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 筹谋(2/2)

回想着那晚的经历，亚戴尔重新转过身，开始往回走，他很好奇，想看看这两个女人准备干什么去。

两个女人离开车，走上便道，有说有笑的走向路边一家话剧剧场，而后在售票窗口处买了票，直接进去了，很显然，她们是来看话剧的。

这两个女人倒真是不简单，站在剧场门外，看着两个女人进了门，亚戴尔抚摸着下巴，心头有些怪异的想到：手上有了人命官司，沾了血，不想着赶在事发之前逃跑，却还有心情跑到这里来看话剧，这究竟是有颗大心脏呢，还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被警察发现？

尽管有些好奇，可亚戴尔也没有兴趣去深究，他看着两个女人进了话剧剧场，便自顾自的转过身，继续往地狱厨房区走去——他不是纽约的良好市民，即便是发现了犯罪，也没有兴趣去报警，毕竟那不干他的事。

就在亚戴尔走到第41街拐角的时候，整个人突然被骤然响起的枪声吓了一跳。

枪声很近，就在街道对面，在那个位置，一个糕饼店的橱窗外，一个戴着礼帽、身穿灰色外套的人，正拿着一把汤姆森冲锋枪朝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疯狂扫射。

这是亚戴尔第一次在纽约街头上看到枪战，出于一种本能，他在第一时间弯腰蹲在了地上，藏身在了一根灯柱的后面，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朝对面看过去。

穿灰色的外套的家伙是个瘦高个，他拿着冲锋枪，泄愤般的对着轿车一通狂射，直到将整个弹鼓的弹夹都打光，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向十几米外的一辆黑色轿车。

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似乎什么都不怕，他甚至连脸都没有蒙上，在亚戴尔藏身的位置，可以看到他那张消瘦而狰狞的脸，那个醒目的鹰钩鼻子以及削尖的下巴。

灰色外套很快开车离开了街口，只给现场留下了一片狼藉，被打烂的可不仅仅只有那辆车，还有一个倒霉的女人倒在了路边上，估计是中了流弹，她就那么躺在路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

等到枪手的车离开，四处躲避的行人才战战兢兢的走出来，有人凑到那辆被打烂的车边查看情况，也有人围过去看热闹，还有人冲进街边的店铺，估计是找地方打电话报警去了。

亚戴尔可没有心情看热闹，他喜欢远离麻烦，而不是为了一份好奇心主动凑过去。

“那是长腿杰克·戴尔蒙，肯定是这个疯子，”地狱厨房区码头，鲁本的住所，在听了亚戴尔的描述之后，鲁本摸着鼻子，说道，“他是纽约最危险的两个杀手之一，另外一个则是疯狗文森·科尔。”

“这两个家伙都是爱尔兰人，”鲁本取出一包烟，递给亚戴尔一支，又给自己点了一支，这才继续说道，“也是最让那些意大利人感觉头疼的家伙，自从迪恩·奥班尼恩被意大利人干掉之后，这两个家伙就发誓要让西西里人付出代价。所以，他们一直都把袭击意大利人作为自己的工作，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们第几次出手了。”

迪恩·奥班尼恩在美国可是大名鼎鼎的，他曾经是芝加哥最大的私酒贩子，不过，他已经被意大利人艾尔·卡蓬干掉了。

在美国，在这个时期的美国，任何一个想要有所作为的人，都会和形形色色的黑社会扯上关联，不管他本身是否愿意。亚戴尔觉得，或许自己也应该早做准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