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杀牛重罪(1/2)
赵青山明白,如果阴铁鹰家的耕牛真如其所言,是这位眼镜先生盗杀的话,那判他个死刑,也并不为过。
杀了牛以人命抵罪,而且要凌迟处死,这似乎是非常荒谬的逻辑,但遗憾的是,这就是现实,是曾经发生在中国大地上,血淋淋的现实。
原来,晚清至民国时,耕牛是很稀缺的“资源”,那个时候的中国农村贫穷落后,在加上战乱灾害频发,故而普遍人的命真如草芥一般低贱。
而相比之下,一只牛可以顶十几个男人的壮劳力,它不吃粮食,而且还不要工钱,反而成了比人命还“可靠”“精贵”的存在。
这些耕牛“精贵”到什么地步呢?在这儿可以举个例子。
据说在民国初年时,北方农村五块银元加一块聘礼钱就可以买个漂亮媳妇,要是遇见灾年,甚至只需要一块大洋,或一升绿豆,便可以买一个媳妇或者一个干儿子了。
同比之下,那个时代的北方,强壮的耕牛却出奇的“贵重”。
与人命不同,整个民国耕牛价格却稳中有升,普遍能买到八十块银元以上,甚至在农忙时节,还可以卖出两百银元的天价!
虽然只是管中窥豹,但这人命于牛命的贵贱多少,便也立刻清晰了起来。
一头牛几乎等于十个人的价格呀!那也就意味着杀了头牛,等同于杀了十个人的罪过呢!
也因此,在地方豪强,甚至赵青山本人的眼里,这偷牛人,被判个死刑,是天经地义的,毫不为过……
……听完阴铁鹰的话,赵青山铁青着脸色,冲那眼镜先生质问道:“你到底偷没偷主家的牛!”
“生死存亡”之季,眼镜男人自然如扇子般摇晃着脑袋,他口中吐血,一边大声自己“冤枉”,一边把这件事情的原本“真相”,告诉了行侠仗义的赵青山。
这个眼镜男人抹去嘴角的血迹,首先开口道:“我叫韩方向,河北霸州人,在青州教书,现在是青州“第十中学”的教员。”
原来,韩方向这个人头脑很“先进”,他在青州大旱时尽己之能,毅然决然的加入了进步青年组织“先进会”,靠私募赈灾的钱粮,和学生们组成了赈灾队伍,随着饥民们一路南下赈灾,准备响应社会号召,为流离失所的灾民提供一份力所能及的帮助。
韩方向救灾心切,率领着学生人越走越远。他忘记了学校不入山区的告诫,带着一干人来到了沂蒙山附近救灾。
然后,不听劝告的韩方向倒霉的遇见了沂蒙山贼。在山贼凶狠的冲击攻打下,韩方向丢了所有的灾粮和学生,只带着一个秘书不停地向南逃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和秘书才来到了一个山神庙里歇息打盹。
说至此,教书先生韩方向哭的和个泪人一样,他说后来睡醒的时候,就突然看见山神庙的供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颗血淋淋的牛头。
面对莫名出现的牛头,韩方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便被突然冲进山神庙的阴铁鹰和手下绑了,那些人先是“赏”了韩方向一顿皮鞭凉水,然后又把他们捆绑在木柱之上,受凌迟私刑。
听完韩方向的“真”话,阴铁鹰自然是不干的,他咬牙切齿说韩方向就是杀牛的凶手,他名为“赈灾”,实为“流贼”,道貌岸然,死不要脸,那山神庙里的牛头,便是他人赃俱获的铁证云云……
赵青山听完两边的哭诉,心中立刻有了主意和判断。
他知道,阴铁鹰家的牛,绝不是韩方向盗杀的,因为韩只有两个人,而且赤手空拳,怎么可能将牛一夜间肢解的只剩下一个牛头呢?
两个人,也根本不可能吃掉整头牛肉,那剩下的肉又在何处呢?被藏起来了么?这可就更自相矛盾了。因为既然他们有能力把整头牛都藏起来,又为什么唯独带个牛头在自己身边呢?根本解释不通。
可面对如此之多的疑点,赵青山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此时的阴铁鹰在气头之上,如果当面点破的话,他定然感觉很没面子,到时候大家都下不了台,反而不好。
所以,赵青山便想先看看牛头,想试试能不能以用厨子的本事,用五脏庙里的“暗规矩”从中化解双方的矛盾,既能保全韩方向的命,又能照顾到阴铁鹰的面子。
赵青山拿定主意之后,立刻冲阴铁鹰拱手道:“鹰爷,能不能把牛头拿出来,让赵某一看!”
阴铁鹰点头之下,立刻让下人把作为证物的黄牛头拿了上来。
赵青山拿着滴血的牛头,仔细端详了一番,紧接着大惊失色。
他在众人的面面相觑之间,忽然把个牛头恭恭敬敬的放在八仙桌上,紧接着“咕咚”一声,就对着那牛跪了下去!
随后,赵青山接连对那牛头磕了九个响头,冷汗出身间,顿时伏地不起,如见到阎王一般,口中还念念有词道:“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罪……”
赵青山的突然动作,引得在场之人都看呆了,所有人完全不理解他为啥要对着个死牛头跪拜俯首,真好像那牛头……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一般?
不解之下,阴铁鹰耐着性子,直到赵青山颤颤巍巍的退到一旁,才开口急切道:“赵兄弟这是何意呀?为啥对着个牛头行大礼……”
阴铁鹰还没说完,赵青山便一个手势打断道:“千万不要胡说呀!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牛头!这是衙差!”
“衙差?”阴铁鹰愕然道:“什么衙门的衙差啊?!”
“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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