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遇(1/2)

沈沁柔抿嘴轻笑，也没接话，思绪却是飘远了。

紫砂的花盆与琼花只是表面所见的东西，只要稍稍懂一点的，都能看出来，有人只是欺人不懂而已。

可惜她估漏了一个她。

闲时看的杂书没想到也有能派上用场的一日，她轻摇了摇头。

送花的婆子才走没一会，碧桐院的燕儿便到了，她扬着下巴传了桐姨娘的话，说是让赵姨娘赶紧去碧桐院一趟，厨房的账册核算有误。

这种事三天两头的就会发生一次，往往去核算了又挑不出问题来，桐姨娘再轻飘飘的一句，是她看错了就些揭过，但碍于沈老太太与沈从文，赵姨娘还不得不去。

这个事实也让赵姨娘看清了，没有沈从文的宠爱，她在沈家后院什么也不是，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以往是自己痴心错付了。

沈沁柔回房后便对桃子招手，让她去请秦妈妈帮忙打听打听，那批花全是花农送来的，还是另有出处。

她在赵姨娘她们面前只点其一，未说其二。

琼花这种产自南地的花，北地几乎是没人种植的，那桐姨娘弄的这批花究竟是从哪来的？是花农送的？她早早让人运送过来的？

还是，她背后也有个人？就像大周姨娘那样。原在大周姨娘院里伺候的那几个丫鬟她也下了不少力气去找，却人影都没瞧见，那几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像从来没出现在沈府一样。

想了一番，还是没个头绪，越想牵扯的越多，脑子一乱，头也跟着疼起来。

院里忽传巨大的“乒乓”声将她一直惊醒了。

她急步走到院内，只见两个小丫鬟站在一堆碎瓷片面前手足无措，地面四处沾着黑黑的淤泥，几枝才露尖角的小荷被淤泥半掩了。

“小，小姐。”两个丫鬟见着她急急忙忙的行礼，说起话来还有些结巴。

“别慌。”沈沁柔安抚道，待她们情绪稳定些才又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稍长些的丫鬟上前一步垂眸道：“桃子姐姐说雪团偷吃了荷花坛里的鱼，将大周姨娘送的那个坛子弄的脏兮兮的，叫我们拿去扔了，只怪我手滑了一下，这才，这才……。”

“小姐，奴婢这就去收拾干净。”另一个丫鬟也站了出来。

“你们且等等。”沈沁柔唤止了她们，从袖中掏出一块丝绢将其中一块污泥包了起来，才挥手让她们继续收拾。

那两丫鬟见沈沁柔没有追究，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如今的沈沁柔越来越有威势了，她板起脸来的样子让那些丫鬟有些坠坠不安，生怕惹到她最后落得朱妈妈那样的下场。

沈沁柔是不知她在私下被一些下人传成什么样了，若她知道恐怕大笑三声，连叹无奈都没力气。

回到房里的她拿了支银簪轻轻将一团淤泥挑开，皱着眉头轻嗅了一下：“果然。”泥里边有药味。

沈沁柔想知道的事，对秦妈妈来说并不算太难，但沈沁柔并不敢经常麻烦在沈老太太眼皮下的秦妈妈。

没过一刻，桃子便回来了。

她气喘吁吁的讲了她问到的结果：“我娘说，有些花确实不是那个花农送过来的，听说是桐姨娘一早便吩咐人备下了，是送予老太太赏玩的。”

“可有说桐姨娘让谁去置办的？”她问道。

桃子听后摇头：“我娘说最近碧桐院的人除了燕儿，其他人都规矩的很，也没见人出府。”

那就是依旧没答案了？

此事也只能暂且搁下。倒是那瓷坛的事。

“桃子，你说雪团那家伙偷瓷坛里的鱼吃？”沈沁柔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敢相信。雪团一直以来都是只挑嘴的猫。

“是啊。”桃子点头亲证道：“那天我亲眼见着雪团往坛里扑，抄了条鱼儿起来咬了半口就丢了。”

“我正想骂雪团来着，那家伙动作灵敏一下便跑了，说起来那鱼儿还是那天早上新放进去的。”桃子撅着嘴，一副暗恨的模样逗的沈沁柔失笑，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笑的时候。

“桃子，你还记得雪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贪睡的？”她问道。

“咦。”桃子像发现了什么惊道：“似乎就从那天早上后，雪团便没什么精神了。”

“真的？”

“嗯嗯。”桃子连连点头确认了自己的话。

吃了坛里才放不久的鱼就变成这样了，果然那坛子有问题。

“桃子，你去传我的话，负责照顾雪团的丫鬟扣两个月月银。”她微微沉吟后吩咐道。

“为什么？”桃子望着她，不解。

小姐她一直甚少管底下的事，更别逞处罚丫鬟这种事了。

“你觉得雪团为何会去捞鱼吃。”她挑眉，直言挑开。

虽说院里的膳食越来越差，但还不至于有饿到雪团的时候，唯一的解释就是底下的人不安份，觉得自己照顾只猫委屈了，欺负猫不会说话，拿它做伐子罢了。

以前无论是赵姨娘也好，还是她也罢，她们从未如何惩处丫鬟，那些人便是看中了她们是软柿子好捏，有持无恐而已。

此时不立威，何时才立，攘外必先安内，院务都牵扯不清，更别谈院外了。

“小姐。”桃子驻立原地，扭扭捏捏的望着她道：“小姐，我这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

“喔。”沈沁柔回过神来，确实，桃子以往都是帮着她跑跑腿什么的，让她去做这种事确实有些为难她，但……

想到她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就特别宽恕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