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秦国危(1/3)
国梓辛望着男子那佝偻着身躯、匍匐前进的模样,心中一时不忍,不禁别过头去。直到男子缓缓挪进到高墙之内,他才转回头,隔着院墙深深一躬:“梓辛无能,让先生受累了。”
“与你何干?我有今日,盖因误信非人,实乃咎由自取。”四下里安静了片刻,男子的声音才幽幽的从墙那头传来,“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然天理循环,祸福相倚,孙伯灵今日深陷囹圄,焉知他日不能扬名于诸侯;而他此时虽居庙堂之上,却未知还能得意到几时,终有一天...”
自称孙伯灵的男子并没有把话说完,而他声音幽幽,但不知为何,国梓辛却能从那平缓淡漠的语调中感受到一股渗入骨髓的怨毒......
这大概是宋涛数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或许的酒精的作用,醒来之后的宋涛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一整晚都没有做过一个梦,不管是美梦、还是恶梦,周公昨夜貌似很忙,没时间来找宋涛的麻烦,这给了他难得的一晚清闲。
宋涛揉了揉稀疏的睡眼,辗转起身,门外适时的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一婢女端着一盆清水进了屋,只见她将水盆放到昨晚宋涛与国梓辛对饮的案上,然后朝宋涛施了一礼便转身出了门。
宋涛俯身双手舀起一捧清水将脸洗净,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毛巾之类的东西,所以也只有委屈自己的双手了。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耳边响起一阵从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不由得微微扬起了嘴角,心知是这屋的主人来了。
国梓辛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却正巧对上宋涛微笑的脸庞,不由得一愣,旋即拱手笑道:“先生昨夜睡得可好?”
“甚佳。”宋涛回礼朗声道。
国梓辛见宋涛面色红润,气色俱佳,心知他此言不虚。忽然想起昨日那孙先生所言,不觉有些踟蹰。
宋涛自然看出了他神色的异样,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先生所虑何事,若是方便,不妨说来与宋涛参详。”
“这...”国梓辛见心思被他看穿,犹豫了一下,便苦笑着说,“先生见谅,梓辛今日是来与先生道别的。”
“道别?”宋涛有些傻眼,暗自腹诽: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去找长期饭票呢。心中虽如是想,但脸上却并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拱手笑道,“既是如此,那宋涛就在此处祝先生您一路顺风了。”
“先生难道不怪梓辛走得太过仓促,太过失礼?”这次轮到国梓辛诧异了,急急的问道。
“宋涛固然心中好奇,亦知先生此行如此仓促必自有原因,我虽有猎奇之心,但若是先生有为难之处,贸然相问,岂不是更加失礼。”宋涛缓缓说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先生高义!”听了宋涛这番说辞,国梓辛禁不住感叹一声长躬到底,“非梓辛有何为难,只是确有要事需往安阳走一遭,事过匆忙,未来得及事先知会先生,梓辛惭愧。”
“先生何出此言。”国梓辛那谦逊的态度让宋涛对他的好感再次加深,当下说,“在下虽才学浅薄,亦知知音难求,先生若是他日回转大梁,宋涛无他愿,但求与先生同饮一番,一醉方休!”
“这只是自然,先生不消言语,此间求之不得之事,亦是梓辛心中所愿。”国梓辛叹道。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读出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对了,不知先生今日与那洞香春的许老约战于何时?”待到两人笑声暂歇,国梓辛开口问道。
“这...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宋涛有些赧然,昨夜宿醉,竟连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
“已近未时。”国梓辛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异样,笑着说。
宋涛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竟是睡到了如此时候,难怪腹间有饥渴之感。
“我已吩咐下人准备好了吃食,先生不若用过之后再去那洞香春也不迟。”国梓辛一句话说到了宋涛的心坎上,宋涛自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不过用过饭后,宋涛坚决的拒绝了国梓辛用马车送自己去洞香春的建议。开玩笑,若是乘那马车走上这么一遭,只怕自己这把骨头今日到不了那洞香春就要散架了。
国梓辛眺望着宋涛那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开去,矗立良久,终究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去到洞香春的道路宋涛已然烂熟于胸,唯一不同的是今日他甫一走进那洞香春的大门,一小厮见到他便转身欣喜的跑进了大堂之中,边跑还边兀自喊道:“宋先生来了,宋先生来了...”
小厮那沙哑的喊声,顿时引来大堂之中众人注视的目光,而当听清楚他口中所言,竟有不少士子迫不及待的起身迎出了大堂,远远的朝缓步前行的宋涛拱手,口中亦是反复念叨:“宋先生,您来了。”
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此待遇的宋涛,一面笑着朝众人一一回礼,一面也在心中疑惑为何今日的洞香春会有如此多的士子,难不成都是为了看自己与那许老对弈而来?
这点倒是被他猜个正着,不过宋涛自是不会想到,他之所以能得到如此多人瞩目的原因,一则是因为昨日他以布衣之身,却在棋艺上重挫连灭三国的子奇先生,一鸣惊人的惊艳表现自是会得到当日所在洞香春的爱棋之人的重视,因而今日洞香春一大部分士子便是昨日见了他的风采而特地来此守候的;二来也要拜洞香春所赐,战国之时的营销手段虽不如后世般丰富,然则利用噱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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