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认穴打穴(1/2)
马如令正在城北的马场中疾驰,他已五十有余却仍然喜欢在马背上过日子。刀子一般的风吹过他的头发,他的胡须,他的脸颊,可他浑然不觉。
地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马蹄踩在上面簌簌发响,奔跑间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马蹄的印子,积雪被马蹄再次高高的扬起,纷纷落下。
这宽阔的马场,一眼望不到边际,这望不到边际的草场便是马王的地盘。为了这片地盘,马王本已流了足够多的血、足够多的汗,他已开始衰老,他原本应该享受的,享受他和他的兄弟们用血汗换来的这一切,如果没有仇怨,如果没有马小山。
马王正在生气。
他已经折损了许多人,却仍旧未能取得那小叫花的性命,他的心里暗自发苦,所以他的马鞭打得格外的响,所以他的马跑得格外的快,像是要通过速度把这一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一行八骑骏马跑上前来。马是白色的马,全身上下似是没有一根杂色的毛。马上的人是白色的人,这一行八人竟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手上都持着一杆亮银抢,在阳光下白得耀眼,甚是威风。八个人的脸色也是苍白冰冷的,像他们的衣服,闪耀着白色的光芒。
这就是马帮的“八骠骑”,八匹白色的马,八个白色的人。在边城,认谁听了八骠骑的名号都要远远的躲开,他们就像是八个白色的死神,将恐惧与死亡带临人间。
此时八骠骑最中间的马上还挟裹着一个女人,女人明眉善目,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摇,一身紫晒在身上,胸部那诱人的曲线随着马匹的起伏一跳一跳,却不是紫裳又是谁?
马王爷见到八骠骑来到,远远的迎上,停下了马,大手一伸,身边的小厮慌忙递上一个皮囊,皮囊中装着烈酒,马王爷一仰脖就吃了一大口。烈酒顺着喉咙滑进肚腹的间,暖意袭来,竟呛得马如令咳嗽起来,他年岁毕竟已高,受不得这烈酒的撕扯,竟然眼泪也咳了出来。他连忙用手抹着眼睛,期望没有人看到他的眼泪。
马王是男人们的领袖,马王必须是男人中的男人,马王绝不能在人前落泪,不管这眼泪是因何而来。
眨眼间,八骠骑已经倒得马如令身边,马上的骑士举起手中的长枪,竖立在自己胸前。这是八骠骑的最高礼仪,除了马王爷,谁还有资格享受这份礼仪!
“你来了。”马如令冷眼相望,对紫裳说道,话语间说不出的温柔。
这就是马王爷的礼仪,也是一个男人该懂的礼仪,当男人遇见女人时,不管你是多不情愿,多么生气,都要温柔的对待女人,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这是一个男人的器量。
“我来了,现在你满意了?”紫裳说道。
“满意,很满意。”马王柔声道,“能得到你这样的女人的拜访,还有什么事情能不满意?”
“所以你就差人抓我来了?”
“我本以为你还是我的人,可武丘洛死了,姚无用死了,龙飞也死了。你却没有来拜访我。”
“一个女人若是被她的男人当做了棋子,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爱上他的敌人。”
“你爱上了马小山?”
“正是,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可你依然是我的女人。”
“所以你抓住了我的人,可你抓不住我的心。”
“你的心在哪里?”
“马小山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里。”
“恐怕你要失望了,马小山已经死了。龙飞是被掐死的,那里一地的血渍,任谁流了这么多血也决活不成了。”
“他一定还活着,我能感觉到,他正躲起来,等着忽然跳起咬你一口。”
马如令忽然捧着肚子笑了,笑得那么欢畅,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任谁忍受了十年的苦难,都不是那么容易死的。”紫裳冷冷的接道。
马如令忽然又不笑了,似是他的脸上忽然挂上了霜,他挥了挥手,对八骠骑说道:“带下去,关起来!”声音坚定而沉稳,竟让人无法拒绝。
看着绝尘而去的八骠骑,马如令竟然有些发怔,心中默默的念道:“马小山啊马小山,你到底是有何种魔力,可以让我马如令的女人变了心。”
且说这边马小山与那老乞丐修习武功养伤,转眼间竟已有月余,马小山已经可接下那三十六尊罗汉的三十六招,对那致命三十六穴也已记得滚瓜烂熟。
那日,老乞丐不知为何却与马小山攀谈起来:“你想要杀了我?”
“没错,我时时刻刻都想杀了你,若不是我现在穴道被制,我一定跳起来就杀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锦衣帮的人,更是锦衣帮的帮主!”
“锦衣帮与你有仇?”
“仇深似海!”
“是何仇怨?”
“十年前,锦衣帮与马帮火并,我与朋友恰巧路过,我的朋友被砍翻在地,死于非命。”
“有趣,有趣得紧!”老乞丐笑了起来,“就是为了一个小孩,你便要毁了马帮的百年基业,马如令要是知道了,非得气的跳起来不可!”
“我那朋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他带给我生活的希望,像人一样的看待我这个小叫花,他的恩情我不得不报!”复仇本是人类最古老的行为,几乎和生育同样古老,这种行为虽然不值得推崇,却同样庄严而神圣。
“蚂蚁被大象踩死,难道是大象的错?你那朋友也不过是误伤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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