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直恐惧着(1/2)
石头取下了煤油灯,催促着沉思中的华小星,“天儿不早了,赶紧进去看看吧,省得待会儿大队长找不着我们。”
石头向前迈了两步,煤油灯的光芒照射出几根木桩,透过木桩的缝隙,华小星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形轮廓,“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奇怪的人?”华小星指了指里间的那个黑影。
石头顺着华小星的手指看去,确实看到一个黑影,光线不大,只能看到一个影子,但是迎面扑来一种枯槁的气息,胡乱的发丝上缠绕着一股股阴风,整个人融于黑暗,华小星想要看清楚他的面庞,走近了一些,但是走的越近却越看不清,似乎是常年在这黑暗中,被黑暗夺取了面容,也有可能是这个人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了,不想要了,总之这一切增添了他的神秘感。
“你是?”华小星没有感受到危险,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沙沙!”那人听到声音,稍微动了动身子,身上的灰尘掉在地上,已经没有皮肉的脖子硬撑着抬起头颅,这一动作加速了他血液的流动,华小星终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生机,是脖子上一条条血脉,跳动着,发出血液与血管摩擦的声音,刮得耳朵生疼。
“你又是谁?”黑暗中传来沙哑的声音,脸上没了血肉,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大,明晃晃地看着华小星,让华小星有些发怵。
“我是第七大队的华小星,你是何家的人吗?”华小星如实说道,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并没有什么行动能力了。
“第七大队?”黑暗中突然泛起一丝幽光,是从男子眼睛中散发出来的,“既然是第七大队的人,那你们应该认识何墨吧!”
华小星听到这句话,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身前的木桩,“你果然是何家的人,你与何墨是什么关系。”
“呵呵!”那个男子不急于回答华小星的话,自说自话起来:“我是何家人?我与何墨有什么关系呢?我怎么会知道何墨呢?”
华小星有些着急了,生怕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连忙喊道:“你快说,你与何墨有什么关系!”
“小星,你别激动,这人太奇怪了,胡乱说话,我们信不得。”石头掰了掰华小星的肩头。
黑暗中的男子喃喃自语了很久,华小星一直等着,双眼直盯着他,yù_wàng穿这个人,不过到了末了,男子只回了他一句话:“我与何墨确实有关系,我们都是疯子。”
“你胡说!黑哥才不是疯子,他不是疯子。”华小星有些着急。
黑暗中的人稍稍动了动耳朵,听到“黑哥”二字,知道这就是华小星对何墨的称呼,能直呼外号他能猜测出华小星与何墨的关系不一般,放下了心里的门槛,说道:“他自己去送死,难道不是疯子吗?”
“你说他是送死?他明知道自己会死还去调查这件事?”石头在后面插了一句话。
男子慢慢闭上眼睛,努力呼吸着潮湿的空气,一点点诉说开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年太过自信,以为自己的研究可以成功,但是我就是失败了,信心一旦超过一定界限就会成为自负,这才让余泽丰有机可趁,我可以承担这一切,只是墨儿他恨我,他恨何家,才做出送死的举动。”
来自于黑暗的声音极不真实,但是华小星却愿意相信,他多多少少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了,大概就是何墨日记里提到的父亲,日记中虽然大部分都表达了对父亲的恨,但是从仅有的几篇日记中,能看出何墨对父亲的依赖,对父亲的道。
“呼!”听到父亲二字,黑影的气息加重了几分,他微微开合双唇,“他的父亲早就死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罪人,不配这个词,你们能来这里,想必余泽丰这个总长也做到头了,我就与你们说说吧,这段孽债是从墨儿刚刚出生的时候开始的,我意外发现了魁拔术,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秘术,无奈我只是一个气元境的武者,根本没有办法跨过那道门槛,最后只能剑走偏锋,用活人献祭灵魂的办法来制作血僵王,需要极阴体质的灵魂,刚好墨儿的母亲就是,我就······呵呵······”
后面的内容男子不再诉说,但是华小星已经知道了全部,“你竟然用黑哥母亲去研究秘术,你知道他多么爱自己的母亲吗?”华小星大喊着,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里的恨意徐徐上升,元气环绕在手指上,捏下了一堆木屑。
“爱?我那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了,已经进入了痴狂的状态,反而是她用爱唤醒了我,愿意用生命帮助我完成研究,她是那么的爱我,可是我到最后才醒悟过来。”声音全是悔恨,全是无奈。
“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石头是性情中人,他父亲从小就教导他要爱护亲人,他也觉得活就要坦荡地活着。
“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我失去了一切,妻子与儿子都离我而去,我之所以现在还能撑起这份皮囊,完全是因为这里面塞满了恐惧,我一直恐惧着。”男子说着两人听不懂的话语。
华小星渐渐回忆起何墨日记上面所诉说的内容,他起初就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不相信世间有如此残忍的事实,这种残忍远远大于他所经历的,现在得到男子的亲口承认,对于世界的最后一丝美好期盼完全消除,若有人甘愿牺牲挚爱去完成自己所谓的理想,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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