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3)
学校一个样。至于父亲,那倒是在家,但刚升大校的前野战师参谋长,现总参某机要处长同志总是冷着一张脸,逮住徐慎独就要求他参军。以致小徐同志自小的玩具就是各种枪械,玩的是百般花样的拆装和射击。或许会有人羡慕,但再好的玩具也不能从懂事开始玩到上大学吧,弄得徐慎独看到枪就想吐。
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徐慎独也竭尽全力去理解父母的苦衷,母亲想在政绩上有所建树,为其家族延续政治地位增添筹码。草根出身的父亲这辈子已是无望那闪耀的将星,寄望儿子能实现他的梦。可自己实在是接受不了那两位的喜好并由此给自己的规划,我是个有思想有主见有追求的人,不是木偶好不好。
还是先去见见那个疯魔导师吧,那个正在主持国家重点课题‘负物质在常温下的保存’,吃住都在实验室的工作狂老头,万一他有什么指示或安排,自己的计划就没了意义。
林荫遮掩的物理系综合大楼外观并不高大,只有三层,仿古宫殿式建筑,飞檐璃瓦,古色古香。因为放假,大楼前可谓门可罗雀。不过或因行政办公,或因值班等等不一而足的原因,多少还是有一些人在上班。三楼,团委办公室,办公室主任邵华对着同时打开的三台电脑正在紧张地忙碌——炒股。二楼东端,学生处,一个小姑娘在电脑前飞速地打字。她叫袁敏,去年大学毕业,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文员的工作,来自偏远地区的她尚处于谨小慎微,积极表现的阶段。二楼朝西拐角处,本科生教研室,归国博士,应聘担任讲师的胡军正在收拾笔记本电脑等物件,他已请假去国外的母校探望导师。除了这几人,还有一些零星的灯光透过窗户映照在略显幽暗的中间过道里。
与地表建筑的幽静和不显眼相反,物理大楼的地下部分却很不平凡。共有八层,除了负一负二层是停车场,其余六层都是一些特殊的实验室,等闲人等不得入内。
通过几道有人或无人看守的关卡,辗转下到实验楼地下五层,负物质实验室,用掌纹打开密码保险钢门。各种高精尖仪器的指示灯如繁星般闪烁,操作台上和显示屏前,是一如既往地忙碌的师兄们。刚录完一段实验数据的大师兄瞪着疲惫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显示器喃喃自语:“看来不先解决时间的逆变是不行的。”
“时间是不可逆的。”徐慎独下意识地接口道:“我坚持认为时间不是一个单独的元素,它是空间运动的一个表征,可以看作是空间运动的速度系数。处于空间内部,不可能逆转本空间的时间。”
大师兄立马反驳,“按你的原理,假如向空间运动方向作逆向运动,只要够快,不就逆转了时间?史蒂芬·霍金不是证明过顺地球自转方向飞行和逆地球自转方向飞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吗?”
“这依然只能加速或减缓,不能逆转。空间运动是多维立体全方位的。”徐慎独肯定地说。
“呵呵,”大师兄笑了,“宇宙爆炸理论的信徒。”
“不,是空间生长论。”
“好吧,好吧,又是老头子的苹果空间说。”大师兄点点头,反问道:“如果我们所在的空间是一个‘苹果’的话,其他的‘苹果’呢?不会只有一个‘苹果’吧。”师兄弟们习惯称导师为老头子。不像徐慎独把导师的理论奉为金科玉律,几个博士和博士后师兄都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徐慎独答道:“我们不是正在验证吗。只要进入虚空,我们一定会看到苹果园。”
“或许吧。”师兄明显不愿作无谓的争论。“不对!”师兄突然想起什么,“万一老头子的理论是正确的,进入虚空后,怎么确保能找到原来的‘苹果’?”
徐慎独也呆了,如果只有一个实空间,从虚空返回时肯定会在本空间或说本宇宙,大不了距离地球远一点而已,总能找到回来的路。如果进入的是其他的宇宙实空间,有生之年可就别想回来了,依老头子的理论来推断的话,回不来的几率接近百分之百。
“嗨,看来路还远着呢。先休假吧。”大师兄懊恼地一推键盘,站了起来。回头看见徐慎独,“咦,小徐,是你呀。”争论了半天,居然不知说话的对象是谁,“来得正好,还准备通知你呢,老头子终于扛不住了,或者是怕手下在太疲倦的情况下出错,说最近心绪不宁,决定集体休假,去贵州平塘天文台观星。你毕业的手续都办完了吧?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在实验楼门口集合。唉,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是该换换脑子了,思维都僵化······。”师兄念念叨叨,似乎一次想说个痛快。
正准备返身离开,忽然听到某个房间内传来导师高亢尖利的惊恐叫声,“小张,快停下,你设置的当量系数的小数点怎么变成了逗号,不······。”话音未落,就见白光一闪,一股气压扑面而来,徐慎独下意识举起电脑挡在前面。轰的一声,然后,在这个世界上,‘然后’就不属于他们了。
轰隆一声闷响,钢筋水泥铸就的益川大学物理实验楼象气球一样猛然向外一张,正负物质湮灭导致的比核爆更狂烈的能量波只需几分钟就将摧毁这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这时爆炸中心突然出现一小团黝黑,向外扩张的能量又猛地一收,整个大楼在以毫秒计的时间内瞬时消失,唯余一个巨大的深坑,如同一个无法释疑的超级魔术,或者是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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