造之法当如何改进,听有家仆来寻,顿时皱了眉,而一室人亦随之静了一静,虽说不少人酸溜溜的说贾赦凭着祖上基业媚上得赏,但总还有句话是日久见人心,工部差人升迁多是熬的资历,这些人与贾赦共事也有经年,酸过一回,心底还是承认贾赦的本事的,对贾赦在家中境况亦有几分同情,见这家仆语焉不详的模样,几乎是齐齐皱了眉,只待贾赦出声,便助人脱身。
若是几年前,贾赦定是琢磨着如何躲了开,现下,贾赦却是晓得在他同贾政正式分家之前,不管他那糊涂弟弟做了什么,都是会牵扯上他的,他不能大义灭亲,只能替他母亲教儿子!
与同僚道一回辛苦有劳,贾赦领了那侍从返家,将人揪进马车威逼利诱,总算是晓得了家中几人又闹得什么幺蛾子,忍不住长叹一声,若非昨晚他同贾珍、胤礽等早有商议,恰好他手上有皇长子回赠他的精钢密锁,今日后,他二弟便能同他在荣国府中比肩执权了!
贾赦一回到府中就被人引去库房,贾政耷拉着眼睛道:“今日还户部的银子,大哥快把锁打开吧。”
对贾政不敬之态,贾赦并不恼,见精钢所制的大门和那钢锁上皆有劈砍痕迹,忍不住笑了一笑,随即肃整了容色,问道:“是一次还清,还是先还一半,余下的日后慢慢还?”
贾政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过这事儿,若是能分开还倒也不错,这一下子把库房掏空了,日后可要怎样过日子?然而不待他应声,边上隔间儿里已传出贾史氏的话来:“你这是要将老亲都得罪光么?”
“老太太,咱们这荣国府拿出去说是个国公府,但是说白了,和京中哪一姓人家能比?又怎么说是得罪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总不能因为东西在手里握的久了,就当成自个儿的了,更何况,咱们这等人家,竟要如此教子不成?”贾赦如今歪缠功夫见长,晓得贾史氏和贾政心中极重视名声与贾珠,索性事事都往这上头拐,无需深究因果,就能让人踟蹰片刻。
贾史氏张了张口,将茶盏狠狠撂在桌上,这京中士子多了,倒成了这孽子的倚仗,先是献书,现在竟是以贾珠的名声要挟她,真是好得很啊!
贾政见贾史氏无言驳斥,便搬出自以为最有利的理由来:“可库房银子不够。”
“二弟要不要看看当年祖母去世前交给我的账本?还债的银子祖上早就备好了,而我,可是从来没去户部借过债!”
“户部那条子上可是有大哥你的私印。”贾政睨着贾赦,心中十分瞧人不起,做了的事不肯认,倒还做精忠模样教训他!
“那你可得上工部查我以往印信,我是官身,印信只一方,你莫不是以为我竟会以平日书信字迹为印信吧。”贾赦话说的悠闲,心中更是痛快,瞧见贾政面色变了,刚刚那点儿快意却都散了,只觉愤懑,贾政果然什么都知道,可这人就能做了心安理得模样享受着从他这里夺走的东西,还曾做义正言辞的模样斥责他不孝不悌,而他的父亲和母亲,竟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生生毁了他,只为不要他挡了贾政的路!
贾史氏听着贾赦话中咬得极重的几字,只觉心沉甸甸的落了下去,一眼瞟见边上贾王氏哆嗦的手,暗骂一声不争气的东西,当初她好容易将账目上的疏漏搪塞过去,经不想这蠢妇竟胆大到敢造假印往户部借银!
官印是那么好造假的么?!皇家的银子是那么好贪的?!贾史氏从前在府中不通外事,只当今朝还似以往权贵地位超然之际,近日往外走一走,见得都是新鲜面孔,方才察觉到世事早已几度变幻,若是这时候翻出这事来,犯得可就不是家规,而是国法了!那孽子,早非曾经空有虚爵在身的窝囊人,而是混迹官场凭了自个儿本事升职两级的官老爷了,再不能用旧时眼光视之。
听着外头贾政不出声,贾史氏闭了闭眼,沉声道:“取了库银将早年的债还了,剩下的债,谁人借的谁去还,最迟七日——”
贾赦冷笑一声,截声道:“老太太,七日太久,我可是怕夜长梦多,就今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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