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鱼肉刀俎(1/2)
“姑娘,你要不要再想想?”
依兰眼角挂着泪,有些怕怕的一直不敢去看地上的毒蛇,她在心中恨极了这该死的于太医,治病就不能正常的治病么?自己姑娘好好的人,都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小丫头有些难过,为什么自己没有中毒呢?平时也挺贪吃的,怎么姑娘的夜宵自己就没有偷偷留一点吃了?若是自己也中毒,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先替姑娘试药了?
依兰懊悔极了,甚至昨天她还和云卿提了,得到云卿好一番训斥,一边的玉兰哭笑不得的听完依兰的忏悔后,也是沉默。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云卿中毒已深,也没有时间给她们哪个去试试了,所以,她们每个人心都提的高高的,生怕云卿病情反复。
“七成?”罗远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虽然七成的把握已经很高了,但是,他更关注的是那三成!
于太医微微惊讶的看着云卿,他没想到云卿竟然连他这个习惯都知道,是的,他是较为年轻的太医,所以在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上,他的观点或多或少在老太医的眼中都有些激进,可是他心中也有一杆秤,七成,是他的底线,因为这七成的把握会让他在出现那三成可能的时候,有一定的手段与把握,来保证患者的性命。
他干咳一声,站起身来,口气严肃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开始,怎么开始?云卿看着于太医,见他低声对大夫人说了几句话,云卿也没怎么挺清楚,就见大夫人点点头,看了碧和一眼,碧和低头应是,就去了隔壁房间。
“你们都要留下?”
于太医低头看看竹笼里的蛇,神色认真起来,拿过药箱,取出几个瓶瓶罐罐,摆放在桌案前。
“我们可以留下吧?”三皇子问。
“这要看三姑娘的意思喽,我无所谓。”
于太医哂笑一声,云卿直觉告诉自己,不应该留下这些人。
“我留下。”罗远山的口气明显没有带着商量。
云卿就没再说什么,这些人,也没什么好瞒的,这样想着,她拿眼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边也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记忆中的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留意到这些,只是一条路,走到了死。
碧和很快就回来了,云卿按照于太医的吩咐躺倒了床上。
“将她牢牢的绑到床上,四肢,还有腰腹,腿部,都绑好,嘴巴也用布条绑紧。”
于太医的吩咐让众人一愣。
云卿的脸色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阴沉了下来。
需要用到捆绑,就证明她一会儿会失去控制。
什么也没有说,云卿安静的躺到床上,床上的被褥已经被玉兰抱走,她将手脚自然的摆成一个大字。
依兰和玉兰忍不住红了眼,就连大夫人都吃惊的捂住了嘴,三皇子更是眉头深皱,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于太医。
两个丫头选来较粗的布条,想要给云卿绑的舒服点儿,害怕万一有什么,她伤着自己了。
“紧一点儿。”云卿平静的说到。
依兰的泪珠子瞬间就落了下来,打在云卿的手臂上,她慌忙擦了,然后忍着心里的难受,手上加了劲儿。
“姑娘?”玉兰拿着一条较小的布条站在云卿面前。
云卿看着那布条,闭上眼,轻轻点头,玉兰就将她的嘴巴绑上了。
云卿没有再睁眼,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般,只等着被人宰割,这样的感觉,她曾经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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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也是冬天,似乎她所有的记忆,美好的,痛苦的,都发生在冬天。
她跪在乾元殿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面如死灰。
她是不怕死的,她已经失去了所有,所以,当知道她和谢云语必须死一个人时,她选择了保全身怀六甲的谢云语,一个人跪在了那个男人面前。
地面好冰,即使她穿着厚厚的棉服,即使华丽的貂毛披风在身,那彻骨的寒,至今,她都记得。
“是我在探望淑惠贵妃的时候,将越甹花的粉末,洒到昀姐姐的房间角落的。”她的声音很镇定,现在想起来,云卿都有些恍惚,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这般坦然的面对了生死?
越甹花的粉末,香味很像梅花,但是比梅花的香味更加清淡,卓昀喜欢梅花,太子每日都会派人给她的房间添置一束最美的梅花。
梅花清贵,越甹花却是肺寒症催命的毒药。
“选秀人选已定,若是昀姐姐拖过了来年春天,那我也进步了太子府,也没有了今日的母仪天下了!”
这般冰冷无情的声音是云卿说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还带着笑。
“嘭!”
当朝的天子,曾经的太子,她的丈夫周文昊拿起手边的茶杯冲着她砸来。
一缕鲜血顺着额头流下,云卿的余光扫过碎裂的杯子,杯子上的荷花并蒂莲随着杯子的碎裂也不成形状,就好像她一样,看似光鲜其实也是支离破碎,亲人,朋友,就连信任的丫头,也都离自己而去,留在她身边的,还有什么?
云卿抬头,看着高坐在龙案前的九五之尊,他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你还有脸喊昀儿姐姐!”
呵,脑海中,那个如同残花般凋零的女子出现在眼前,自己只见过她一面,她拉着自己的手,满含期待的对自己细细叮嘱:“殿下喜欢吃冷的,可是他肠胃不好,你要多多规劝,若是他不听,你就勤为他煮粥;殿下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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