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暧昧（补完）(2/5)

‘那个废物，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姜离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语气，隐含着些许嫌弃。

云晓雾这回直接目瞪口呆了，她喃喃道：‘你画风崩了吧？’

也不知姜离是没有理解‘画风崩了’是什么意思，亦或是他懒得回答这奇怪的问题，男人沉默了一瞬，话锋一转：‘那人待你不好么？’

‘嗯？’云晓雾没反应过来，‘什么？’

‘以你之资，百年应当已可结婴，除非……’男人思绪中的语意停在这里，他没说下去，却有无数乌黑的阴云出现在灵识空间中，半刻钟后，姜离咬牙切齿地问：‘他采补了你？’

‘啊？’云晓雾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她反复回味着姜离的话语，他在说什么鬼？0.0为何突然会出现采补这么可怕的词语？！

‘我没被采补。’女生扬声强调，伴随着她的想法，是毫无掩饰的坦诚，以及些许啼笑皆非的无奈之情。

‘是么？’即使两人灵识相交，姜离仍心存疑虑，‘你功力不见长进，灵识之力却进步非凡，远超普通元婴期修者。这不是被采补过，丧失了真元，还能是什么？’

‘………………’

这神推论，她竟无言以对。

银发青年眉宇间难掩悲愤与苦痛，语气里蘸着浓浓的酸涩，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轻缓下语调：‘晓雾，放松，我对你的情意，不会因此改变。’

姜离闭上双眼，自顾自地陷入某种可怕的幻想之中，他沙哑地说道：‘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被迫的。’

‘。。。。。。。’看她放大了一倍的省略号。

‘你所受之苦，来日我定当尽数施予那人之身。’姜离靠近云晓雾的灵识团，他抬起手掌轻轻地碰了碰淡蓝色的团子，‘那么，你是吗？’

求不开脑洞！她都没装逼了，他这样无根据地直冲天际，真是够了。

给跪了，能不能好好听人讲话？！

能不能讲人话？

还有，她所受的采补之苦，他定当尽数施予那人之身……他莫不是想采补回去吧呵呵。

云晓雾的思绪里充斥着一些姜离不能理解的东西，而她并没有表达‘她是被迫’的这个意思。

男人无力地勾了勾唇角，收紧掌心，自嘲道：‘我懂了。’他扬起眉眼，眼底闪烁着仅余的一簇光火，‘那么，我于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他顿了顿，缓慢而沉重地追问：‘你对我究竟有几分情意？’

云晓雾抓狂地念叨：‘没有被采补没有被采补没有被采补没有被采补没有被采补没有被采补没有被采补没有被采补我真的没有被采补啊啊啊。’

说罢，云晓雾实在不耐烦姜离那诡异的脑洞，她抢过话头，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他？不是说轮转大阵会清理记忆的吗？’

‘嗯。’姜离似是有些不甘心，他纠结了会儿，最终放任了云晓雾的避而不谈，清冷地解释：‘我仅记得直冲天际的熊熊火幕，以及那个带走你的男人……许是当时阵法失控了一段时间，使我得以保留一些印象。’

‘这样啊。’云晓雾松了一口气，不知该喜该忧。

‘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姜离敛下眸子，‘那之后，我总是惶惶不安，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晓雾沉吟了一下，敷衍道：‘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啦，别介意。’

女生心中悲喜交加，难以言明，姜离不记得现代幻境之事，照常理来看，自然是万分美好的事情，系统曾警告过她，切不可透露现代之事，虽说她无法确定，如轮转大阵那般暴露算不算在她头上，但万一算，那怎么破？

若系统是所谓的天道，它反复强调不能做的事情，想来大约就是时珩提到过的“法则”所规定的项目。

“法则”不允许此世之人获知彼世之事，这逻辑很顺。

如此，姜离遗忘了，自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可是，自云晓雾心底涌现出来的，并不是喜悦，而是遗憾，是忧虑——遗失那段记忆，是否代表着，姜离已然丧失了找到现代的可能性？

是吧？没有亲眼目睹过现代那与此地截然不同的风光，阿离他如何在大千世界世界中寻到渺小而平凡的她？

不，不对，晓雾，停下来，你不该这么想。

云晓雾死死地捂住额头，默默地告诫自己。

你当年许下的心魔誓言，是迫不得已的无奈选择，你不能真妄想阿离穿越时空，达成那个条件。

那是一条绝路，太苦太难。

忘记了时珩的话了么？

阿离并非虚空之体，强行进入时空裂缝中，会遭受到巨大的痛苦，甚至是痛得死去。即使他凭借非凡的意志挺了那一遭，到达了异世界。

接着呢？

他能适应现代生活吗？适应一个没有修炼没有功法，灵气几乎干涸的科技社会。他会愿意留在那样的世界中吗？

她不知道。她不能问。那她凭什么擅自期待那样的结局？

凭什么期待他在毁灭自己的世界后，定居到她的世界去？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若是他最后后悔了，那该如何是好？

况且，仙侠世界毁灭了的话，她一定会被系统掐死。

那是不是说，终有一天，她再也无法见到姜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