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螺纹钟表(2/4)
好笑的,临了对上他的眼睛,却觉得瞪他也不对吧看他也不对,只能莫名烦躁的舒了口气,权当没看见他。这态度可以说是很不正常了,但泽田家康倒像是习惯了她这个样子,把手上的东西挨排放在案几上,有些感叹的说:“原来艾拉也会觉得水声吵人啊。”
以泉宫耳充未闻,专心致志的回过头去看那个精致的玻璃壶。
泽田家康于是再次笑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端起了茶壶,蓬松的金棕色头发应在光滑的玻璃曲面上,顶端的某些地方直像是闪着光一样耀眼。
他拉过杯子,一边注水一边嗫喏着:“毕竟是艾拉自己说的啊,水的声音就是力量的声音,你连血液滴答的声音都能听出节奏感来,谁知道居然讨厌瀑布的水流声呢?”
你又沮丧什么呢……
依照往常的习惯,以泉宫听完了这句话大约就会开始猜测句中要点一二三四,然后结合条件分析出可能结论四五六七,但此时此刻,合着他身上那股莫名的气场,白玉虽然依旧在努力分析着,另一种微妙的不爽,却以绝对的存在感压过了她的理智。
于是端坐着的公主神情冷淡的推开了茶杯,眯起眼睛嗤笑说:“什么叫【能从血液滴答的声音里听出节奏感】,说的我好像是个杀人狂一样?”
泽田家康看似温和又善良,但不知怎么的有种固执的味道,以泉宫见过不少这种性格的人,他们虽然好脾气,但不代表没脾气,尤其因为平时不怎么计较,发起火来会特别可怕。
然而虽然被人莫名其妙的挑了刺,泽田家康却并没有试图解释什么,笑眯眯的把茶杯推回她面前,还十分仔细的在托盘上搁了个小匙。
他那副样子,说是逆来顺受不合适,更谈不上刻意无视,只像是一拳打在了石头上,本想流点血试试软硬,那石头却突然软的跟棉花一样,不肯碰伤你就不说了,还要反过来包住你的手,连指甲缝里落的一粒灰尘都给你擦得一干二净!
以泉宫坐在他对面一米开外的地方,心里莫名噌的就腾起了一股邪火。
她屏神静气沉默了一会儿,摆脱了那股异样的焦躁,慢条斯理的端起杯子,平铺直叙的要求道:“先说说自己是干什么的。”
“我吗?”
来自遥远国度的男人十分苦恼的搔了搔脸颊,撑着下巴斟酌了一下用词:“怎么说呢?算是某个……武装团体的老大?”
武装团体?
白玉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圈,她这辈子虽然没有天龙人几近两米的身高,但也算超乎寻常的高挑,这家伙看着比她还矮了那么点,也不算特别健壮,想到这里,她心里凉凉的打了个哈气:依照日本这妖怪横行的模样,他就是有些超乎寻常的才能也不算意外。
她打量人时从来不做遮掩,尤其被泽田家康那股莫名的气场带的不自在,眼神肆无忌惮的十分刻意,鉴赏器物似的扫视了半天,做足了招人怒火的样子。
但被鉴赏的那个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不出意料的选择了退让,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便端起杯子灌下茶水,故作轻松的想要移开话题。
“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我早就退休了呢。”
“退休?”
以泉宫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末了像是被逗笑了一样,半是荒唐半是嘲讽的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我姑且相信你那只是个单纯的武装团体,”她在这个名词上加了重音:“除了正儿八经的军队,这种组织就跟山林里狼群一样,更换了头狼之后,前任的狼王要么离开狼群独自流浪,要么就是死在当场——”
泽田家康做恍然大悟状眨了眨眼睛,十分自然的插嘴:“那我应该算是独自流浪的那种吧……”
以泉宫后半句话恰到好处的噎在嗓子里,却分毫不让的切了一声:“是吗?”
这样都不冲她发火?
这和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有什么区别?
她心说别是文化差异,对比喻的理解有问题,她踩来踩去踩了半天,根本没踩在人家的底线上?
“哦,”于是她十分不走心的感叹了一句:“果然是只丧家犬吗?”
“艾拉……”
同样金棕色的眼睛化成了两汪甜兮兮的饴糖,泽田家康并没有计较刻意污化的比喻,反而敏锐的捕捉到了她一闪而过的烦躁和不悦,瞬间将其划成了重点:“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我说错什么了吗?”
啊,说错话的话,现在道歉来得及吗……
他话音刚落,这么一行斗大的字就如同实体化一般浮现在头顶。
以泉宫下意识眨了眨眼睛,确定那是自己的幻觉,等她啼笑皆非的对上男人的眼睛时,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他面前的焦躁感从何而来。
——她坐在泽田家康一米开外的地方,两个人中间还隔了张小桌子,但这个男人的神态,却亲近的似乎要将她捧在掌心上,连倒茶布汤匙时,也格外仔细的将杯子推在了她拇指外将将一寸的地方,与其说是态度奇怪,怎么挑衅都试不出怪异,倒不如说这个男人面对她的时候是真的不会生气,并且退让的毫无底线。
她磨蹭着桌面的上的花纹,平心静气的审视起那股怪异的感觉:在室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之前就感受到的那股微妙的纵容感正一点一点放大,放大到千百倍后,突兀的变成了一种几乎具象可感的信号。
【我就在这里】
【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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