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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使不得,不找到证据,太后哪里肯善罢甘休?太后肯,豫亲王也不肯。何苦得罪了他们?”“若是太后知道因为行宫的水阀放下来……”
“太后不会管,不然,人家怎会说,天子一怒,浮尸遍野?”尹太监道。
“就为了一件拿住真凭实据,也不能定案的‘官司’,逼得人家卖儿鬻女?”傅韶璋冷嗤了一声,靠着轿子里,调整了姿势,叫如斯靠得舒坦一些。
“……太后不管、豫亲王也不管,殿下也不该管,不然,有人疑心殿下收买人心呢。”尹太监咕哝着,原本正宫嫡出就够惹人猜忌的了。
“管他们呢。”傅韶璋伸出手指,叫爬在如斯手指上的蜻蜓慢慢地爬到他手指上。
如斯仰头望着傅韶璋,“殿下这样爱民如子,殿下买一把琵琶放在那小屋子里,民女给殿下弹琵琶听?”
“你会琵琶?”傅韶璋怔了一下。
“你能弄来外国的竖琴,我也会弹。只那古琴、古筝的,总学不好。”如斯瞧了瞧自己的手指,望见那蜻蜓重重地咬在傅韶璋手指上,就轻轻地把蜻蜓弹飞。
“你留在马车里,我出去一会子就回来了。”傅韶璋丢下一句话,吩咐车夫看住马车,便跳下马车,领着尹太监向行宫走去,一路走到行宫花园的水阀所在,瞧见十几个侍卫守着水阀,就吩咐说:“先把这水阀开了。”
“殿下,开不得,费了好大功夫才排出一点子水,连日下雨,池塘里又满了,再开了这水阀,行宫里的水都要溢满了。这什么时候才能排干净?”侍卫恭敬地回。
傅韶璋点了点头,“看住这水阀,是你们的职责所在,你们是拼死也不肯开的。”
侍卫见他明白事理,都松了一口气。
傅韶璋忽然拔了侍卫腰上的刀,走到水阀边,用力地向拉扯着一块巨大阀门的绳索上砍去,一刀下去,绳索解开了一半,还要再砍,就见那被堵住的活水汹涌地一冲,剩下的一半绳索自然而然地被冲断了,浑浊的水一下子涌了进来,原本煞是雅致的雨中莲塘,登时昏黄起来。
“殿下!”侍卫们吓得跪在地上,“何苦去砍这水阀?这下子可怎么着?豫亲王可是每天都要在水边凭吊豫亲王世子的。”
“谁拦着他凭吊了?”傅韶璋反问。
正说着话,就瞧一个雷公脸的干瘦小太监急匆匆地跑来,大老远就骂:“人都死了吗?王爷正在朱栏板桥上哭,忽然就瞧见一股黄汤涌了过来。”
“凭吊又不是赏景,水浑浊一点,有什么关系?”傅韶璋蹙眉。
那小太监恰听见的了,正要骂谁这么促狭,瞅见傅韶璋在,忙住了嘴,须臾才说:“殿下,正要捞证据呢,这么一放水……”
“有什么要紧,不用你去回,我去找太后说话。”陡然想起水放得慢了,就能多在泰安待上两天,心情忽然雀跃起来,远远地望见傅韶琰恍若画中仙人一般缓缓地走来,先有些心虚,瞥见尹太监不知道哪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
“二哥。”
“四弟。”傅韶琰含笑望着傅韶璋,瞥见他脖子上的咬痕,修长的眼睫轻轻地一扇,“你也太不小心一些,这是叫谁咬伤了?”
傅韶璋捂着脖颈,也不大明白如斯为什么要在露在外头的脖子上咬一口,讪笑一声,待要走,忍不住问:“二哥喜欢琵琶吗?”
“不,比起琵琶,我更爱琴声。”傅韶琰探究地看着傅韶璋,虽不明白他哪里不一样,但一眼望过去,他跟昨日前来告状的人不一样了,“不知道二哥哪里对不住四弟,四弟要去太后那告我一状?”
“……一时闲得发慌。”傅韶璋想起如斯还在马车里等着他,捂着脖子一低头,转过傅韶琰就向太后宫里去,才走出几步,只瞧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弓着身子走来恭敬地站在傅韶琰身边,当即愣在地上,“你是……”那个庄户?他虽高高地站在马车上,但看得十分清楚。
庄户此时做了侍卫的装扮,望了一眼昏黄的池塘水,抱拳对傅韶璋道:“多谢四殿下拔刀相助。”
傅韶璋胆寒起来,扶着身边的柳树,畏惧地望向傅韶琰。
“多谢四弟拔刀相助,水淹了庄稼确有其事、官差跟百姓大打出手,也是确有其事。”傅韶琰背着手,一步步走了过来,伸手摸向傅韶璋的脖颈,按着那新鲜的伤口,优雅高华地笑了,“那水这样汹涌,料想什么证据都要冲到护城河了……护城河里发现了什么,说是行宫里冲过去的,也没人怀疑。”
“二哥——”傅韶璋骇然地睁大双眼,他以为傅韶琰被禁足在行宫,就使不了手段了,“二哥是借着我的手,陷害……母后?”会是什么被冲到护城河里头去?心里一个咯噔,想到昨儿个回来时,没瞧见太后身边的老嬷嬷……
“不巧得很,皇祖母身边的嬷嬷,发现了母后对太后才从沈家得来的万金油里动了手脚,自然因为同姓一个沈字,皇后此举,是为了陷害沈贵妃。”傅韶琰提了提傅韶璋的衣领。
傅韶璋登时明白,皇后对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下了手,料想皇后已经处置了那嬷嬷,但傅韶琰黄雀在后,把那老嬷嬷的尸体运到了护城河里,一旦开了水阀,就可说人是从行宫飘过去的……“为什么要把这阴谋说给我听?”
傅韶琰微微一笑,“既然你闲得发慌,放着好孩子不做,非要跟我过不去,哥哥便教弟弟,闲着时,怎么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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