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觉醒中的权力南迁(1/2)

： 次日吃过晚饭，念祯将玉秀的卖身契拿了出来，递给王永安，让他还给玉秀。王永安想了想说：“你当着她的面将卖身契烧了吧，让她欠你一个人情。”

念祯眼睛顿时红了，哽咽道：“你终究是为了我才娶得她。”

王永安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想了想又说：“妾室地位太低，将来玉秀要照顾小天，我担心万一张勋的女儿和他一样不是东西，嫁到咱家之后暗中祸害玉秀和小天。”

念祯道：“张勋是张勋，他女儿是他女儿，你不能混为一谈。若是因为你心里生张勋的气，对张勋的女儿不好，反而对人家不公。”

王永安见妻子劝他，只好安慰说：“你放心好了，我对她不会太差。”又道：“所以我打算娶玉秀为平妻，做府上的二夫人，也算是给她一个好身份，让她给小天保驾护航。”

念祯哭笑不得，但仔细想想，这个办法最为妥当，便同意了下来。玉秀听到消息，激动万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做了平妻，虽然平妻身份不如正妻，可起码不是小妾，将来子女不是庶子庶女能够入得了族谱。

协商好后，王永安这才有理由恢复陈兆棠，说自己已经有两个夫人，大夫人念祯，二夫人是念祯的贴身丫鬟玉秀，若是张勋首肯，他的女儿将来可以做三夫人，也是平妻。

陈兆棠这几日在扬州城四处观看，主要观察王氏兄弟旗下扬州各处发展，研究发现扬州城治安极好，扬州府下四县几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堪称大清典范。

扬州治安当然好了，也不想想王永泰和王永安为了得到漕帮财产杀了多少人，哥俩心虚得很，若是不好好地治理治安，混入几个杀手暗杀他们可怎么了得？扬州可是实打实地记载了人口户丁和人口流动，每个人的经历、成长都登记造册，就算是外来者也需要层层登记，轻易不能住宿。尤其是一些有过东洋留学经历的人，更是三日一问两日一审，仿佛他们就是革命党一样，弄得许多人不得不离开本地另寻他处。

当王永安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陈兆棠听后，陈兆棠大惑不解，王永安倒是没有骗他，说玉秀若是做了小妾，将来还要带小天成长，少不得因为身份低微受一些欺负，若是让玉秀做了二夫人，将来小天也有倚靠，不受欺负。

陈兆棠哈哈大笑道：“靖云啊靖云，你想得太多了，张勋的二女儿实不是那种人。我听说梦澜姑娘性子温柔得很，从小在家中受到欺负，否则也不会被张勋嫁给你。”

王永安自然不知道张家二姑娘张梦澜的为人，可是还是先防着点儿好，毕竟有那么一个不靠谱的老丈人。随即两人定下时间，约定三年后等张梦澜十九岁事再迎娶她过门。陈兆棠也放下心来，不辱使命并带着王家两万两银子的订婚礼品返回南京。

且不说陈兆棠如何答复张勋，那王永安随后准备一番，带着念祯和小天离开扬州，前往河湳老家看望袁世凯和三夫人金氏去了。

因为念祯身体越来越差，这一次走了半个月，幸好天气越来越暖和，而因为距家越近，大家都坚持了下来。

到达彰德县后，念祯又一次咳出血来，急得王永安抓耳挠腮，连连召集大夫看病。

休息一夜后，来到洹上村袁家宅养寿园，见到了蛰伏于此的袁世凯，而袁世凯带着众夫人弟妹们见到王永安二人之后，均被念祯的病情感染，痛哭起来。念祯也是存着最后一口气，只等着看到父亲和母亲，见到父母之后便病倒了。

袁世凯这些日子正在为谋划复出做准备，甚至派人在四处散播“排袁即排汉，袁去拳匪起”等谣言，几日前张謇北上京师路过彰德县，拜访袁世凯的时候曾经说：“大局糜烂，非袁公不可也。”袁世凯当即回答说：“有朝一日蒙皇上天恩，命世凯复出，我当一切遵从民意。”

原本袁世凯打算让王永安立即去联络孙逸仙等革命党，共图大事，然而没想到女儿的病情如此严重，只能先行派遣赵秉均秘密联络革命党去了。

王永安见岳父大人欲言又止，心里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义，他嘴上不说，袁世凯也不说破。等念祯与母亲说话的时候，王永安也和岳父聊了起来，尤其是对于王永安在两江开办的中华实业银行，着实是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其业绩发展之迅速，其规模之庞大，堪称中国历史之最。

“岳父大人，其实表面上中华实业银行发展如火如荼，实际上这是中国南方经济崛起的一种标志。”王永安侃侃而谈道，“自大清帝国立国开始，江南经济便为中国经济魁首，然而经济地位的超然，其政治地位却始终排在直隶、西北之后。”

袁世凯道：“西北安危关乎朝廷，直隶地区乃天下魁首，此二者皆为朝廷重中之重。”

王永安道：“所以中华实业银行的开办，便是江南富贾希望能够将财富转移回江南地区，而朝廷支持的票号始终掌握在北方人手中，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只是不说破。如今将钱财存在中华实业银行之中，便是想要逼死票号，逼迫权力南迁。”

袁世凯点头赞许这个女婿看问题的长远，所谓经济利益，实际上就是政治利益的延伸，张謇为何支持中华实业银行，不还是因为他希望通过财富的南迁来逼迫朝廷？王永安早就明白，银行想要发展，则必须掺在政治斗争之中，而他更明白，不管未来的天下是革命党的还是北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