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佰陆拾肆章 值不值?(1/2)
“为什么这么说?怎么说他也算是教导过你们,就算不尊他为师,好歹也不至于憎恶吧。”叶黛暮是能理解,讨厌那些严苛的教导主任似的家伙,但是也不至于说对方是个坏人啊。
就像叶黛暮当初不喜欢卢淑慎,也不武断地判定她就是坏人啊。
“远行就是被他害了的。”白斯烨开了口,便停不下来了。
他明知道这是军中辛秘之事,但这是陛下,即使说给她听也无妨吧。“远行是我们之中最为年幼的,他家虽世代都是武官,但他体弱不胜武力。他很善良,善良得有些可笑。他不肯吃肉。”
叶黛暮在脑海中描绘出一个消瘦的少年,纯白得像一张白纸。“军队之中,也没有他可以挑剔的余地吧。”
“恩。开始的时候,他把肉菜让给我们,我们都以为他人好。后来他都瘦脱形了,我们才发现他一直吃不饱。我们就都偷偷地给他留素菜。才没叫他饿死。”白斯烨想起这段往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时的事如今还历历在目。年少的时候有多肆意便有多肆意,心比天高,谁也看不上。如今想来,也是着实好笑。
“陛下,听闻您唤我。”正聊得欢乐,姜瑛走了过来。
“恩。来的正好。我正在听容清说安山以前的糗事呢?实在太好玩了。他们居然在篱笆上挖了个洞,偷偷逃出去玩,结果安山的衣服被勾破了,然后啊……哈哈哈。”叶黛暮笑得停不下来。
“这种事,幼安也做过。”姜瑛毫不客气地把谢璇抛出来逗叶黛暮开心。“幼安还去偷过人家院子里的柿子,结果被院子里的狗发现,差点咬了他的裤子。”
“哈哈哈……”叶黛暮笑得前仰后翻,赶紧追问。“结果呢,结果呢?”
“跑了十里地才甩开那狗,幼安的鞋子都跑掉了。”姜瑛毫不客气地卖队友。
“哈哈哈……他活该。”叶黛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没想到幼安也有那么好玩的黑历史,如果不是仲常说,幼安那家伙是绝对不会跟她讲的。等他回来,她非得好好取笑他不可。
可是笑过之后,为什么她会心中空落落的呢?
幼安现在,在做什么呢。西京路途遥远,不知道他走到哪里了。她却连送他一程都不敢去。若是被发现了,便是两个人,不,大概是所有人都要完蛋了。但是说到底,不过是,她没有幼安那份说走便走的勇气。
她若是再见他一面,一定会死死地拦住他,不让他走的。死也不让他走。现在就想把他追回来。
“陛下,怎么了?”姜瑛轻声唤她。
“无碍。”叶黛暮抬起头,轻描淡写地回应道。“还是说那秦朗吧。当初还是仲常帮我写过功课的。你对这个人还知道些什么?”
“这应当是容清更清楚吧。毕竟他做过早安的侍从。我就和早安同处一军过。”姜瑛也坐了下来,说。
“仲常,也在虎头军呆过?”白斯烨反倒是大吃了一惊。“我怎不知。”
“哦,你们是常德六月去的虎头军吧,我离开虎头军是常德十年的九月。三个月的功夫,还不够你们熟悉军营里的规矩。”姜瑛难得这么多话解释。
“那你在虎头军几年啊?”叶黛暮忍不住问。
“三年,之后呆在神机营十年,再后来便到了陛下这边。”姜瑛说起这段经历,也如白斯烨一般,哪怕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带有温情之意。
“十三年啊。真是久。”叶黛暮忍不住感慨。“仲常乃是国士也。”
“我也有十年啊。”白斯烨还像个孩子似的。
叶黛暮捂嘴偷笑。“容清也是我大魏的梁柱。真是辛苦二位了。像我这样的人,便是坐享诸位的成果。实在是惭愧。”
“陛下,可是您看起来很高兴啊。”白斯烨毫不客气地揭发她。“陛下,您明明知道我们多辛苦的,安山还说你按照军中的惯例训练了的说。”
“什么!我以为我就是在学武啊,怎么还是军事化训练啊?”叶黛暮噘嘴,不开心。她又不打算当军人,搞什么军事化训练,幼安又坑她。然后叶黛暮白了一眼姜瑛。“仲常你还不阻止他。害得我每天都累得要死。”
“陛下,您那一点训练量,若不是幼安拦着,我是决不会就放任您的。”姜瑛笑着回她。“您一天才扎马步一个时辰。这点量换做军营,哪怕是新兵也得翻上三番。您还叫苦叫累啊。”
“三个时辰!”叶黛暮吓得脸色惨白。她一个时辰就快要命了,学了一年她才勉强习惯这个,那些进军营就要扎三个时辰的汉子们,真汉子啊。“你们也太严酷了吧。”
“这算什么。陛下,若是在战场上,能打得过敌人;在追兵前,能跑得比敌人快。这三个时辰的马步,您说是不是很划算?”白斯烨撸起袖子,给叶黛暮看他手臂上的伤疤。“看,当年要不是我跑得快那么一步,就没这只手了。”
“好大的疤。”叶黛暮看都不敢看,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我可以摸一下吗?”
白斯烨刚想点头,就见姜瑛一脸见鬼地表情给他示意。白斯烨立马机灵地把袖子放了回去。“不行。男人也要守身如玉,我还没娶妻呢。”
叶黛暮扫了他两眼,悻悻地说。“不给摸,就不给摸。等等,容清,你都三十了吧,怎么还没有娶妻?”
“打人不打脸。”姜瑛言简意赅。
“我没打脸吧。”叶黛暮撑着下巴,说。
“陛下,我才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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