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臣说完了(1/2)

剑三横眼，抛开了所有人的注视，将眼睛盯在了凌衍的身上。

“剑三先生说笑，我未参加月会，不需要答。”凌衍不知道剑三为何会问他，但无论剑三抱有什么心思，他只需以不变应万变。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在场的人觉得头上的阳光有些辣，有人暗自喝了口水，喉咙吞咽水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怎么？凌司命不敢，还是不知？”剑三神色平淡，双手垂着身旁，那双眼睛盯得凌衍心里都有些发慌。不过此刻他不需要更多言语，自有其他人说话。

文大学士对着剑三说道：“远来是客，应该知晓礼仪。剑三你知道我大正月会的规矩，既然凌衍未参加，自然可以不必答你的问题。如你这般咄咄逼人，是否越了礼仪。也对，剑坟的人何曾不是如此。”

“文老先生的话真是犀利，但我所言只论当下，为何谈上了我剑坟。老先生刚才所言在剑三听来，不过一个老无赖罢了。”文大学士还想说话却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剑三打断，只听剑三继续说道：

“刚才这些号称大正最优秀的学子的答案我都听见了，真可谓一塌糊涂。我很欢喜，因为我能预见大正的明天将是灰暗混乱的。”

“那你觉得你的答案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在场有人气愤的说道。

“不错，你剑坟不过蛮子之地，礼乐崩坏，道德丧失，有何资格谈论我巍巍大正。”一人言，诸多大正官员附和。

“我剑三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能够让大正帝国如此多朝廷命官谩骂，果真领教了大正国的礼仪。”

剑三丝毫不惧，众人说他一句，他立刻堵回了十局，并且是针锋相对，一时间与数十人竟说了个不停。

更为可怕的是剑三仍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反观大正一方有人已经被剑三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心跳加速了许多。

“我只想说，刚才与我争论的人都是垃圾，不配与我说一句话，回去之后我定要祈祷上天，祈求上天原谅我今日竟与如此多人言语。”剑三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没想到剑三在这里居然如此大胆。

凌衍在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看着一切发生，因为大正帝没有说话，没人敢随意阻止这些。凌衍心想这剑三，真是厉害，果真是剑坟一个另类。剑坟以剑杀人，剑三是以嘴杀人，但威力也不差，可以说是更甚啊。”

“段平，老无赖，你二人也要继续与我争论？”剑三看着大正国最有权势的两位文官，眼神玩味，大学士虽说年纪大，但脾气却是一点也没少，他立刻吹胡子就要开口，却被大正皇帝拦了下来。

“剑三，朕看你应该叫做嘴三，这嘴堪比剑。”

“您应该知道，我剑坟不止有剑，所以您应该会允许我问凌司命这个问题。”

“朕允了。凌衍，你就回答剑三的问!好好答，朕希望你可以有个完美的答案”

“这，”凌衍愕然，没想到这皇帝这么轻易就松口了，随即了然。无人说得过剑三，难道真的要让宰相，大学士去争？无论是输是赢，大正国丢不起那个脸。

“你怕丢人，我说了不对不是更丢人嘛。”凌衍在心里咕隆咕隆讲，但表面却是说了声遵命。

“凌司命，现在是否可以讲了，或者还需要想一下？”剑三得到大正帝的应允脸上没有得意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

“不用!”凌衍站直身体，他比剑三矮一些，但在这时旁人看去有着一种凌衍更加高大的错觉。凌衍语气缓慢，但字字清晰，并且言简意赅——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一句更加令人震撼，君为轻，君为轻？这，这是忽略天子的存在。

“凌衍，你好大胆，竟敢口出狂言。”段平几声呵斥下来，大学士也皱紧眉头，这个答案在某种意义上可是大逆不道啊。

“剑三，朕希望你来评价凌衍的答案。”

剑三讲，很好，很完美。

“凌衍，给朕说说你的看法，君为什么最轻？”

凌衍抬头看着这位曾经很熟悉，如今已有隔阂的陛下，心里有些波动。“臣这些年醒悟了许多，才发现早些年做的事情很荒唐，那些年的想法更是幼稚。

如今，我为朝廷命官，护百姓朝堂安宁，才知道民为一国之重中之重。千年前的唐帝国，创盛世的开元帝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亦如此。

如今我大正能够一统天下四分之三，不是我大正兵甲无双，也不是因为我大正金缕衣，杀破营，鬼面营。天下归心于大正，是因大正令百姓安定。

天下纷乱，百姓苦，受苦者盼望有人拯救他们于战乱灾难之中，以往无人做，无国愿，所以曾经最强大的前朝被百姓推翻。

从而出现了诸侯争霸，百国乱战的时代。我大正先帝曾言，民为国之本，故在政事面处处为民，最终得民心，方得天下。

“不错，先帝的确说过民为国之本，难为你还记得，小时候你与玄仁他们都听过，朕不知他们是否还记得。”大正帝笑着说道，“你继续说!”

大正甲士在许多年前不算强，也不多，但由于战乱在家乡再也无法生活下去百姓越来越多，他们了解大正之后，流连失所的他们纷纷加入大正，为了保护他们身后年迈父母，妻儿，为了自己，杀敌英勇，最后才创建了如今的大正盛世。

故凌衍言，民贵。若没有民，江山社稷将不复存在，若江山不在，君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