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避而不见(1/2)
玉瑾心中打着翡翠翎管的主意,面上却淡然笑着,道:“夫人拿的可是一支翡翠翎管?”
妇人挑眉,依旧用鼻子看玉瑾,冷哼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还算有些见识。”
玉瑾敛了面上的笑,一副惋惜模样,道:“这的确是个好东西,但却不是现钱。夫人若将它变了现,我自然就安心了,可这一时半会儿的,哪里去变现呢?这宝贝是值钱东西,但若无法变现,拿在手里就一无是处,既不能买米也不能买盐。再者,宝贝这东西比不上现钱,真假难辨,即使用来当作定金,我这心里还是没底的。”
玉瑾话说至此,妇人已被激怒,她原可以顺势收了这翡翠翎管,奈何这旁边却是个收购珠宝的摊子,真是气煞了她!自己费尽唇舌激将激出来的宝贝,却要被旁边的摊子收去,这是何种道理?
果然,妇人被这一激,火气顶上头,涨红了一张脸,扭身将翡翠翎管拍在了隔壁摊位上。
“这种东西我多得是,今儿我就买了它,看你这小丫头还能胡言乱语什么!”妇人说话带着北方口音,气势汹汹盯着隔壁摊子的少年,道,“这翎管我今儿就卖给你了,卖多少钱你直接给这如意客栈的小丫头,我虽在逃难,但当真不把这点钱放在心上!”
玉瑾心中暗喊糟糕,这少年看着有几分内向,怕是不善生意来往。他鉴定珠宝必定是可以的,只是这压价他可懂?若他诚诚实实地报了市场价,自己还如何低价将这翡翠翎管收过来?
玉瑾害怕少年说了实话,还未等他开口,就先打断他,道:“这小哥若真是收珠宝的,便要先认真辨辨真假,再谈价钱,这种东西,假的不少见。”
这话气得妇人瞪眼怒视她,道:“我巴雅拉氏贵为皇亲国戚,岂能用假货?”
玉瑾笑着赔罪,说是怕少年蚀了本,年纪轻轻出来讨生活也不容易,同时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何才能阻止少年报出实价。玉瑾这边正自盘算,那边少年已经看完了翡翠翎管,他放下翡翠翎管,道:“满绿冰种,水头极佳,内部极少量絮纹,影响市场价值。”少年说完,用中指弹了翎管一下,继续道,“色正音脆,虽有细微瑕疵,但也是难得佳品。”
听到难得佳品几个字,妇人扫了玉瑾一眼,显出自己的高傲。玉瑾仍在盘算报价的事,听少年说了这一通,眼见着要报价了,她立刻阻止:“既然小哥说了,那翡翠肯定是好货了,只是翎管是前朝官员顶上之物,放在如今毫无用途。”玉瑾说着,又看了那翡翠翎管一眼,状似遗憾道,“并且这翎管小指般粗细,就连改造成扳指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东西虽是好东西,但不见得有多少人愿意买。”
妇人听了这番话,觉得玉瑾是故意跟自己作对,她气不打一处来,也跟玉瑾杠上了。她将那一股子的火气撒在了少年身上,一拍桌,道:“这般磨磨唧唧,你便直说,能卖多少钱罢!”
少年似乎有些害怕,嗫嚅道:“一、一百八十元。”
“你说什么?”妇人怒气越盛,吼了一声。
玉瑾也是心底一跳,这少年还是个做生意的料?还是说自己估错了价?这翡翠若真像少年所说,满绿冰种,色正音脆,那该得值五百左右。虽说翎管这种东西确实像她刚才所说,愿意购买的人少,但也有一些翡翠爱好者愿意高价收藏。而且翡翠质地的翎管,在前朝,是一品文武官员才能佩戴的,有很多人为着这个名号也愿意收购,就如皇上的夜壶也有人愿买一样。
前世,经过自己手的翡翠物件数不胜数,自己断然不会看错,可这少年的报价是一百八,这是为何?难道自己看错人,这少年看似腼腆,实则是个油滑商人?
此时玉瑾无暇细想这些,她一心想着将翡翠翎管收过来,这少年报价比自己预期的报价还低,何不趁此时加价收过来?她一时心急,就忘了顾虑,道:“我多出十元,夫人不如将这翎管卖与我。”
这妇人原是跟玉瑾赌气,若放在以前,她就是砸了这翎管也断不愿将其卖给玉瑾。可眼下一大家子出来逃难,她表面上仍旧飞扬跋扈,实际上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一大家子吃喝用度,何处不花钱?能多一分钱就是一分,多这十元,够一家子吃半月了。
妇人心里已为这十元屈服,但面上仍旧强硬。她拿回翎管,对着少年冷哼了一声,道:“这么好的东西才值一百八?我看你是故意蒙我,我却不傻,卖给你,还不如卖给这小姑娘。”方才与玉瑾置气的妇人,眼下又与少年开始置气,她顺势将翎管放在了玉瑾桌上。
玉瑾心中一阵高兴,正准备拿起翎管,却又听见了少年怯怯的声音:“那我也再加十元,便是二百。”
妇人一听,感情这两人都想要这翎管,看来她还能多挣些,便不表态,望向了玉瑾。玉瑾因着刚要得到翎管,转而又要失去,一时也有些着急,脱口而出:“我出二百一十元。”
玉瑾这一着急,与少年便成了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是妇人那个渔翁。玉瑾喊了价,这才觉出了自己的冲动,她如今只有二百二,若少年再加十元,这翡翠便是少年的了。自己不仅得不到翡翠,还白白便宜妇人多得了四十元。
玉瑾正自懊悔,却见一人走近少年,少年叫了声朱先生。抬眼望向隔壁摊位后的朱先生,模糊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想了片刻,恍然大悟,这不是朱家的管家朱城么?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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