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1/2)
燕王殿下整整衣冠,回身冲站在身后一身绯色襦裙的阮汐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怎么样,本王这身衣服还不赖吧?”阮汐白了燕王殿下一眼,伸手推开了沐俢槿寝宫的大门:“还不赖,配你刚刚好,衣冠qín_shòu。”燕王殿下也不恼,只是撇撇嘴,跟在阮汐身后进了沐俢槿寝殿。寝殿内,沐俢槿也已经换好了礼服,正坐在梳妆台前让绿影帮她梳理头发。燕王殿下熟门熟路地走进里屋,来到沐俢槿身后,顺手从她梳妆台前拿起一支镶宝鎏金步摇,一边把玩,一边瞥了一眼沐俢槿在立地铜镜中的倒影,轻轻一笑:“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不适合穿艳色衣裙呢,如今这样看着倒也还不错。”沐俢槿接过绿影递过来的一支凤头钗插在发间,看了一眼镜中那个一身朱红色的女子,随口回答道:“有些东西并不是不适合,只是不喜欢罢了。因为不喜欢便不经常穿,不经常穿,便也就让人觉得不适合穿了。”“你这话说得有理。”燕王殿下放下手中的步摇,回头冲屋外喊道,“你怎么不进来啊,你姐姐可是早就催着让我赶紧把你带进来了。”沐俢槿一愣,也回头望着通往外殿的门:“汐儿回来了?”燕王殿下点点头:“我的队伍是前儿个夜里到的驿馆,我本来想着再让她休憩一天,明日再将她带进来的。毕竟今日诸位宗亲进宫,人多眼杂的,若是再让人看出点什么端倪就不好了。谁知她自从昨天出去溜达了一圈后,就一直嚷着要我带她来见你。我昨儿个刚去朝见了皇兄和母后,哪里有时间到你这儿来。可是我又坳不过她,便只好今日将她带进来了。”说完,燕王殿下又冲门外大喊了一声:“我说二小姐,你怎么还不进来,跟你姐姐还害什么羞啊?”话音刚落,阮汐便一脸愠色地推门走了进来,也不管屋里还有没有旁人,对着燕王殿下便是一顿言语不善的反驳:“害羞,我害什么羞?!我方才不过是向人确认了一番我所听到的消息罢了,你叫什么叫,急着去投胎吗?”不过好在屋内除了绿影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伺候的下人了。沐俢槿见她不论怎么胡搅蛮缠地闹,也传扬不出去,便也不去管了。燕王殿下对着阮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便向外面走了出去:“行行行,你厉害,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一般计较!看来,孔夫子说的真对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路过姜汐身边时,还特意拉长了尾音。阮汐恨恨地瞪了燕王殿下一眼,向沐俢槿告状:“姐姐,他说你难养!”沐俢槿低头一笑,冲阮汐招了招手:“行了,汐儿,你就别跟他斗嘴了!从前在霍都时你就跟他不对付,怎么如今到了北燕还是这样?”“我也不想这样啊,谁叫他惹人讨厌呢。”阮汐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走到沐俢槿身边,拉住沐俢槿伸过来的手,“对了,姐姐,你猜我昨日在燕京城中闲逛时,遇见了谁?”“谁?”“定国侯赵祯之子,兵部侍郎——赵霁禄。”“赵霁禄?!”沐俢槿挑挑眉毛,轻轻一笑,“哦,就是那个胸无点墨,凭着父亲与姐姐的势力在兵部尸位素餐,滥竽充数的花花公子啊。可他虽是军侯之子,却从未出过京城,你怎会认识他?”“我本来也不认识他,是燕王殿下府中陪我一同出来的侍卫先认出来的,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赵祯的儿子。”沐俢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燕京城本就是达官贵胄云集之地,遇见个王爷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你为何会偏偏同我提他呢?”“本来我也没有觉得有何稀奇,只是我见他行为鬼鬼祟祟地便跟了他一会儿。这一跟不要紧,跟上去我才发现他竟与宫女私相授受。”“与宫女私相授受?!”沐俢槿站起身,冲绿影摆摆手,绿影立刻会意地拿过衣架上的月白色狐裘领披风披到沐俢槿身上。沐俢槿披着披风在立地铜镜前转了个圈,确定自己今日的装扮毫无纰漏后,回过身仔细询问阮汐:“你可看清楚了,确定是宫女?外臣与内宫女子私相授受可是死罪。”阮汐一脸笃定地点点头:“确实是宫女,我怕自己因不认识宫中衣饰而将此事搞错,所以方才我还特意去问了你宫中伺候的宫人呢。”“若真如你所说,那可就好玩了。”沐俢槿低头浅笑,“早就听闻定国侯世子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为博红颜一笑不惜一掷千金。可没想到,他竟胆大到这般地步,竟连内宫之人也敢染指。你且与我说说,你都见到了什么。”“其实,他与那宫女倒是也没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两人在一个僻静的巷子见了面后,他只是递给了那宫女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纸包罢了。举止虽不亲密,可那宫女一脸谨慎地离开了巷子,是坐着定国侯府的马车回宫的。若不是有私情,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宫人又怎能坐上定国侯的马车呢?!”沐俢槿低头一笑:“若无私情,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宫女能坐上定国侯的马车,一定是因为……”“一定是因为蕙昭仪待不住,想要动手了。”绿影接上沐俢槿的话,“小姐,那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沐俢槿抬手抚摸着头上的凤血玉笈:“送往羲和殿的糯米砂仁糕中,你可按着我的吩咐往里面加了料?”“是,按着小姐的吩咐,泡糯米的水全是煮过红花的。”绿影点点头,“小姐你吩咐要用红花泡着的衣裙,也是前个儿夜里才重新晾干。咱们安插在司衣局的李嬷嬷刚派人回过话,说是已经熨好了,整洁如新。”“既然已经熨好了,那便赶紧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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