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见三皇女(2/3)
p>烟柳巷是一条花街,两侧全部都是象姑馆,馆外挂着红色八角琉璃盏,二楼延伸而出的阁楼走廊此刻空荡无比,窗户紧闭,因着是白天,大部分的象姑馆都闭门歇息,倒显得十分冷清,与夜里热闹非凡,纸醉金迷的奢靡对比鲜明。马车停到约定的象姑馆前,苏闲放下车帘,与若珏对视一眼,车夫的沉厚的声音透过帘幕传入,“主子,到了。”
二人掀开帘幕,下了马车,抬头看眼挂有粉色纱巾的牌匾,迈步进入馆中。
苏闲今日一袭紫绡翠纹裙,整个人显得神秘妩媚,却又不失俏皮,青丝梳成凌云髻,插着珐琅银钗,眉心一点朱砂,美丽的面容略施脂粉,淡妆相宜,白皙的手腕戴着金镶玉的镯子,指尖涂有红色丹蔻,行走间玉肌带香。
若珏穿一袭蝶戏水仙裙衫,墨发梳起交心髻,头戴落英缤纷翡翠头花,因为名声甚广,她的画像在百姓间广为流传,为了掩饰容貌,用白色轻纱将清秀的脸庞遮掩住,只留一双澄澈的杏目在外,与苏闲相牵的手腕露出白银缠丝双扣镯。
白日鲜有客人,因而鸨爹正恹恹地靠着柱子,见二人衣着不俗,一看就是钱多的主,双目骤然放光,快步迎上前去,摇着团扇谄媚道:“二位,想要找什么的小倌伺候?我这里各种类型皆备,任你们挑选,不是鸨爹我吹牛,论小倌的貌美身软活好,整条花街属我这楼里的最厉害。”
苏闲见若珏蹙眉,知她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当即伸手打断鸨爹的滔滔不绝,递给他一锭银子,开门见山道:“你这里可来了位黄三姑娘?”
鸨爹收好银子,仔细打量二人一番,态度更加热情,急忙道:“她在二楼的雅间,已经来了有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二位可要找人作陪?”
跟在鸨爹身后上楼,若珏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必,你只需送点酒水小菜就好。”
推开雅间的门,一位身量较为高大的女子正坐在桌边,身穿橘黄色裙衫,满头青丝简单拢于脑后,用一根红绳系起,面貌生得端正,眉眼与仁王有三分相似,举止像极了纨绔子弟,此刻怀中左拥右抱,两位小倌娇笑着喂她喝酒。
见到忽然出现的二人,女子呵呵一笑,吩咐小倌为她们斟酒。
苏闲坐在女子对面,看着面前搔首弄姿的男子,唇边始终衔着优雅的弧度,眼角闪过丝妖娆媚色,只是瞥一眼酒杯,默然不语。
她知晓自己的酒量,除荼蘼花酿与桃花酿外,旁的酒不过三杯便醉,所以看看便好。
若珏坐在苏闲身侧,因小倌行走间带出的浓郁脂粉味而蹙眉,杏目透出微微不满,沉声道:“我有事与你单独相商,这两位不适合呆在这。”
“既然贵客发话了,你们先下去吧,等我商议完要事,再唤两位美人相伴。”女子轻佻一笑,在小倌臀部摸上一把。
房门打开又掩上,屋内沉寂无声,桌上摆着的紫铜香炉燃着袅袅烟雾,淡淡香气充满整间屋子,三皇女把玩着酒盏,目光轻轻落在二人身上,似笑非笑。
若珏叹口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杏目逼视着对方,“你最近愈发不像话了,若是让女帝和皇贵君知道,少不了遭受训斥。”
“皇叔何必来管我,我这样不是一两日了,母皇和父君都已经漠然,你若不说,谁还会在意呢?”三皇女懒懒的倚在桌边,漫不经心道。
“你当我愿意管你,好好的一位皇女,非要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你我幼年有过些微交集,于心不忍罢了。”若珏叹口气,将面前的酒盏推到一侧。
三皇女似是不愿提及过往,举杯饮口酒,目光微醺道:“皇叔这么多年不曾与任何人走得近过,向来超然世外,除母皇外你还没有主动理会过谁,今日竟然主动约我相见,还是在这勾栏之地,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的,不知皇叔找我所为何事?”
若珏目光幽幽,不咸不淡道:“宰相的独子在太女府上过得并不好,私下还留着你们当年定情的玉佩。”
闻言,三皇女身子微不可察地一僵,敛起眼中的神色,口气淡漠道:“缘分既尽,各不相干,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地位,又岂能再奢求情感的满足,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太女最近新收了几名绝色男子进府,宰相独子因不得太女欢心,在府中并无实权,被几名夫郎陷害,太女将他关在房中用鞭子抽打了近一个时辰,如今已有三日,尚不能下床,每日还要遭受太女众位夫郎的冷语相加,身子骨怕是要撑不住了。”若珏知道她隔绝一切与宰相独子有关的消息,哪怕安插眼线在太女府中,她仍旧有意识地屏蔽。
三皇女默然,握着酒盏的手不自觉用力,关节处已然泛白。
若珏轻轻拨弄酒盏,似是漫不经心道:“宰相独子嫁给太女的当日,便服下了药物,太女此生都不会怀上他的孩子,而你送的玉佩他放在心口处,夜深人静时,孤身独处时,都拿在手中,盯着玉佩发呆。”
三皇女猛地放下杯盏,面色阴沉,低喝道:“我敬你是我的皇叔,无礼不得,但希望皇叔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人,往日情意已断,再说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苏闲翘着二郎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悠悠道:“当年三皇女与宰相独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互通心意,甚至私定终身交换了定情信物,为何最后没有在一起呢?可是有不为人知的内情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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