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结束之后(2/2)

有如西部片的镜头，一阵风刮起，将纸片吹了起来，观众们注视着那样的画面。

画面中，面对面的两个人影。

那是人类种的王，苍。

以及东部联合的代表，伊纲。

空、白、史蒂芙和伊野，注视着萤幕上映出的两人。

克拉米凝神瞪视着画面，与她共享视觉的是菲。

然后——如同方才举行过，如字面意思，赌上人类命运壮烈的一战般。

一千名观众对于这个只不过赌上些微小事的胜负，同样目不转睛地看得入迷。

苍所提案的游戏非常单纯。

苍与伊纲以本来的体能，正面进行决斗。

——不可能赢得了。

即使目睹过伊纲那红色姿态，也依旧这么想。

——伊纲在体能上绝对无法赢过苍，绝对。

这是全人类的共识

那就开始罗，用掷硬币的方式，当硬币掉落地面的瞬间，快速射击对决。

……——

对于伊纲无言的回应，苍当作她是同意了。

只听到硬币高亢的声音响起，硬币高高飞起。

看不出感情，伊纲的黑色眼眸映着苍的脸。

——他是这场游戏中唯一没和自己正面对决的人物。

——突破常理，无视规则，被称为最终的人物

——是自己绝对不可能赢的人物

然而这个能够终结掉一切的存在却说不会有人死亡，用那个根据来引诱自己。

——只听到硬币掉在地上的声音。

然而……伊纲只是低着头，没有要拔枪的迹象。

哦呀……你是选那边啊。

苍貌似毫不意外的这么说着，缓缓拔出枪，对准伊纲。

……没错，只要伊纲故意输掉，苍就会提示没有人会死的根据。

如果那是能够接受的理由，伊纲就能从背负的责任中解放。

就算是无法接受的理由，对于欺骗自己的家伙，也没有必要和他当朋友。

不管怎么想，那是本来就安排成要让伊纲故意输掉的条件。

——这样就好了。

故意输掉，听听没有人会死的理由就可以了。

这样就——这样就——

…………哈……我可以老实说吗？

深深叹了一口气的苍，丝毫不掩饰无聊的情绪说道。

我对你失望透了，伊纲。

————！

——少瞧不起人了，得斯！

伴随着闪光，苍扣下扳机之前——

抬起头的伊纲，眼睛染成红色。

——血坏。

比子弹飞翔的速度更快染红，那只野兽的动作，以普通人的眼睛所无法感知的速度拔枪。

那是有如扯断物理法则的锁链般蛮横，却可称得上神速的拔枪射击。

伊纲立刻将子弹分毫不差地瞄准苍的头。

为什么自己想赢？

这个时候应该要为了兽人种，为了东部联合，向苍问出不会有人死的根据才对。

可是——为什么——

然而，无关伊纲的内心挣扎，伊纲射出的子弹往前直奔。

然后——苍的身影，从伊纲的眼中消失了。

————咦？

苍的子弹在那一瞬间袭来。

——不偏不倚，直中后脑

就连使用了兽人种的——血坏，伊纲的眼力最多也只能在转过身的一瞬间捕捉到，即将到达脑袋的子弹身影。

感觉着子弹逐渐没入头部，伊纲的耳朵再次听到了苍的声音。

……我赢了哦，小伊纲。

声音离自己只有一米远。

如何？是不是连输的念头都还没有出来呀。

而自己却没有一丝察觉。

东部联合的损失，其他兽人种会痛苦，你的这些担忧是真的。但是在更加根本的部分，你哭泣的理由其实非常单纯。

仍然茫然若失，无法理解自己输掉的伊纲，声音再次响起：

——第一次输感到不甘心——对吧？

…………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会第一次觉得快乐。

声音之中充满着回忆与感慨，仿佛也在回忆自己的败北。

……如何？赌上全部心力，拼死仍无法胜过，有这样的对手，你的心情如何？

苍的脑海闪过的是，那个红色最强。

面对那样令人绝望的对手，要如何降伏？如何取胜？如何打倒？

仿佛回忆起那时的冲击一般，空带着兴奋的笑容说道：

说得保守一点——那不是最棒吗？

——或许是那样没错。

或许那就是刚才推动伊纲的那股冲动。

对方是打败自己的人，正因为如此才会……不想被对方瞧不起，下次一定要获胜。

那样的冲动……一定是……

如果你明白了这一点，那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人类最终的游戏人欢迎你来到这边，伊纲。

伊纲一定会觉得——

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玩游戏吧。

下次……我不会输喔，得斯……

伊纲满足地闭上双眼，爽快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