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真真假假(1/2)

超车，鸣笛，急转。跑车络中疾驰，驾车人从容不迫，握着方向盘的手沉稳有力。符默又一次认识了许宸，这个隐藏在黑暗中，血脉里却流淌着红色疯狂的人。不过，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思再想那么多。

医院门口，刺耳的刹车声还未散去，人们就看到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神色匆匆地冲入楼中。有位医生刚刚下班，与符默打了个照面。他认识这个女人，神经衰弱患者，定期会来找他开安眠药，只是这一次逾期很久她还未曾前来。他主动向她打招呼，但她仿若未见，与他擦肩而过，只有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多看了他一眼。

符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然昏迷未醒。符默进病房第一眼就看到昨天还生龙活虎站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现在气息微弱地趴在病床上，空气中还能闻到消毒液与血腥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少得了陈染？她办好了住院手续，从走廊尽头走来，与许宸交换了一个眼神，来到符默身边，扶着她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符默看到了符谨的脸，没有生命力的白，颧骨处的擦伤格外显眼。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符默问。

陈染闭了闭眼：“就是你想的那样。”

符默冷笑：“直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中了三刀，没有伤到内脏。”陈染垂眸看着地面，难得的收敛了犀利与尖刺。她多了解符默？多了解此刻在她眼前出现了什么样的画面。所以，在符默双手撑着额头弯下身时，她伸出左臂轻轻环绕住了她。

孟繁朝，还是孟繁朝。

他就是扎在符默心底的刺，心脏剧烈收缩跳动时就能感觉到疼痛。

一切都落在了许宸眼中，他没有错过任何一处细节，当然也包括符默蓦然泛红的眼眶。他皱起了眉，胸口偏左的位置隐隐作痛。第一次，有一个地方让他感觉窒息，想要逃离。他也这么做了，没有人察觉。

他把外套拿在手中，脚步轻缓，旁若无人，一路撞到三名护士和一位病人，出电梯时险些被门夹到。大楼门口，许彻靠在他的车上，背后是城市繁华落幕带来的无边孤寂和空茫。

第一句话：恭喜。

第二句话：我们谈谈。

跑车驶出大门时，与一辆黑色商务车错车而过。那辆车转过一个平缓的弧度完美驶入车位，一个穿着优雅的男孩子推门下车，单手扶着车门，仰起头望着某个亮着昏黄灯光的窗口。手机震动一次，未存储号码发来短信：back.

那扇窗户折射的光氤氲，离散，他相信，他在云层堆积的夜空中看到了繁星。

两个小时后，陈染走了出来。自动门在身后无声关闭，上面倒映的天空如同吞噬万物的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扩张。

她在台阶上坐下，接通她每天至少要挂断一次的电话：“爸，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去希腊吃早餐，去法国喝下午茶，和不同的男人谈情说爱，编造一个又一个离奇的身份……她都做过，但我找不到她。所以，不要再打来了。”

她挂断了电话，握在手中，暗淡灯光之下，有什么在眼眶内发亮，如同清冷湖面折射的月光。肩上忽然一暖，有人无声无息坐在了她的身旁，那双眼睛弯出浅浅的弧度，里面藏着一整座水晶宫殿。

八小时后，符谨醒了。意识逐渐恢复时，他先是感觉到了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脑海中满是晃动和旋转的画面。之后，他关注到喉咙撕裂般的干涩，左手艰难地摸向床头柜寻找一杯水。

就在这时，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引导他放回床上。一阵声响后，耳边响起女人冷淡的声音：“别装死。”

他努力睁开眼，扯了扯嘴角：“……默默。”

符默恶寒于从他的口中听到这种称呼，水杯往前送了送，吸管戳到他的嘴上。符谨含住，只咽下几小口额头就渗出一层薄汗。麻药效力过去，他感觉全身上下哪一块肌肉运动都像是往伤口里再插一把刀子。

“你爸我妈那里我还没通知，我担心以他们对你的喜爱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符默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坐好看着他。

符谨无奈：“你比我重要。”

“不说这个了。”符默最先终止这个话题，“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告诉我你口中的试探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考验你的能力，时机好的话我能早一些与你见面说现在我要说的话。”符谨停了停，调整气息，“我相信你能猜到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说利用也好，说请求也罢。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可能还会拉你下水，但现在，我突然不忍心了。所以，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我们并不熟，要论关系只在基因上有那么点相同的地方，我想你还不至于对我说这种话。”

“你不信我？”

符默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应该相信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业间谍吗？”

符谨没有否认，但他并不承认对她别有用心：“还记得你十八岁那年在餐厅收到的来自店员的生日蛋糕吗？”

符默神情凝滞。

“对，我就是知道，因为那块蛋糕是我跑了两条街买回来让他们转送给你的。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我妈从来没有瞒过我。我打听到那天是你的生日，你在那家餐厅定了饭，所以我想去看看你们一家三口是如何和睦美满。也就是在那天，我才明白我是幸运的，相比你而言，拥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