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再次苏醒(1/2)

培伽苏斯第4历950年盛夏的那一天，发生在刚契东门的那一幕对普通人来说，与他们的生活似乎并不相干，只是多了些许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但实际上，它却像深海中喷发的熔岩，看似平静，却即将掀起倾海巨浪。李焱·亚历山大这个数千年来备受诗人引喻、传唱的名字，首次在法师协会的秘要卷宗中留下了重重的一笔。——《人间的传奇法师》布鲁斯特·艾伦·弗尔森，康培尼第3历88年著。

（附语：毫不隐瞒地说，18岁那年，当我在成年礼上出乎所有家人的意料宣布出自己私下取的“艾伦”这个教名以后，父亲将我狠狠地打了一顿，关了我三天差点把我渴死也没能扭转过我的想法。那是我这一生中感到最自豪的两件事情之一，另一件就是成功地将我的戒指套在了梅根的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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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世界，阴森高塔之中。

微微的呻吟声打破了浓墨中的冷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焱再次睁开了眼睛，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过再没有了脑袋塞了砖头一样的剧痛，身体也从瘫痪变成了无力，这是个好消息，说明自己正在慢慢恢复。

坚硬、冰凉的触觉从背后传来，李焱皱了皱眉头，身下坚硬平坦不太像是自然形成的，自己被人救了？左手拇指轻轻擦了擦食指，微微凸起的坚硬让拇指的动作变得不是很舒适，空戒指还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存在戒指里的魔法书可是他实力发挥的根本保证。

眼睛转了转，黑暗让他没有看到包括眼皮在内的任何东西，精神力也萎靡在脑海中堪堪能维持自己此时半清醒的意识，李焱索性闭上眼睛，安心休息。

就在他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团幽蓝的焰火在距离他数米之外的地方悄然浮现，火舌跳动出一个个鬼脸，映照出一个似乎镶嵌在了黑暗中的身影。

‘光！’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蓝色光线照在眼皮上造成的微弱的明暗变化立刻被李焱察觉到了。没有急速扭头，李焱只是缓缓掀开眼皮转动眼球向光线来源处看去，这是明智的选择，在这种状态下，剧烈的动作只会给身体带来更大的负担，就算此时有意外发生，也是于事无补。

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团悬空燃烧的诡异火焰以及抓着火焰的枯槁手指。

视角移动，佝偻的身躯隐藏在漆黑的连帽长袍下，蓝色光线将兜帽下的面容照射得一清二楚，脸颊瘦长，死白的皮肤在脸上累出层层皱纹，死鱼般无神的双目直愣愣地望向前方诡异得令人发寒，也让李焱感觉好像穿越到了恐怖片的世界一般。

“嘿嘿。”见到李焱打量自己，老人突然发出诡笑，笑声苍老、沙哑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竟然荡起了阵阵回音。

“您救了我？”李焱轻轻地鼓动喉咙，发出的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也差点没分辨出来。

老人还是佝偻着站在那里，全身上下连一丝颤抖也没有，浑浊的眼睛静静看着前方，过了整整五秒钟才开始挪动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赫赫，救人？那是多麽遥远的事迹了？遥远到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无聊的事情，赫赫赫。你只是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罢了，唔，我为什么要说‘罢了’呢？”

似乎陷入了疑惑中，老人佝偻的身子微微挺了挺，说出的话语分明是疑问词，语气却死白死白，体现不出一丝情感。

仅仅过了一秒钟就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纠缠，老人继续说道：“早半个沙漏时的话，你会去见死神，晚半个沙漏时，你也会见死神，只是过程不一样罢了，嘿嘿，唔，又来了。”

“我讨厌这两个字！”突然间老人猛挥右手疯狂怒喝，眼眶爆睁之下眼珠都似乎要蹦出来，面容狰狞得极度可怖，巨大、沙哑的吼声刹那间充斥着整个空间，这声音蛮横地闯入李焱的耳朵竟让他产生了陷入翻腾怒海中一般的错觉！

被老人握住的火焰随着那只枯槁右手的急速舞动，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浇上了汽油也似猛然涨大喷出耀眼的火舌，火舌中更是无数鬼脸闪现似哭似笑。

老人的周身更是如同刮起了巨风，长袍剧烈飘动，浓厚的威势夹杂着死气从那枯瘦的身上散发出来，恍若死神！这种威势与暮色森林中的奇美拉相比亦不逊色，将此时的李焱压迫得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好在老人的疯狂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不过三秒，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姿态。却令原本就感觉这个老人诡异的李焱更是对他抱上了深深的戒备。

在李焱的注视中，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老人又转头让那双死鱼眼睛对着他，沙哑着声音说道：“嘿嘿，为什么在那个恰好的时候会把你捞上来呢？因为你是个人。”

‘一个人？’没等李焱从这句话中反应，老人忽然向他伸出了左手，一只一寸长的水晶瓶出现在枯瘦的手掌中，蓝色光线照射下，李焱能清晰地看到瓶子里面有深绿色闪烁着蓝色光点的药水在晃动。

‘这是什么？’没等李焱问出这句话，毫无预兆的黑暗笼罩了他的意识。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老人嘿嘿诡笑道：“梦境药剂。”

挪动到李焱身边，笨拙地将药剂灌入了他的嘴里。

“有的时候，选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