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5) 擂台比武(1/2)
台上打得热闹,台下叫好声,鼓掌声不断,连台子边上的易山也卖了力气,将皮鼓擂得震天响。
康先生问石锁:“你现在在商府?”显然他也认出了石锁。
石锁说:“不是,暂时做短工。”
康先生笑了笑,点点头,看看四周的人群,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比赛,小声对石锁说:“晚上,如果有时间,能去潮州面馆吗?在潮州胡同。”
“好。”
这时,那个送水的青年,从包厢里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向康先生点了点头。康先生、旁边的几个青年,包括石锁在内,都松了一口气。石锁拿过水壶,挤过人群,回到戏台旁边。
台上的战斗,此时正是白热化,张大个已经明白对方不断往自己身前靠,是要扬长避短,因此使开了蒙古摔跤法,用手去抓洋人的肩头和胳膊,横抡竖抱,过肩摔,横腰摔,滚地摔,一个接着一个,暹罗拳法里,没有摔法,从小便不练习摔角之术,因此对于张大个的这一变招,难以应对,接连被张大个摔了好几个大跟头。
但洋人身体强壮,抗击打能力强,被狠狠摔了几下,依然猛攻不退,他长了心眼,不再被张大个抓着身子,而是疾进疾退,试图以手肘和膝盖猛击张大个空当,但这已经对张大个构不成威胁,张大个拳脚使发了势,大擒拿,近身崩拳,连环腿,泼风般地一式接着一式使出来,在台上打出一溜风,洋人武士左支右绌,终于腰眼上被狠狠踢中,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好,”台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张大个满面红光,笑呵呵地向台下抱拳致意。众人一片赞扬声,“好武艺,”“好汉子。”
司仪拿了赏金,递给张大个,张大个笑哈哈地接过来,“我上台来可不是为了赏钱,只是想凑个趣,不过既然有赏,那就多谢了,我请朋友们喝酒去。”
他正得意地冲台下拱手抱拳,接受众人欢呼,忽然觉得旁边不太对劲,扭头一看,台上多了一个人。
这人穿件羊皮坎肩,青布包头,长得高颧骨,深眼窝,大嘴叉,说不出的难看,面相就似一个大猿猴,瞪着一双直愣愣的眼睛,那眼神看上去既凶又冷,简直不象人类。
台下人们一片哗然,这个怪人不声不响地走上台去,瞪着张大个,一言不发,大家谁也猜不透他的用意,这时司仪走上来,向怪人说道:“喂,朋友,你是想挑战吗?上台演武,要遵守规矩。”
台子侧面的石锁,却是大吃一惊,这个怪人他认识,正是佟家寨里那个怪物“黑狼”,这个半人半兽的家伙,怎么又到了这里了?
张大个一抱拳,“朋友,如果想指教张某,请。”
黑狼紧闭着嘴,并不答话,也不还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张大个,那眼神里冷冰冰的,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司仪见这个怪客谁也不理,也有些莫明其妙,按照原本的安排,鼓励人们上台挑战洋武士,赢者有赏,只是为了场面热闹,增加一点激励和彩头,并没有争名次,夺锦标的意思,现在有人上台,似乎是要挑战张大个,却是事先安排的演武节目中没有的,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若是再战一两场,场面也许会更好看,司仪灵机一动,对黑狼说:“先生,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要想演武,要遵守规矩,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死伤勿论。”
黑狼就象没听见,只是瞪着眼睛,攥紧了拳头,张大个觉得奇怪,这人一言不发,但架势明显是向自己挑战,于是收敛心神,站个丁字步,将手一摆,“请。”
旁边的白胡子老头说道:“这是谁啊,刚才不去挑战洋武士,现在这位好汉子打败了洋人,他却偏偏来找晦气,这样做法,让人不佩服。”
“比武嘛,胜者为雄,国人洋人,又有什么区别?常言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能打败天下英雄,那就相当于夺状元了。”说话的是旁边一个戴瓜皮帽的人。
“哼,为了一个虚名,就什么也不顾了?刚才洋人得意的时候,他不敢上台,现在却踢自己人的场子,算什么好汉。”白胡子老头对瓜皮帽的话不以为意。
石锁颇同意白胡子老头,虽然擂台只是以演武切磋为主,并不重排名与胜负,但中国人战胜了外国人,毕竟心里高兴。现在黑狼上台找张大个较量,他本来就对这个怪兽充满厌恶,现在更是从心里感到鄙夷。
忽然,台上的黑狼嘴里吼了一声,纵身朝张大个扑去。这声吼,简直就和虎狼的吼声一样,而往上纵扑的动作,也就象是猛虎扑人一样,和平常武术格斗的各种招式全不相干,无论中国外国,拳术技击,从来也没有这样打斗的。
张大个也吃了一惊,心说哪有这样的招法?这么一扑,难道扑着了你要象狼似的咬我吗?然而黑狼这一扑迅捷无比,瞪着凶恶的眼睛,大张着嘴,那模样真的就象是要咬人,张大个脚下一个交叉步,勉强避开,却是颇为狼狈。
黑狼一扑不中,竟不收势,直接趴到地上,同时两腿一绞,向张大个横着扫过来,姿势怪异,中国拳术中有“地堂拳”,讲究卧地攻敌,但黑狼的动作与地堂拳的拳理毫不相干,倒象是一只豹子扑到地下翻起身子再攻。张大个又吃一惊,向后纵跃,这台子本是唱戏用的,边缘用粗绳围了一圈,围绳的用意是提醒拳手这里已经是台边,张大个连连后退,身子已经触着了台边的绳子。
这场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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