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3)
不要,也要让你以命抵命!”程通判说完,不等周知府发作,便扑到棺材跟前儿,伸手将那棺材盖用力掀起!
顿时之间,围观的众人吓得倒退几步,避让不迭,而棺材盖跌在地上,顿时便露出里头的一具尸体来。
现场发出连声惊呼,场外的人因看不见,便拼命往内挤,众人所见,却见里头躺着的,竟是个相貌秀美的年轻女子,通身是一袭如雪的白衣,若非颈上一道深深勒进去的红痕,看起来就宛如睡着了般。
有那认得的便大叫道:“这是程小姐!这、这是怎么了?”
周知府也被这情形惊呆了,程通判厉声道:“众人都看的仔细,这里的确是我的爱女,她本该也如今日周家一般,有大好日子,能成亲生子,可都是因为这qín_shòu,只因他求亲未遂,他竟生出歹心,杀我贤婿在前,掳劫小女在后,这还罢了……”
程通判说到这里,须发戟张,目眦欲裂,竟踉跄欲倒。
程家一名家丁上前牢牢扶住,程通判靠在棺材上,一扭头看见里头的爱女,哪里还能说得下去,只放声大哭起来。
此刻在场众人,见情形竟是如此急转直下,虽然程通判所言竟不知真假,然而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如此凄厉惨烈场景,忍不住均都动容,有几个妇人,竟不由落下泪来。
周知府脸色大变,先看了一眼周公子,又喝道:“一派胡说,程小姐自是被贼掳走,一年来不知去向,如何今日出来,就硬说是我儿所为?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痛失爱女,我自体谅,然而你不可这般红口白牙,胡乱赖人!”
程通判泣不成声,无法说话,那老家丁便道:“我家主人,官儿也不要了,命也不要了,只想给我们家小姐讨一个公道。前天我们小姐忽然逃回到家中,把这一年来的经历都同主人说了……我们才知道原本都被蒙在鼓里……小姐说完之后,便自尽而死,小姐亲口说是这、这qín_shòu所为……难道还能有假?”指着周公子,说了两句,也大哭起来。
凡听见看见的人,都禁不住半信半疑起来,虽然周公子一表斯文,不似能作恶之人。
然而程家的人在此,且连棺材也抬到跟前儿了,程通判好歹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如今如此破釜沉舟的行为,果然也是身家性命都不要了,只想讨个公道,正如这家丁所说:难道这还能有假?
周知府见眼前众人骚动,脸色几度变化,终于回头看向周公子道:“逆子,此事可跟你相关么?”
周公子忙道:“父亲,儿子冤枉!”
周知府挥手,便狠狠地先掴了一个耳光,疾言厉色道:“如今既然有了原告,自然便不是你一句话就可抵消的!”
周知府说罢,便对程通判道:“通判,你有冤屈,只可上堂公告就是了,何必闹得如此难看,还叫小姐……死后也不得安宁的,你我同事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倘若果然是这逆子作恶,难道我身为父母官,会轻饶他么?”
程通判扶着棺材,望着周知府不言语,在场的人听见周知府这几句,却都点头觉着甚是公道。
周知府说完,果然便命人把周公子绑了,公开申明要详查此事,一场热闹大婚便以如此惊世骇俗的结局收住。
此后,豫州府果然开查此案,因参与案情的程小姐跟丫头都已身亡,故而只审问周公子罢了。
谁知一来二去,便牵连出好几个青年公子来,又有人供认说:的确是他们路上见色起意,便掳劫了程小姐……而周公子当时路过,不过是被误牵连在内,其实不与他相干,都是别人主谋的。又说周公子实则是个好人,本想拦阻此事,只是未成功罢了,反叫程小姐误会。
这日,周知府拿了数份供词给程通判过目,周公子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致歉、诉说清白等。
程通判轻扫几眼,便把那几张纸扔在一边儿,看着周知府道:“周大人,你也说过,我跟你同事多年,难道不知道你的为人?这许多年来,你当我是瞎的?明里暗里,我也看过多少回,你替这个禽/兽善后的行径了,原本我只想事不关己,又想不过是少年顽劣,且你们周家势大,于是便只当看不见的罢了,不想最后,竟落到我儿身上。”
周知府见他话说的有些硬,便皱了皱眉道:“然而此事的确不跟俊儿相关,都是那些子弟拉他下水……先前的事不必再提了,毕竟……侄女儿也已经去了,这逆子也知错了,不如……”
程通判索性不看他,只一笑道:“你那时候问我为何不上堂告官,反而抬棺大闹,岂不知我就是因料到你会有今日的行径,才索性闹出一场来让天下皆知?你为了维护这qín_shòu,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只不过,你的用心只怕要白费了。”
周知府一怔:“你说什么?”
程通判转头,冷笑着道:“早在我抬棺之前,早就派人去了京城,我请的人,是刑部的白樘,白衡直。周大人,你能在豫州一手遮天,不知道你能不能……连刑部也能左右得了?纵然你能左右刑部,你能不能让白衡直也为你藏私?”
周知府盯着程通判,浑身发冷,喉头干咽了数次:“你、你竟然……”
程通判眼睛通红,道:“你我都为人父母,你为这禽/兽做到这般,我也能为我儿的冤屈做到不计所有,倘若连白阎王也奈何不了你们,我……就一头撞死在这豫州府大堂上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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