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敌后(1/2)
寒冷的北风卷过原野,黑褐色的残叶在枯枝上来回摇曳。
天空暗了下来,雪融化的时候,天气会格外的寒冷。
在泥泞的官道上,一辆辆满载的辎重车在人推马拉下艰难地向前移动,驶向一座不大的军营。
“点火咯······”
“点火······”
这里是位于汉国秦州西部的一个辎重站,专门负责大河前线全部粮食的中继。所有去往前线的粮食都需要在这里分流。
随着战事的不断升级,来往于辎重站的运输车队也就更多了,士卒们常常要熬个通宵才能做完事情。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便有将校命令部下点燃火把······
“点火······哎!你他娘的别睡!”
在辎重站的一个高高的角楼上,正站着两个汉军士卒。不过他们并不都是匈奴人,其中的一个个子略高的,明显是个汉人。
那匈奴士卒踢了汉人士卒一脚,骂道:“你他娘的,在老子眼皮底下就敢偷懒,想吃鞭子不成。”
“不······不······”汉人士卒已经灵醒了过来,忙跑去点燃了火盆,又回来对那匈奴士卒道:“好哥哥,您高抬贵手,可千万别说出去。”
“哼,算你识相!”那匈奴士卒抱着杆长枪,蹲下靠在城墙的垛口旁,抱怨道:“他妈的,前面仗打的跟吃屎一样,我就说你们汉人不顶用,害的老子天天通宵还不给时间睡觉,不如上前线死了好。”
那汉人士卒闻言,心道:“老子也巴不得你死了好!”
不过他嘴上却是绝对不敢这么说的,便一同蹲下,给那匈奴士卒捶腿道:“还是老哥哥有见识······”
“哼。”这匈奴士卒显然很受用,得意道:“那呼延寔用兵不老道,瞧着吧,保准灰溜溜地滚回来,换俺们头人去打!”
“到时候老哥必然是要被选上战兵的。”汉人士卒有些羡慕地说:“又能抢到许多财物了······“
”嘿嘿!“匈奴士卒yín_dàng一笑,道:”若是你肯把妹子给吾玩上两天,俺就在头人面前替你说句话,把你也带上。“
“哈······哈哈······”汉人士卒胆怯又讨好地陪着笑脸道:“大哥说笑了,翠儿年纪还小,不懂事,岂能伺候好老哥。”
“呸!”匈奴士卒脸色冷了下来,一口浓痰吐在那汉人脸上,道:“你这厮休要不识抬举······”
没等他说完,便听到一阵车马声传来,匈奴士卒忙等从角楼上探出身子望了一眼,回头骂道:“又他娘的来车了,你在这里守着,俺回来再收拾你!”说罢,一溜烟地顺着梯子滑了下去。
“呸!”那汉人对着匈奴人的背影小声吐了一口,用手在脸上一抹,见手中竟是这么大一口浓痰,不由恼怒起来,胆子也大了些,又是连着“呸呸呸”了几声。
不过他又有些后怕,连忙站起来向外探出头去,看看有没有被发现。只见那匈奴人正弯着腰,一副奴才相地和一个端坐在马背上的匈奴将领说话,哪里还有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
自己的行为没有被发现,这汉人士卒松了口气。他正好奇想听听下面在说些什么,却见一枝透胸而过的长箭已经把那匈奴将领射倒在地!
汉人士卒还没回过神来,接着射来的第二枝箭就穿透他的脖子,鲜血喷洒而出。
“噗!”的一声,他紧紧捂着脖颈,靠着城垛倒下。汉人士卒大口的喘着气,却听到自己的颈部传出气流漏出的“嘶嘶”声,三两下之后,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头就慢慢偏到一旁。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落在被鲜血染红的木板上。临死前,他只剩下一个念头:“求老天让那个杂碎也被射死吧,不然妹子就要被他祸害了······”
此时,原本应空无一物的树林里正涌出大批骑军,他们的武器五花八门,盔甲也新旧相间。没有旗帜,没有口号,就那么默默地冲了上来,对着刚进门一半的辎重队砍杀起来!
“割耳军!”
“割耳军来啦!”
负责押运辎重的汉军仿佛认识来敌一般,望风而逃。“割耳军”也不远追,而是将堵在大门处的辎重车点燃,把正要出来迎敌的汉军逼了回去。
只见“割耳军”中的一位及年轻的小将挥了挥手,无数火箭纷纷射入辎重站内,不到片刻功夫,冲天火起!
“撤!”小将下令,调转马头,那些军士也如潮水般退去。
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站内的汉军从其他营门追出来时,哪里还能见到敌人的踪影?
这一支被称作“割耳军”的队伍,正是张骏所率领的一幢凉军!
这一个月以来,张骏带着队伍风餐露宿、爬冰卧雪,一直在匈奴汉国的秦州腹地打转,他们不攻城、不掠地,就只专挑小股的兵马下手,留下了一座又一座小型京观。
因为是以敌人的耳朵作为lùn_gōng行赏的凭据,凉军对割耳朵的行为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同时,这也给那些匈奴汉国的郡兵们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渐渐地,一些传闻不胫而走,说这些专门割耳朵的凉军其实不是人,而是长生天派来的魔鬼,专门惩罚不敬上苍的人。
甚至有的小型兵站,还悄悄地供奉起耳朵造型的器物,乞求那些恶魔不要半夜里上门,割了自己的耳朵。
如今张骏麾下的这一幢兵马,早已经今非昔比。虽然他们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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