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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扶着她去。“你去芭蕉坞里等着。”如斯叮嘱说。
如意答应着去了,如斯就向木香棚走,走到棚子边,只瞧着大抵是她几天没露面,惹恼了傅韶璋,于是这木香棚就被砍得坍塌下来;只得顺着路又向东边去,钻过菟丝草,进了那栽种了一棵枣子树的小院里,虚弱地扶了一把那枣子树,就瞧见树上伤痕累累,被刀剑砍得露出黄白的芯子。忽然想他性子那么不好,见了她这病歪歪的鬼模样,少不得又要冷嘲热讽,于是撑着伞就又向墙洞去。
谁知傅韶璋早在屋子里瞧见她了,先欣喜地想果然叫人去唱长亭送别,她就过来了;随后又想她来了又走,是个什么意思?于是重重地咳嗽一声。
如斯听见了,便撑着伞转过身来,低着头向屋子里去,撩起帘子进去后,就说:“你性子这样不沉稳,那木香花、枣子树招你惹你了?你就拿着他们泄愤?真有本事的伟丈夫凡事心里都有主张,轻易不会动怒。”
“你自然稀罕那凡事心里都有主张的,轻易不动怒的伟丈夫。”傅韶璋翻着眼前的文章,有意不抬头看她,只是心里纳闷她那清脆的嗓子怎么哑了?瞧她也翻他面前的文章,就忽然压住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正要摩挲亲近一番,瞧见那腕子里一片红痧,掌心又似乎在发烫,忙抬头看她,瞧她憔悴得很,眼神如萤火虫一样微弱,立时站起身来拉着她向床上去,“难怪你几天不露面,原来是病了。可怜你病着,听见那长亭送别,还过来找我。”扶着她趴在床上,又试探她的额头。
如斯只觉自己满脸病态,萎靡不堪,十分难看,却不知傅韶璋眼里她这病病弱弱的,活像是病西施一样,煞是惹人怜爱。
“吃过药了吗?也不曾听人说你病了。”傅韶璋疑心是他在她背上弄的印子留下来的病根,先去瞧那龙头印子,望见原本该结痂的伤处还红肿着,不由地着急起来。
如斯料到那伤口十分难看,就将衣裳扯上来,见傅韶璋坐在地上趴在床上看她,就将脸扭了过去,“你这急躁的毛病改一改吧。”说完,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又推傅韶璋,“你离着我远一些,别也跟着病了。”
傅韶璋想着她这病多半因为他又要增加两分,于是越发不肯走,赖在床边找话说,“我依着你的话抽丝剥茧地去查,你知道我查到谁头上了吗?”
“你……大哥。”如斯本要说傅韶琰,毕竟黎家可是傅韶琰的人,那行宫又是黎家修建了一大半;话到了嘴边,大抵是因为傅韶璋太忌惮傅韶琰,就也把傅韶琰当做一个多智近妖的人物,于是不以为傅韶琰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就想到了远在京城的大皇子身上。
“你怎么猜到的?一查,竟查到大哥头上。”傅韶璋低着头,感觉到如斯身上的热气,忙去拧了个湿帕子给她,“原来,大哥怕父皇在泰安太过亲近我、二哥、三哥,竟安插了眼线过来。原本这事他做得天衣无缝,偏我听了你的去查为修建行宫,都有人打着父皇的幌子做出多少劳民伤财的事,一查就查到了一桩为采买小戏子强抢民女的事。再一查,采买了二十四个小戏子,却只在行宫放了十二个,剩下的十二个送进了泰安城外县里的一所大宅,那大宅的主人神神秘秘的,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打发了人蹲了两夜,才瞧见来的人,竟然是大哥的一位大舅子。你想,圣驾来泰安,他不随着圣驾大大方方的来,偏要鬼鬼祟祟地跟,可不是来替大哥盯梢的吗?”见如斯不言语,便捂着她的额头歪着身子去看她的脸色。
“……这事,你别去管。”如斯伸手盖住傅韶璋的手,这一准是傅韶琰给傅韶珺挖下的陷阱,偏生她多事,引着傅韶璋一脚踩了上去。
“为什么?你原本说……”
“别去管,叫你三哥去管。”如斯转身抱住傅韶璋。
傅韶璋蹙眉,须臾笑道:“你怕我得罪了大哥?”
“是。”
“这倒不怕,他虽有些势力,但叫父皇知道他不老老实实地在京城替父皇主持政务,偏打发人来泰安监视父皇,一准会……”
“你二哥有法子出了行宫!就连锦衣卫里也有他的人,你别不把他当一回事。”
傅韶璋缄默了一下,不肯再提傅韶琰,笑道:“既然你怕我得罪人,那我就不去做了就是!”侧身躺在床边,拿着手替如斯捏着肩膀,瞧她昏昏欲睡,便支着头,低低地唱了曲子给她听,瞧着一连七颗枣子砸在窗户上后,她病得越发昏沉,竟是没有精神给他打节拍,想着她伤风感冒的药吃了那么些,也不见好,病根子就应该在后背上了;既然在后背上,叫了寻常的大夫来也没用,忙道:“小李子,去宫里叫了医女来。”
“别去,”如斯忙叫了一声,“那医女是给太后、皇后看病的,瞧见了,回去一说,什么事都败露了。”
傅韶璋苦笑道:“这么着,我竟然是富甲天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病死过去?”
如斯握住他的手,引着他别想大夫的事,笑道:“你怎么就把玫瑰露给了伯母呢?我还以为,那玫瑰露是给我的呢。”
“你们一家人这样和睦,给了她就好比给了你,又有什么不一样?况且我又不能明摆着说是送给你的。”傅韶璋搓着她的手腕,瞧那手腕细嫩皮肤一搓,就是一片久久才能消散的暗红,心悬了起来,想着倘若请医女,将他们两个的事揭穿了,大可以叫她一辈子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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