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对质(1/2)
东宫之中,除冯延鲁外的五人听了他的话后都有些惊讶,一时半会儿竟没一个人接话。
“宋蒙泉一向是明哲保身,与东宫几乎没什么来往,若想让他替咱们说话,恐怕是不易啊。”查文徽显得有些忧虑。
“他既然没有投靠晋王,那就说明咱们并非完全没希望,”冯延鲁道,“殿下刚才说到闻香堂,那不如也将这件事也交于闻香堂。”
“大人可又想是用老办法?”在的正史一直沉默着,听见冯延鲁提到利用宋蒙泉来夺取皇上的信任,不免旧事上心头,话中也带有些怨恨。
“听陈大人的意思,似乎还在怨恨啊。”冯延鲁阴阳怪气的,一脸奸笑地望着陈觉。
太子在一旁听到冯延鲁的挑拨之语,心中顿生疑惑。
“陈大人,你可是对投靠本宫之事还怨恨于心。”太子也将矛头转向陈觉。
与查文徽同为枢密使的魏岑见陈觉面色铁青,瞧神情中已有怨恨之气,再转眼瞧太子这边,也已是怒目相视,身旁的冯延鲁仍是笑着,安了心的要看一出闹剧。魏岑拉了拉陈觉的衣袖,又清咳了几声。
“臣不敢。”陈觉又沉默了许久,才渐渐松了嘴。
太子仍是怨愤地盯着陈觉,陈觉在太子身旁卑躬屈膝的,一言不发。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是东宫的奴才何野,他身后跟着一位皇上身边的公公。
“殿下,皇上在御书房要见您,还请您速速前去。”
“烦劳公公来这一趟,太子殿下一会便到。”
冯延已将那位公公打发了出去,太子在椅子上已是坐不住了,慌里慌张的,乱了分寸。冯延己劝慰了几句又叮嘱了许多,太子才安了心只身前往宫里。
御书房内,李璟看完晋王齐王的奏本后已是怒不可遏,连发几道口谕叫太子前来觐见。晋王、齐王与常梦锡在下头跪着,见李璟这般,也住了口,只等着太子前来对质。
“皇兄虽生气,但一会儿弘冀来了,还请皇兄抑制住,先不要斥责于他,弘冀自小胆子小,恐怕一吓,更是难以分辨清楚了。”晋王道。
“亏你这个皇叔还照顾体谅着他,只怕这个小混账不能体谅你的心思啊。”
晋王原是烈祖第三子,原先为皇太弟。只是他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性子又纯厚恬淡,喜爱赋诗作文,有君子雅士之风,对夺嫡之事一向不上心。因此请求多次,李景遂才将他储位推出,另封为晋王,但朝政之事,他仍是个核心人物。也正为此,太子李弘冀对此耿耿于怀,更是对李景遂多加忌惮,不仅不与之亲近,反而多次与之作对。这些李璟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门推开后,太子畏畏缩缩的走进来,见晋王齐王等三人俱在此,又抖了抖肩,站直了给李璟跪安。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本奏章砸下来,正砸在李弘冀的旁边。李弘冀原是低着头的,未看见李璟的举动,加上心头慌张,一下子吓得摔了个跟头。李璟在上头看着更是觉得李弘冀窝囊不堪,心头不觉增了几分厌恶,火气更是冲上来,嘴里的话也是更加锐利。
“有你这个混账在,你叫我如何万岁,还不快看看你做的好事,朕的天下若有一日败了,就是毁在你手里头。”
话一落,又是一堆奏章砸在李弘冀头上。李弘冀假做镇定,拿着刚刚捡起的奏折看起来。眼里根本没瞧清上头写得什么,心里一心想的就是那五鬼交代的推卸干净。如此一想,倒是安稳了许多,再看这奏折上写的尽是自己的破事儿,未全看完,便开始哭天抢地。
“儿臣虽愚钝,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儿臣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啊,还请父王明查,这些事与儿臣是一点干系都没有的啊。”
“皇上,晋王齐王得知了这些后,也怕冤枉了太子殿下,因此已经派人前往抚州一看究竟了,再过些时日就有信回了。”常梦锡道。
“父王,既然这事还未查清楚,那又何来如此污蔑之词呢,儿臣真是冤枉啊,父王要为我做主啊。”
李璟扶着额头,心里也是反复琢磨。太子虽不是自己心中储君的最好人选,但如今南唐处境仍不安稳,若是贸然处置了太子恐怕会无端惹出许多事端来。
“雨师,此事是你最先奏报的,现今去抚州的人还未回复,那你又是如何判定这件事与太子有关的?”
雨师乃齐王李景达的小名,此人为南唐皇室第一军事强人,性子率性耿直,与常梦锡有些相像。但他多在战场上,武人心思单一纯良,他的话,李璟向来是相信的。
“回皇兄,奏章上所写尽是杨府旧人的证词,但他胆子小,不敢来御前对证。”
“杨府,怎么又来个杨府?”李璟问道。
“抚州江阳县县令杨季陵因知道了这些事,原想上报给皇兄的,但这奏折还没到皇兄手中,已经被销毁了,杨季陵全府上下也无一幸免遭横祸,抚州将此事压了下来,称是山贼所为,但前些日子臣弟府里来了一个人,此人自称杨府旧人,来金陵一为谋生,二为希望能替杨府讨个说法。”李景达道。
“皇叔此番话已是漏洞百出了,既然全府上下无一幸免,那他是个什么人物能逃出生天,再说他也是自称杨府旧人,他的真实身份谁能知晓,他说是为杨府讨说法,怎么连来御前也不肯,父王,如此看来,儿臣真是冤枉啊。”李弘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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