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苦肉计(1/2)
话说当日,离开荻弱之后,这朱振并没有直接去卫府。
卫瓘这老臣,朱振也算是了解,杨骏在世之时,曾多向朱振提起,此人乃三朝元老,在朝中威望极高,脑力超群,耳目众多,不会轻易相信他人,自己元宵宫变那天的突然失踪,想必这卫瓘已经早有耳闻,自己贸然拜服,卫瓘极有可能生出提防之心。
朱振在离卫府二里开外的树林之中停了下来,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细作之事非同儿戏,要想梳理思路,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讲,也是十分为难。
孟观是贾后的党羽。
孟观将那荻弱赐予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帮助贾后做事。
贾后的目的是除掉汝南王,而这卫瓘是汝南王的党羽。
自己此番前来,是要夺取卫瓘的信任,套取有力情报为贾后做事。
卫瓘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让卫瓘相信自己。
可是如何让卫瓘相信自己。
深夜的冷风吹在朱振的脸上,自己已经不能允许这疲惫的感觉继续充斥脑海,他一直在想着这句话,“到底如何让卫瓘相信自己。”
他拿起了手中的佩剑,剑光映衬的月光,露出了煞白的寒气,也许,这把佩剑不只是卫府敲门砖的作用,可是,这剑刃也太白了。
对了,血。
如果上面有了血,这剑就不会这么白了,自己如何不知去向,也便说得通了。
朱振忽然明白了荻弱给自己这样东西的含义,那荻弱并未点透,便是要考量自己的胆识和悟性,如若真的贸然前去,想必凶多吉少,若是被那卫府之人拿下除之,也便说明了自己并非可用之才,之于贾后,也没有什么损失可言。
凉风依旧习习,朱振却渗出了丝丝冷汗,自己竟如那提线木偶,步步受控,步步紧逼。
只听见“呲”的一声剑响,地上显见了一条红色的直线,却没有再见到血滴,因为伤口,已经被那药物止住了。
——
卫府的正堂之中,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卫瓘和朱振。
待下人上了茶水,备好了烛火之后,卫瓘便示意周围的人退下。
虽然这朱振武功奇高,但卫瓘隐约觉得朱振前来,并不会威胁他的性命。
“朱大人是稀客,为何深夜拜访。”
没有半点迟疑,那朱振直接单膝跪地,拱手作揖,“朱振愿追寻大人,以效犬马之劳。”
卫瓘赶紧伸手去托朱振,“朱大人这是何意,为何要行如此大礼,有事起来说话便可。”
朱振仍旧没有起来,“承蒙恩师教诲,朱振追随恩师多年,如今恩师已去,朱振已然没了去处,纵观朝野,卫大人刚直公正,胸有韬略,朱振十分佩服,若是卫大人不嫌弃,朱振愿成为大人左膀右臂,共谋大业。”
且见那卫瓘轻叹了一口气,“太傅一向朝廷为重,辅佐幼主,功不可没,没想到却——”
“那皇后与楚王联手,致恩师与死地,行事暴虐,令人全然没有喘息的时间。”
“哦?皇后竟然是背后主使?”卫瓘早就知道的事情,却依旧在那里故作迷糊,朱振倒是意欲何为,还得进一步打探。
“皇后至社稷安危与不顾,那楚王行事鲁莽,被这妇人蒙蔽了双眼,如今妇人当道,朱振实在看不下去,只有追随大人,才能完成恩师的遗志。
卫瓘看着依旧跪地的朱振,此人语气坚定,表情颇显诚意,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尚未可知,于是便上前扶他,“朱大人不要跪着了,起来再说。”
刚要扶起,却听这朱振“哎呦”了一声。
“朱大人这是怎么了?”
“并无大碍。”话虽这么说,却见着朱振依旧捂着胳膊。
卫瓘撸起了朱大人的衣袖,却看见胳膊上面一个一尺来长的剑伤,貌似伤口很深,伤口已经凝固。
“朱大人为何伤口如此严重?”
却见这朱振起身收起了袖口,叹了一口气,对卫瓘说道,“那日杨府大乱,楚王率近千精兵攻打杨府,太傅却全然没有准备,我在太傅身边,一直保护太傅,无奈寡不敌众,太傅见出府无望,变将这佩剑赐予我,想让我杀出重围,去搬救兵。”
“据我所知,那东营军的营地离这杨府并不太远,你既已出府,为何不去搬救兵。”
“正是因为这剑伤所致。”
“为了出府,我奋力拼杀,以一敌众,受了剑伤,好不容易携这佩剑逃了出来,却无奈失血过多,在杨府几里之后的树林中晕倒,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时,已是第三天辰时,不知杨府状况为何,却听见树林之中有楚王士兵在那里休息,话语间谈及杨府已然变为平地。”
这朱振言之凿凿,所言是否属实,卫瓘陷入了思考,刚才见那手臂伤口颇深,血迹已经干涸结痂,看起来却像是时日不多的新伤,再加上这朱振手里有那杨骏的随身佩剑,想来也却是受了杨骏所托。
再看这朱振,本就是个武功极高之人,如能为我所用,也算是好事。
想到这里,卫瓘对朱振说道,“朱大人如不嫌弃卫某不才,卫某愿意与朱大人共谋大事。”
且见朱振回礼之后,卫瓘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据我所知,朱大人以前住在杨府之中,如今杨府已夷为平地,朱大人此事在何处安居?”
“说来惭愧,并无去处,之前也是在城郊客栈疗伤。”
“是何客栈?”
“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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