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恩人(1/2)
“这就是小后山!”老村长没有问武家买个挨近坟头的山头作甚,武家有武家的门道,他可不是那些眼热的村民,况且他自信有几分看人的眼光,从武家娃懂得感恩的态度便知武家的作风,他们绝对不会自己闷头发财,对村里人不管不顾。哪怕只是雇村里人种地、干杂活,也能免去有些人家隆冬腊月饿死人的悲剧。
武天德细细看去,小后山不高,也就一百来米海拔,长得全是一些茂盛的矮树丛,绿油油的,没人打理长势甚好,他弯腰刨了开树根处看了眼,水份充足,根脉扎实,一看便知土壤肥沃。只是刚过了冬天,许多野菜全被挖了根,有些地面突突的,长了青黄不接的杂草野花。
“李伯,我翻山看看,您老歇歇脚!”
“好!”李村长挥手,找了个树荫处坐下休息。
武天德三步两步翻上了山,低眸看去,对面不远一棵老树独领风骚,占据了两山间这块地势低洼的谷地最中的位置,猛地一看还有几分唯美的意境,只是再一远望,便是光秃秃的铜铃山,山间缝隙是十几座大小不一的坟头,配上老鸦枯树,光天化日下突生几分阴森森的寒意。
“娃,你进来!”
正思忖着,听到平谷内一声苍老无力的低唤声,武天德一探,却见大树后有间不起眼的茅草屋,一老者扶着门栏,垂眸正注视着不远处一抹跪地不起的身影,这身板一看就是个孩子,瘦瘦弱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刮倒。可那腰板挺的很直,从背后都能看出不服输的倔强劲。
“唉!”老者无可奈何的叹气,“你这又是作何?”
“爷爷,你不要生气了!”小子声线微哑,一直劝着不让老者动气,宁愿跪地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让老者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你这性子怎得如此的执拗!”老者终是气的摔门进屋。不再搭理这个孩子。
武天德皱皱眉。总觉得老者有些面熟,便下了山坡来到茅草屋。
“小娃,这是出了何事?”武天德刚问出口。便见这小子抬脸。明明是张精致秀美的漂亮脸庞,偏生那阴沉沉的表情叫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你是……李隐?”武天德拍拍额头,看到他的容貌自然不难想起他们是谁!随即笑容满面的问道。“你这娃又是犯了倔脾气惹怒老爷子了吧?”
李隐呆呆的仰望武天德,似乎没想到武天德的到来。直到被听音推门的李老爷子惊醒,这才二话不说,咬着唇起身跑开了。
“这小子,怎得还害羞了?”武天德以为娃娃面嫩。被人撞见挨罚不好意思,不甚在意的朝着李老爷子抱拳,“李伯。还记得我不?武家武天德!”
“恩人?”李老爷子眸光一愣,噗通就要跪地……
“李伯。这话是怎说的?”武天德连忙伸手搀扶,哪里能让老人家跪他。
李老爷子争不过武天德的力气,叹气连连,摆摆手实在不知从哪说起。
“咱能相聚就是缘分,我爹还时常提起您,念您那手好棋哪!总想着跟您下棋时的趣事。”武天德边说边笑,将老人家搀扶到屋内。
茅草屋又潮又湿,几样木头和石块搭建的家具简陋的摆放在角落,好在老爷子和李隐都是勤快人,屋小东西少很是干净利落。
“我是该去看看武兄的!”李老爷子和武福生年龄相仿,面相上却比武老爷子大了十多岁的样子,精神头更是远不如武福生。
“您是何时搬到此处的?”武天德关切的问,“怎么不找我那小女儿去,隐小子不是张罗着要学武,我那女儿是家里武艺最为精专的,虽说算不得高手,也能教些基本功与他。”况且若是知道是旧时,暖暖绝不会对李家困境置之不理。
李老爷子叹气更深了,埋头愧疚的不敢看人。
武天德这才察觉出几分不对,蹙眉想了想,“是不是我家那几个小子惹您不开心了?”除了这个可能,他也想不到别的,否则怎么两家人见面不识到现在也没有深交。
“是我家那倔小子……唉!”李老爷子拍拍武天德的手,一听武天德责怪武家娃的口吻,忍不住澄清,“武家小子是好样的,隐小子之前受伤还是他们送到的医馆。”说罢停了停,十分惭愧的开口:“我是见过你家二小子的,当时是他给我送信,你家娃带着隐小子去了医馆,只是那时我令隐小子去打探村里有没有你家亲人的消息,想要将你们人去贺州的事情告诉他们,孰料到隐小子回来竟是没说实话!唉!是我疏忽对他的教导了!这小子心事重,我又不忍心斥责他,让他性子越发偏激了!”
李老爷子红了眼眶,面对恩人一家实在无颜,当时满心承诺帮着恩人到平吉镇附近找寻亲人的行踪,结果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错过了,让恩人一家迟迟不能团聚,此行此为,简直可谓忘恩负义。
“孩子尚小,不碍事,不碍事!或许其间有什么误会是咱们不知道的,您也明白隐小子这娃有事从不说出来,怕您担心,不怪他!”武天德还能怎么劝解,李伯和李隐并非是真正的祖孙,两人是逃荒路上遇到的,一个没了孙子一个没了爹娘,自此相依为命成了亲人。李老爷子好不容易重新得了孙子,能疼则疼,很少红脸,李隐也是孝顺。也许这娃心里藏着不能启齿的大事,面冷心更冷,除了李老爷子谁都不放心上,当然,对在路上救过他们祖孙的恩人还是存了感激的。
关于李隐,武天德倒是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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