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朱砂不想忘记最重要的人(2/3)
明白,可是她曾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会遭人如此对待,留下这一身丑陋的疤。她忘了过去的所有,便是连那烙铁烙到身上来的痛楚也忘了,若是能记起,或许她还能想起从前的一二。
只是,关于从前,她忘得一干二净。
小白不说话,亦不看着朱砂,只是微垂着眼睑,似在沉思什么。
朱砂默了默,又道:“除了身上这些大小不一的疤痕,朱砂右耳耳背上还有东西。”
“也是疤痕?”小白抬眸。
“不,不是疤痕。”朱砂微微摇头,“似是刻字,只是朱砂瞧不见,也摸不出,还是前些日子让小阿离帮瞧了写下来让朱砂看,奈何朱砂不识字,小阿离道是像一个‘兔’字。”
“兔字?”小白的眼神又稍沉了一分,“可介意让我将你右耳背上的刻字看上一看?”
朱砂不语,只是抬起手,朝前按下自己的耳朵,再稍稍转转身子,以让小白看得清楚。
小白走近朱砂,看向她的耳背。
只见她的耳背上有数道被划伤结痂脱痂后留下的明显白痕,白痕上凸,可想得出当初这些划痕划下时有多用力,划得有多深,只不过,划得并不平整,歪歪扭扭,唯有努力辨认,才勉强觉得那刻的是一个字。
一个“免”字,而非“兔”字。
而兔与免,就只差了最后那一个点而已。
小白盯着朱砂耳背上的刻字,目光一沉再沉。
过了少顷,只听他问了一个听起来极为不相干的问题,“你的背上可有如你手臂上的疤痕?”
朱砂不知小白问这话所为何意,却还是垂下了按在耳朵上的手,如实道:“没有。”
她用铜镜照过她的背,她的背部光洁,无一疤痕。
“看似你的过往并不好。”小白道。
“朱砂有自知。”
“若你的过往满是悲伤苦痛,你可还想要想起?”小白盯着朱砂的眼睛,问得认真。
“就算过往满是悲伤苦痛,朱砂也想要想起。”朱砂并无迟疑畏惧,反是轻轻笑了,“不管过往如何,那都是朱砂的过往,缺了,朱砂便不是真正的朱砂了。”
“如今的朱砂活在这世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有何意义。”
朱砂说着,又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右耳耳背,叹息道:“朱砂想要想起最重要的事,朱砂不想忘记最重要的人。”
她想要知道阿兔是谁。
“嗯,我知道了,我自会帮你。”小白转过身,抬手抓上了门闩,“只是我不喜临阵脱逃之人,你既选择要想起,不管你的过往是苦痛还是悲伤,你就要全部想起才作数,否则——”
“白公子且放心,朱砂不是临阵脱逃之人。”就算她的过往只有悲伤与苦痛,她也不悔想起,“朱砂不悔。”
这一刻的小白,眸中没有嘲讽,亦没有笑意。
这一刻的小白,眸中只有无奈与叹息。
我不悔,这样的话,他又一次听到。
“嗯。”小白稍一点头,拉开了门闩,“记住你方才说过的话,今夜由你来保护小倾倾。”
“朱砂不会忘。”
小白打开了厚重的大门。
也就在这时,大门外突然扫来一阵剑风,伴随着一名女子的大喝声传来,“妖人!受降吧!”
站在小白身后的朱砂微微一怔。
只见小白不过三两个抬手,那抹极为有气势朝他扑来的浅蓝灰色身影便噗通一声狠狠地砸在相府门前的冷硬地面上,砸在了冰凉的秋雨来,同时砸出对方的一阵哎哟喊叫。
朱砂跟在小白身后跨出了门槛,瞧清了那居然敢直直对着小白的面门举剑刺来的姑娘,也瞧见了她手上那把可笑的桃木剑。
精铁之剑都伤不了他分毫,更何况这么一把小儿玩耍似的桃木剑?
朱砂觉得这小姑娘定是活腻歪了。
本是候在门外准备好的马车旁的君方这时连忙朝小白跑来,苦着一张脸着急道:“白公子,君方有劝这小道姑走的,她偏不走,君方也奈何不了她……”
“君方啊,这么一点点小事都做不成,还要你何用啊,啊?”小白盯了一眼那正捂着臀部从雨水里爬起来的宁瑶,而后一巴掌赏在了君方脑门上,使得君方直捂着脑门道,“君方知错了,知错了。”
“行了,时辰不早,还不赶紧的把马车牵过来!?”小白又上了一记栗子在君方脑门上。
君方立刻跑去将马车再往府门前牵一点,不忘怨恼地瞪那模样狼狈的宁瑶一眼。
小白则是看都不愿再看宁瑶一眼。
只见那宁瑶捂着摔得生疼的臀部站起来后非但没有逃开,反是冲进了大门前的廊檐下来,边用湿漉漉的衣袖抹着同样湿漉漉的脸边一本认真道:“原来你叫白公子啊,问你你还不说呢,现在我知道了,以后我就叫你白妖人了。”
宁瑶说完,将桃木剑背到了背上,又道:“今天我又出手三次失败了,今日不对付你了,明日再接着对付你。”
“……”君方一脸错愕地看着宁瑶,心想着这道姑还真是个傻子加疯子?
小白对她视而不见,对她说的话亦是充耳不闻。
谁知她话才说完,竟朝小白跑了过去!
竟是如同见着了情哥哥般的小姑娘,跑得满面欢喜!
谁能想到前一瞬还对自己喊打喊杀的人这一瞬就这么积极的投怀送抱模样?
纵是小白也想不到。
眼见宁瑶就要扑到了小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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