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矫诏(1/3)
有一种女人,她就像夜游的曼珠沙华,能在黑暗中绽放魅惑,勾魂夺魄。
苏妫知道有很多男人在偷偷地看她,她也知道,十多年前男人们看她,大多数是霸占的yù_wàng;后来,慢慢变成了尊敬;而至现在,是畏惧。
正如从一个女孩从倚树而生的藤萝渐渐蜕变成大树,需要经历无数个日日夜夜。所以当风雨来袭时,她不会无助地哭泣诅咒,她会坚强承受,迎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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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已经在地上坐了半个时辰,他坐累了,就直接呈个大字躺下,王宾好心过去拉他,他就四脚乱蹬,连踢带打。
“这还了得!”
苏妫一气之下,问旁边的护军要了个剑鞘,拿着就往儿子那边走去。
“你这是成心跟我置气,是吧。”苏妫低头瞪着金子,亮出剑鞘,怒道:“信不信我揍你。”
金子瞪了他母亲一样,冷哼道:“你随意,反正我不是你亲生的,打死也多余。”
“你!”
苏妫气急,忽然觉得鼻子里边一痒,她立马察觉不妙,果然伸手一摸,从左边鼻孔里流出好多血。她赶忙丢了剑鞘,一手按住鼻子,另一手在自己怀里拿出块锦帕擦拭,好容易才止住血。
想来这两天有些急火攻心,又多喝了些酒,这才流血。
“好啊,真是我的好儿子。”苏妫将沾了血的帕子往地上一掼,胸脯一起一伏:“哪怕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不理?”
金子气性也大,直接瞪眼:“绝不理!”
真反了天了,苏妫正想要教训这小子,赫然瞧见姜之齐缓缓走出,他面色平静,从容不迫。
“王爷,您这是?”
姜之齐冷冷道:“你不是问本王服么,我告诉你,本王服了,现在就同你进宫去参拜新帝。”
“王爷这么快就想开,倒把妾身吓着了。”苏妫上前两步,凑近了男人,仔细观察他一丝一毫的表情:“您恐怕是身服心不服吧。”
男人不屑一笑,他看着面前这张憔悴的美人面,用只有他和苏妫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带兵攻下长安,那很容易,你心里明白。可万一狼烟再起,你们老李家的余孽和各方势力趁势杀回来,天下再次陷入征战杀伐,我姜之齐愧对的,就不仅仅是我的姓氏。”
苏妫收起玩弄的笑,她侧身给姜之齐让出道,恭敬道:“王爷请。”
正在此时,金子忽然从地上爬起来,紧紧地跟在姜之齐后头。
“跟着做什么,回去。”苏妫不想儿子掺和进来,口气并不是很好。
“我不。”金子斜眼看他母亲,冷声道:“万一你为了那个私生子要杀我爹,那怎么办,我得提防着你。”
说完这话,金子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他知道走在他身后的母亲在偷偷地抹泪,他不管,他就是要伤她气她,故意的。
大明宫
宫里已然一片缟素,到处都是白色,没有奏乐,没有欢声笑语,宫娥卸下红妆,太监的腰弯地更低。
所有伺候过先皇的妃嫔宫人都被德贵妃传召在清晖阁那边,她特意派了十几个太监看着这些女人,不许她们胡乱走动,也不许哭,因为没到时辰,不吉利。
各宫娘娘敢怒不敢言,先帝生前虽不喜德贵妃,可给了她管理六宫的权利,那时候她就趾高气昂,暗中不知算计了多少有孕妃嫔,后来先帝重病,不怎么传召侍寝,她这才收敛了些。
而今这女人认了四皇子为子,若是让她做了太后,恐怕她们这帮无所出的妃嫔,都会落得个陪葬的下场。
子时刚过,安西王府的马车出现在丹凤门,行过御桥,就到了含元殿。先帝遗体暂停于含元殿,诸位大臣都去了宣政殿那里议事。
姜之齐和苏妫母子才下马车,立马有几个小太监捧着孝服上前。
“请王爷、夫人和世子换衣。”
姜之齐面无表情地张开双臂,几个小太监便麻利地替他在衣裳外边套上孝服,腰间系上麻绳。
他们知道王爷很高,便早早备下了凳子,踩在上面替王爷除下玉冠,换上白色头巾,再用木簪导之。
苏妫就简单多了,她将簪环全部除下,放到太监捧着的木漆盘中,然后从盘中拈起朵布扎成的白色菊花,斜插到发边。
这般更衣完后,众人抬步上台阶,往宣政殿走去。
“我就不进去了。”苏妫停步,她挪步到殿跟前的红柱旁,淡淡说道:“商议国事,有资格出现在宣政殿的女人只有贵妃娘娘,我去了,不像话。”
空气中弥漫的香烛味让姜之齐难受,他听了这话,不禁嗤笑,这男人走到苏妫跟前,俯身凑到她耳边冷声笑道:“也是哦,如果我是你,我也不进去。因为我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进去,先帝的未亡人?还是儿媳妇。”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斗嘴斗舌。”苏妫虽然眼睛还是通红,只不过没有再掉眼泪。“还请王爷进去后好好说话,妾身就在外边看着。”
姜之齐重重地哼了声,拧身愤然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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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很亮,千寒坐在龙椅,头趴在案桌上,手无力地抱住后脑勺。在他身边的是德贵妃,她头上的华贵金凤换成了银制的,脸上薄施了层淡妆,倒也清秀。
德贵妃将手轻轻附在千寒的肩头,无不显示出她十分关爱这位小皇帝。现在苏人玉围守长安四门,王宾则带人去‘请‘安西王,宫里就由她和肃王、常公公等人主持。
“诸位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德贵妃一眼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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