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菊·绿牡丹(十三)(2/2)

“李xx，男，八十六岁，在今年十月二号进入xx医院，进行肺癌治疗，最后由于治疗时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在今早八点十三分已经去世，麻烦您到xx医院来一趟，办理一下手续。”小李呆住了，还想问什么，医院已经挂了电话。

肺癌？去世了？这两个字词在小李的脑海中来回晃悠，小小李看着自家爷爷这幅模样，不由问道:“爷爷？怎么了？”小李回过了神，抓起衣服就往外跑，儿媳也刚出来，看到小李这副模样，急忙问道:“你去哪？大冬天的？！”小李顾不上解释那么多，直接拉着自己媳妇:“快走快走。出大事了，老爷子他，老爷子他....”儿媳反应过来:“爸怎么了？啊？你倒是说啊？！”小李闭上眼:“爸，他，去世了？”去世了？怎么可能？老爷子的身体不是一向都很好的吗？不是这个时候应该在他徒弟家里面吗？怎么说去世就去世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媳也来不及多问，急匆匆穿好了衣服，跟着小李出了门。小小李面色苍白:“太爷....太爷去世了？”一定是假的，有一个声音这样说，一定是假的。眼泪却是已经流了出来。

老李真的去世了。到了医院，就听到医生说道:“这老人家在今年春天的时候来看咳嗽，我们检查出来的结果，就是肺癌晚期。老爷子又想要多陪陪你们，这才不想治疗。在今年十月二号的时候，老人家一个人来到医院，说是进行最后的治疗，也不让我们通知你，说是等他走了之后再通知你们。很抱歉，我们也已经尽力了。”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如同脱了水的老人，小李回忆着之前的老李尽力压制自己的咳嗽，还总说自己身体没有大碍，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得了肺癌，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难怪，老李每隔几天就要去找老赵，难怪老李每次都是当着他们的面抽烟，来消除他们的疑惑。小李拿起手机，等到对面接通的时候，压抑着自己的哭腔:“爸，去世了。”

大雪纷飞，老赵手里拿着自己最喜欢的绿牡丹，看了看面前新的墓碑，那个熟悉的人像此时居然变成了黑白色。老赵把花小心的放在老李的墓碑前:“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花。现在我把他送给你，别说，老李，你走了之后，我还觉得挺孤单的。那天小李给我说你去世了，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你的身体这么硬朗，那么远都可以把橘子扔到别人手上，怎么说走就走了？我后来又赶紧给蔡平打电话，他说他的确邀请过你去他那，不过你给拒绝了。老李啊，你这走的，也太没脾气了，我还以为想你这样的脾气的人，走了也要折腾两下，这下倒好，直接就这么埋在这儿，啥也没有。不过我看了看这附近的地盘，觉得这块地还不错，没事，将来我来陪你，免得你太孤单。”

絮絮叨叨的声音，随着风雪飘远。

绿牡丹，终于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