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2)
顾久修迷迷糊糊地昏睡了一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中午。
床头放着姚瑶昨日留下的荷包,荷包上绣着粉色的花边,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顾久修伸手拿起荷包,解开顶上的红绳结,里边果然盛着一颗精致小巧的铃铛。
顾久修拎着铃铛上面绑着的小红绳,放在眼前轻轻摇了摇。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声作响。
随即,房门被推开,顾久修抬眸望去,落入眼里的却不是那一抹粉红色,走进房门的那人一身白衣。来人正是风度翩翩的钟云倾。
钟云倾行至顾久修床前,抬手挽起帷帐,人畜无害的纯良面容带着不似作假的关心,温声问顾久修:“感觉好点了吗?”
顾久修揉着眉心,感觉自己已经恢复精神气儿,完全没有久睡之后的烦闷之症,想必是钟云倾招来药师给他治愈过。
他抬头应道:“嗯,好多了。”
钟云倾温文尔雅的俊脸上,犹如平静的湖面慢慢淡开一圈圈温柔的笑意,他笑着打趣道:“你这一觉睡得够久,该不会是肚子饿醒的吧?你且先等等,姚瑶一听你醒了,就着急地跑去给你下厨了。”
“诶,好。”
顾久修敷衍应道。
虽然顾久修对钟云倾的自然亲近并不觉得反感,但是除去先前在铸剑山庄里的几面之缘,两人真正接触不过这短短的两日,钟云倾的亲近,在顾久修看来实在理所当然得有些太过了。
顾久修坐起身子,随手将铃铛塞回荷包内,起身下床,走到圆桌前倒水喝。
一夜沉眠,顾久修只觉得喉咙口干咳得有些发涩。
钟云倾随着顾久修一同落座在圆桌旁,见顾久修喝水喝得过猛,温声劝道:“慢点喝,小心呛到。”
顾久修垂眸斜了钟云倾一眼,却还是不听劝地大口大口灌下一杯清水。
杯子很快见了底,顾久修放下手中的白玉杯,手背擦了擦下巴滑落的水滴,舌尖扫过唇角,唇瓣泛着水润的光泽。
钟云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顾久修的唇瓣之间,追随着那灵活游走的半寸红舌,只见那被舌尖舔过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顾久修唇角上扬,旋身在圆桌前落座,微笑道:“钟小爵爷,你今日前来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继续说服我归降于你吗?怎的关顾着看我喝水,什么话都不说了呢。”
闻言,钟云倾轻笑一声,目光下垂,修长白皙的手指握起一个白玉杯,将倒扣在盘子里的杯子摆正过来。他斟上半杯清水,姿势优雅地举杯抿了一口,悠悠开口道:“这水,引自山间清泉,难怪如此甘甜。”
顾久修托着下巴,不知道钟云倾这话又要隐喻什么东西,敷衍应道:“我是个粗人,不比小爵爷您金贵,不管是山间清泉,还是门前井水,在我喝来都没差别。”
顾久修托着侧脸,打量着风度翩翩的钟云倾。他觉着,若是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钟云倾,那必定是“温柔如斯”,像是钟云倾这般谦谦公子云如玉,着实是少有的好主子,对待下属定不曾摆过架子,亦鲜少发过脾气。但是,越是温润沉稳的人,城府越是深不见底,他这一类人就如水平如镜的湖面,砸一颗巨石进去,不过荡起几圈涟漪,实则却是吃人不露骨头、深不见底的深渊。
只见钟云倾悠然自得地饮着杯中甘露,好似今日就只是得闲,前来会一会好友,不提半点正事……钟云倾这不紧不慢的性子,倒是磨得顾久修如坐针毡。
顾久修又给自己杯子里添了半杯水,寻思着两人之间无话可说的尴尬气氛甚是诡异,就盼着姚瑶能尽快端着吃食进来,打破他们之间的沉寂。
顾久修朝半阖的门外连连望去几眼,每一次都没能得偿所愿地瞅见那一抹粉红色翩然而至,又坐了一会儿,喝光第三杯水,顾久修终是先开了口:“咳,我说,钟小爵爷。”
钟云倾微微侧目,看向顾久修:“嗯?”
顾久修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说辞,直接问出心头的困惑:“话说,除了那日打斗之外,怎的我至今都没见到雷一鸣的身影?”
顾久修想来也是奇怪。
自昨日被雷一鸣和钟云倾他们“请”到此地,随后顾久修接二连三地从钟云倾他们那里得知各种信息量略大的内情……直到今日一觉睡醒,混沌的大脑才得以稍稍理清思绪,顾久修后知后觉,这才觉察出不对劲的问题:按理来说,雷一鸣在铸剑山庄的时候,每每遇见顾久修都免不得纠缠一番,怎的如今顾久修成了他们的“房中客”(阶下囚),雷一鸣却不曾露过一面。
倒不是说顾久修自己犯贱,巴不得雷一鸣出现在他眼前,说些不着边际的污言秽语调侃他,只是雷一鸣的一时退避,倒真是让顾久修心中生疑。
闻得此言,钟云倾握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
顾久修猜测道:“咋了,难道是你和雷一鸣二人之间的合作并不愉快?”
先前在铸剑山庄的时候,顾久修就见这钟雷二人在人前极少接触,钟云倾甚至多次替顾久修和洛予天解围,摆脱雷一鸣的无理纠缠。现在想来,钟云倾和雷一鸣之间刻意疏离彼此,这般做法,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对。
顾久修心里不断设想,联想颇多,却听一声闷响,只见钟云倾稳稳当当地将手中的杯盏平放在桌面上,钟云倾忽而端正坐姿,一脸正经对顾久修说道:“顾九,我是诚意邀请你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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