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白纸黑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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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內静谧,叶慕没有立即回答王玄恕的问题,而是微微抬头,神情严穆地看向了他,在仔细地观察他。
至于王玄应,叶慕早就已经见过,行事放浪,浮夸,难成大事,而对于世充的另一个儿子,风评中虽然年幼确实难得的可造之材。
叶慕盯着王玄恕看了好一会儿,王玄恕都没有露出诸如不耐烦之类的神色,一直很平静地等着叶慕回答,就像是一个天真纯良的小孩子,看着叶慕时眼神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彩,崇拜,敬仰……
欧阳希夷的角色就是高级随从,坐在王玄恕的下首,一副体态安然的样子,自顾自喝着茶,把所有的事交给了王玄恕的模样。
叶慕端详完毕,重新回到王玄恕的那个问题上,稍稍准备了一下语气,然后沉声开口:
“王玄应已经按照华夏的律法处置了,现在摆在衙门的停尸房。”
语气很平常,没有刻意表露出某种感情,听得年幼的王玄恕整个人一怔,瞬间瞪大了眼睛,堂內陷入一种寂静之中。
到底是年少,遇事总归不能喜怒不形于色,他的神情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那是一种震惊和其他情绪的结合。过了好一会儿,王玄恕神情中依旧保留着震惊,嘴角抽动,声音微微抖动了一下:
“为什么?”
说话语气有些像小孩子赌气的感觉,其中有悲伤,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不知所措,
他还太小,小得需要学习太多东西,才能独当一面,现在独自面对一些事情时,不免有些慌乱。只是这种慌乱不是真的慌乱,而是由于没有相关经验而产生的空白不适感,并不是畏惧,也不是退缩。
叶慕对着王玄恕点了点头,表示赞赏,王玄恕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叶慕说道:
“没有为什么,按照华夏的律法,宣判他的罪名,施以相应的刑罚而已。”
“可是......”王玄恕有些听不明白,想要说什么,叶慕只听到两个字就打断了他:
“没有可是,这样才是合乎道理的。”
叶慕如是说道,看着王玄恕的脸,不过十几岁的年龄,双龙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相当成熟,因为双龙若是不能成熟,就会死去。叶慕在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一心读书科举的书呆子,也不能理解世事道理。
“觉得不对的话,你可以把你认为对的道理讲出来,如果你的道理真的是能说服我的道理,这件事我就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看着王玄恕似乎不太甘心的脸,叶慕继续说道,同时微微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得更正一些。
欧阳希夷喝完了茶,就静静地看着王玄恕,没有开口说话,王玄恕已没有将目光投向他,求助他的意思。这个少年有些倔强,倔强的嘴里说出了倔强的话:
”他是我大哥,我、我父亲,还有好多人不希望他死。“
这话有些无厘头,看着就毫无道理,从王玄恕嘴里崩了出来,似乎好有道理的样子,叶慕听得摇了摇头:
”一个人应不应该死的问题,不是说有人希望他不死,他就不应该死,这道理在我这说不通。“
”可是对我们来说,这道理完全讲得通。“王玄恕有些不甘心地继续说道,整个人有些丧气、悲痛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从消息带来的震惊中回归,情感上的意识回归本位,成了王玄应的兄弟,替大哥的死感到伤心难过。即便在过去的日子里王玄应可能并不怎么拿他当兄弟,甚至为了将来继承人的位置对他恶言相向,多有挤兑。此时他还是那么纯良,厚道。
旁边的欧阳希夷暗自摇了摇头,只是不知这头是对王玄恕摇的,还是对叶慕摇的,他们的对话好不成熟,就像少年的争辩,落在年近百岁的老人眼里,两人都显得有些滑稽,都有可笑之处。
”这是我华夏的这方面的律法,你可以看看,上面白纸黑字,应该能让所有你迷惑的地方得到解答。如果不能的话,你可以去问大街上的华夏百姓。“叶慕将身前的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册子递了出去。
叶慕单手递,王玄恕双手接拿,很符合这个时候的礼仪。王玄恕拿到那个册子后,便小心地收进怀里放好,对着叶慕躬身一拜。
然后便是王玄恕两人告辞的时候,该说的话已经说过,再坐下,也不过是重复之前的话题,或者说些并不走心的、无话可说时才说的话。然而这两个人似乎都不喜欢这样说话,这样说话对于他们而言还不如不说。
王玄恕道谢,欧阳希夷抬手,两人一前一后,便从堂内出去,就像他们方才进来时那般,王玄恕在前,欧阳希夷在后护卫,欧阳希夷似乎对王玄恕说了句什么,王玄恕脚步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秋的味道渐浓,庭院里的菊花在最后的时光里咬牙坚持,但是破败是迟早的事,花的边缘处已经开始干枯,那干枯的面积一天天增大,最后会成一朵干菊花,就算是干菊花也是有用处的,城里药铺的掌柜每年都会收购一大批菊花,贡菊优佳。
菊花在茶碗里被水浸泡,膨胀到了极限,比曾经鲜活的时候更加饱满。
人走了,茶碗也已经凉了,叶慕让人给自己换了新茶,继续手上的事情。
洛阳方面没有大军压境逼迫,只是派出人来谈判,现在人死了,谈判变得没有意义,洛阳方面说不得会作出什么反应,叶慕得防备着。
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洛阳似乎站在了所有势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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