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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入口处研究了许久,最后也没有参悟出盒子上的谜底。当然,也打不开盒子。
“连两位成名数千年的前辈合力都打不开的东西,凭你我之力打不开也是正常。不必放在心上。”魏凌劝慰依然不死心的弟子。
“不,师尊,我能感觉到这东西很重要。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打开,但关键点一定是在师尊身上,否则那两个人也不会把这东西交给您。”
魏凌仰头吐出一口气:“难道你要回去问上一问?”
陆无尘摇头:“问了也没用。这两人估计只是隐隐觉得此物与师尊有缘,实际上连此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更何况其他。”
魏凌失笑:“那两位前辈,左面那位名唤风天漠,是我华夏族三千年前赫赫有名的魔道尊者,曾经在沙域的赫连世家做过供奉。此人修的虽然是魔道,但为人倒是刚正不阿,很有原则。当年要不是与万魔殿的十二侍发生了冲突,被一路追杀,又恰逢天劫降落,以致于渡劫失败,此时也不至于落得魂消魄散的下场。另外一位,说起来你应该也有耳闻,毕竟九转玄机塔那里就有他的资料。他乃是万魔殿当年的十二侍之一,是仅次于首侍月七的南卡魔侍。他专修黑暗魔法,在世人传言里,是个喜怒无常,阴森诡谲的人物,曾经一人屠杀了两个城镇的普通人祭炼自己的魔法杖。”
陆无尘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地上,激起薄薄的一层黑灰:“如此说来,这两人应该是死对头才对。”
“再大的仇恨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魏凌笑了笑,缓缓抬眼看向远方,那视线仿佛穿过浓重的黑暗,达到了未知的世界,“其实抵不过时间消磨的,又何止是仇恨。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世间种种,从来都不是长久的。凡人一生短暂,总以为七情六欲八苦,是世上永远无法跨过的坎,其实不过是他们寿命有尽,看不开,想不透。若是他们能得永生,或是长寿,便能明了,在时间面前,一切终将过去,即便没有过去,那也不再是执念,而是经历。这些经历,在十年后、百年后、千年后,挥一挥衣袖也就散了,根本不复当年的心境与执着。”
“师尊。”陆无尘忍不住伸手去握魏凌的手,眉头轻蹙。
他不知道自己师尊想到了什么,但这样的神色、这样的话,让他非常不安。
魏凌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陆无尘身上,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怎么了?”
陆无尘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敢肯定自己师尊刚才是随口一说,还是因为什么有所触动,情之所至有感而发,他只是觉得不安,想要知道……知道师尊的一切,包括他的想法,他的情绪。
但不幸的是,如今血藤花、妙音钟皆归师尊所有,这两件仙器不止能够守住师尊的先天混沌之体,还能隔绝两人之间同心契的感应——显然自家师尊从来没打算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所以他现在一点也感应不到师尊的情绪。
“你这眉头一皱,真像个小老头儿。”被陆无尘的目光笼罩着,魏凌忍不住开口打趣他,“别瞎想胡想,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顿悟出家的打算。”
陆无尘闻言终于转动眼珠儿,不再死盯着自家师尊看。
魏凌见他恢复了少许,便转移话题重新讨论地上的盒子:“说起来这东西还真有点像你说的太阴幽荧宝盒,不过太阴幽荧……是属阴的吧?”
陆无尘闻言点头,稍顿片刻,忽而露出一丝笑容来。
魏凌哑然,半晌后才语气平静的表达自己的看法:“……我是男的。”所以他宁可相信这是太阳烛照留下的宝盒,也不愿相信这是太阴幽荧留下的宝盒。
“这有什么关系,阴阳二气同生同等,不分上下,若要拿世俗界的性别论比,反倒显得迂腐和肤浅了。”陆无尘说的一脸正气,毫不做作。
魏凌瞥了他一眼:“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
虽然知道陆无尘说的不无道理,但世俗的观念早已深入灵魂,就算他是修道之人,也难免受其影响。更何况他与陆无尘在一起的时候,本就是作为承受的一方,所以这属阴的器物一落到他手里,就让他觉得一阵不舒服、不自在。
宛若一种提醒和嘲讽,故意忽略他男性的身份,处处将他往女性角色上靠拢。
陆无尘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师尊还是很介意是不是?”
微微一愣,魏凌抬眼看着眼前面容严肃的陆无尘,眸中掠过几分心虚。
“如果……”陆无尘顿了顿,“我是说如果,如果师尊还是介意的话,我其实也可以、可以……”
魏凌急忙看向他,睁大眼睛等着他说下去。但可惜陆无尘并没有把话说完。
一则是陆无尘本人不想说完,二则是邵岩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我的天,我真是……”魏凌捂住半边脸,简直想要呻/吟出声。
当邵岩赶到两人面前时,就见到魏凌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而原该一身戾气对自己怀有敌意的陆无尘,却首次面色和善地对自己笑了一笑。
这世界颠倒了?邵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暗道,没错啊,无尽黑灰、枯焦树木,这应该是与人间相通的第十层,而不是处处幻景的第二层啊。
“邵前辈。”趁着邵岩回头张望的瞬间,陆无尘已经把地上的盒子收了起来。
邵岩闻声转回头看向陆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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