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袖手旁观(1/2)
扬启的担忧不无道理,婨王的确是因为泽地有危险才决定让公主走水路。可“泽地有危险”只是婨王的直觉,她并不知道距离泽地西南面地界的中立区域发生了怎样的惨剧,更不知道就在今天,又有五十余个貂兽以分路行事的办法到达了兽王身边。因全是单独行事,就连长年在貂国与岭国中间巡视的岭地骑兵,都未曾查觉貂境之内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男性,余者皆是老弱妇儒。
婨王的眼睛没有长在貂境之内,却能借助他族的眼睛洞查一二。从次邑国的斧族王嘴里得到有不少兽族路过后,骑着怪鸟蕝王索性选择了路过貂境。然后,他果然发现了不正常的状况。
自首任兽王成为手下败将后,兽族便从来都不敢挑战蕝王,所以他直接让怪鸟落在了兽王才能居住帐子边。有长着獠牙的兽族孩子嘶叫着向他扑来,却被自己母亲或是成年兽族拦开。有两个腰间绑着武器的壮年兽人咧着嘴从帐中冲出来,却只在他五步之遥行着胜利者才能享有的兽族礼。还有数不清或年轻,或老迈的女兽族在成壮年男兽族的喝斥下起身,迈着纷乱的脚步去给他准备酒水。蕝扬了扬手阻止了她们。
貂王不在?
为了得到确切的答案,蕝很勉强的对两个男兽族说:“决斗。”
全世界都知道,除了婨王,蕝王不喜欢跟任何生灵打交道。无论是他的臣民还是他国生灵,蕝王说话永远简单明了,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莫大的损失一般。而对于貂国来说,徒手打败过首任貂王的蕝王,只有现任貂王才有资格与之决斗。
问题就出在这里。
现任貂王烬奋离开前千叮万嘱,甚至杀了一个兽兵以证决心,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兽族不许把他已经离开貂境的事告知任何生灵。蕝王要决斗,要请貂王出来。可貂王不在国内的事不能说,让蕝王继续等下去又实在危险,该怎么办才好呢?
两个兽族急得直拍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仿佛这样就能找到应对蕝王的办法一样。奇怪的是,他们刚拍了自己不到五下,声称要决斗的蕝王便拉着怪鸟冲天而去,除了临走前的微笑,没给任何交代。
兽族不知道,正是他们的迟疑让蕝确认了貂王不在国内的猜想。无论貂王是谁,都很难舍弃这片必须战胜无数对手才能入住的绿洲。就算现在的貂王有心情巡查他地,也该把他数量庞大的奴隶及后代一起带去。否则的话,有其他兽族趁其不在霸占了这里的一切可怎么办?看来,貂王不仅不在国内,还把所有能威胁到他的兽族一起带走了。只有貂国全境剩下的多是妇儒,靠拼杀成为王的烬奋才能放心。
这个烬奋有点意思。他是准备扩充领域还是挑战未曾领教过的他族?显然,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都有生灵会倒霉了。兽族除了杀戮什么都不在乎,兽族压境的滋味可不好受。
蕝王没花心思去思考哪个国家会遭受兽族的催残。邑国与貂国以天然的山脉隔开,兽皮为衣帐篷为房的兽族无法突破这层山脉。只要邑国无忧,其他的国家家蕝王懒得理会。
就连虔诚进贡的次邑国也该明白自食其力这个道理,又何况是其他种族的王国?我还是回去好好花心思把时间打发在兰花上,免得又想起那些伤心事。而且,绝对不管他族之事?
整理着破损的衣袍,蕝王跳下了怪鸟。
“再也不要让我看见这种动物。”他愤愤的对迎上前来的侍从和士兵交待,彻底断送了扬启期盼这个世界也能“飞起来”的念头。
蕝王“事不干已”的态度让他得以在黑雾笼罩中的邑国继续苦熬,可依然是雯灵的婨王却压根没有过“事不干已”的态度。将泽地及自己长女亲自送至正在扬帆的船前,她低声对束着发的妤交待:“从此之后,泽地生灵才是你最需要顾虑的所在。”
是,这话我们一直说,也常常在内心提醒自己。可每当遇到涉及他国或他族之事时,我们却做不到。就像我即将奔赴的婚姻一样,若是把岭国利益放在首要位置,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一幕?
妤点头,苦笑着对婨王行了拜礼,头也不回的走上了甲板。她不敢再看一眼自己的王,甚至不敢再看岭境。虽然知道扬帆至少三天才能彻底走出岭国地界,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少见一些深爱即要永别的岭境。
在这个地方出生并且生活了一百三十二年,妤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甚至不再有岭地雯灵的身份。当这一切真真正正的发生了,她只觉额头上的泽后王冠冷得透入骨髓。
从即将为王转变成即将为后的妤没被这股寒意打倒。下令收锚的同时,她不再看仍在岸边眺望自己的母亲和胞妹。注视着向前无限流敞的绿叶河,立于航首的她开始思考未来。
陛下说泽地即将遭遇突变,我必须尽快赶到,最好还能立刻进入泽国王后的角色。那么我应该即刻回到船舱,查阅陛下给我的一切泽国地图和书籍?神灵啊,为什么我做不到,就连迈步都这么艰难?
妤努力了很久,侧脸对着一直以守护姿态站在身后的央杜说:“保护自己,我做得比你还好。去舱中把桌子和所有的地图和书籍搬来,再把最高官员请来吧。”
“遵命。”扬启停顿了一下,到底厚颜无耻的用一声“我的陛下”再次刺激了泽地王后。
雯灵国王后与国王齐尊,都享有“陛下”这个头阶。听上去,只能称之为“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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