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命运(1/2)
东海。
一座黑岩小岛孤零零的漂浮在深蓝之中,突兀而苍凉。小岛树木不多,却奇异地从山脊呈线性排列到崖壁之上,远远看去,仿佛一根碧绿的钓线,这里便是赫赫有名的钓鳌矶。
三十多年前,峨眉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夫妇偶有至此,不知为何,居然极为中意这座荒凉的小岛,将峨眉本山和九华别府的基业关闭,移居到了此处,后来,更是连齐漱溟的师兄玄真子和苦行头陀也一并搬来,这才在江湖上响起了“东海三仙”的鼎鼎威名。
在山脊的中间,被人用极大的法力开辟出了一座洞府,府门并不算宽大,但内部却别有洞天,特别是甬道后位于洞府正中的一座大厅,更是宏大雄伟,仿佛将整座山腹都掏空了一般。
在大厅中安放着一座鼎炉,形式奇古,鼎炉四面,各放着一块蒲团,其中东面和北面的两方蒲团上各坐着一个中年修士。
东面一个,看似年龄稍长,身穿黄麻道袍,头戴金冠,三绺长须,飘然出尘,正是峨眉鼻祖长眉真人的大弟子玄真子。北面一人则身穿白袍,外裹大氅,头发没有束起,只是随意的飘散在肩头,面容俊秀沉毅,不怒而威,肩头斜背着一柄长剑,不是峨眉现任掌教妙一真人又是何人?!
两人各捏着一个法诀,安坐在鼎炉旁边,闭目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玄真子睁开双目,望着妙一真人说道:
“师弟,时候差不多了。”
妙一真人点了点头,扬手一道太乙神雷打在鼎炉之上,鼎炉内部立即发出轰然雷鸣之声,玄真子飞身来到上方,一伸手将炉盖揭开,只见鼎内透出一片七色光芒,照向天空。
齐漱溟和玄真子双双抬头,那光芒照射到洞顶,这才看清,在洞顶的岩壁上,居然画着一张极为繁复的图案,似是阵图,又如符咒,被光芒一照,整幅图案的线条也开始闪亮起来,线条粗细不均,却能看到里面仿佛有金色的液体在流动一般。
齐漱溟和玄真子都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妙一真人轻轻说道:
“劫盘已动,天意难违了!”
听到这话,玄真子脸上露出一丝含义莫名的苦笑,说道:
“这三劫星命盘自大元祖师传下,历代为我峨眉最隐秘的至宝,所谓吾道大兴,峨眉独秀,可说皆应在此宝身上,只不过,一枝独秀,毕竟太过干犯天数,所以大元祖师才在劫盘中特异露出一点破绽,为我峨眉泄出无边煞气。”
妙一真人也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大师兄本心慈悲,不忍见我教中同道有人身受魔头荼毒之苦,只是关系天下灵根,峨眉气运,有人牺牲,亦是难免,我等虽则不忍,却也不能因小失大,坏了祖师所定的千年因果。
况且只要不是迷却本心,穷凶极恶之辈,毕竟还有轮回解救之法,师兄也不必太过伤感了。”
玄真子点了点头,眼睛朝着西南方向摇摇望去:
“只希望真如掌教真人所言,他能不昧本心,重修仙业,届时,我必定一力施援,将其今早超拔苦海!”
“我心亦然也!”
妙一真人齐漱溟合掌瞑目,口中念念有词,那山顶上的光线也越发明亮闪烁起来!
慈云寺禅房。
张廖将温剑玉牌押在金蚕剑的剑身之上,一面默运峨眉剑诀,一面缓缓摩擦。
正如钟先生所说,这玉牌遇剑之后,便开始生出奇异反应,张廖能感觉出一股冰寒却不刺骨的气息从玉牌中流转而出,在剑身上凝聚,玉牌很快缩小变薄,而自己手中的金蚕剑,却变得越发明亮夺目起来。而更妙的是,因为金蚕蛊虫而聚集的凶戾剑气,在玉牌的温润之下,也渐趋平息清宁。
“这昆仑派果然也颇有些门道呢!”
张廖走出禅房,迭逢奇遇的他,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有些神清气爽的舒畅。虽然目前慈云寺的局势依旧模糊不明,可是相比起原书中正邪悬殊的实力对比,已经要好上许多。走了绿袍,可是来了白骨,而对面却少了李静虚这个大牛,若是能把昆仑派也牢牢地绑在慈云寺这艘大船上,那和辟邪村之间的胜负之数,还真是两说呢。
想到这里,张廖也不由得生出些雄心壮志来,自己这个重生客到底还是对既定的命运产生了影响啊。
忽然,一阵寒风在此时掠过,庙门口的大槐树枝丫摇晃,飘下几片枯叶来。张廖没来由地觉得身上一凉,心头似乎有什么不祥的感觉升起,可是抬头四顾,又看不到任何的异样。恰在此时,一道灰白色剑光从不远处的一栋院落中飞起落在屋檐之上,显出身形,竟然是白骨神君,这老怪满身灰烟笼罩,目光凝重,不住的打量周围,似乎也在寻找什么东西。
“白骨前辈!”
张廖打了一声招呼,也飞到房顶之上,询问道,
“不知前辈在搜寻什么?”
白骨显然对了一这种小辈弟子全无交谈的兴趣,只是将一双似闭似开的眼睛不住窥望,眉头紧锁,似乎有些疑惑,又似乎有些惊讶。
张廖还待说话,却又有几道剑光从四处飞起,正是昆仑四友、晓月禅师和金身罗汉等人,他们也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在观察着四周,彼此偶一对视,却发现满眼都是疑惑不解之色。
“这可奇怪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张廖也仿佛受了众人影响,开始四下环顾,正在这时,他发现在东南方向的天空中似乎隐隐约约有一片乌黑色云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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