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元宵(1/2)
陌上轻烟,新都花火。
年代相对于之前更加久远的现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风尚犹且盛行的时候,在过年时没有守岁的习俗,至少极东没有。
所以张彻在过年的当日,十九年来破天荒地早早就洗漱完毕上床安眠了。
然而春节由来已久,之所以盛,新年之初,没有除夕的守岁,盛会便一同留到了正月十五的元宵花火盛会。
这一日,众多城市会放开宵禁,尽情欢畅。
人潮翻涌,花灯迷眼,常年在外的商客渔人归来,玉城里到处都是人,散落的孔明灯不时被人轻轻放开,带着新年的祝愿,摇曳着向天空去了。
张彻微微眯起眼,这景象热烈之余,比之后世的辉煌不夜自然要差了些许,然而人人洋溢的喜色,亦不逊分毫。
“张哥哥,你能做出那样的花灯,我就彻底服你。”
顾朝华一身新衣,得意洋洋地拉着萝莉乐的小手,护在羞怯的她身前,一指前方做工考究复杂,明显已近乎艺的天女花灯。
张彻根本没看那花灯,就一个爆栗给下来:“兔崽子你是不是皮又痒了?上次你要飞,把你扔风筝上的经历还不够爽?”
张妙棋拉着他的衣角,看着顾朝华吃瘪的样子一阵偷笑。
顾朝华一个冷战,想起当日在天上吓得屁滚尿流的经历就后怕得不得了。偶瞥见她的笑容,突地一冷想起那日的经历,有些不敢看她,拉着萝莉乐的手就往一边跑去了,他年岁渐长,在这玉城又是山大王,这般独立的举动,顾家夫妇已不会再如往去束缚他了,况乎,他们今晚也是独自出行。
缝隙中人潮间,偶然可见顾家夫妇幸福依偎的身影,张彻莫名松了口气,微笑道:“我们那边有个说法,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琐碎能磨灭所有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他们这样,在我们那边,也算得上少有的模范夫妻了。”
桔梗静静跟在他后面,眸泽柔和:“你家乡的盛节,也是这样的么?”
张彻顿了一下,声线稍淡了些:“除了烟火与街灯更辉煌许多,没那淌河的花灯之外,其余倒也没甚区别。”
感觉到衣服有些紧,他回头望了眼,入目的是一脸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张妙棋,洒然一笑,轻轻摩挲着夜色清寒下有些冰凉的精致脸蛋,他的手与他的心一样温暖:“哥哥没事,哥哥不是还有你这个家人吗。你玩尽兴一点,觉着哪里好玩,自己去便是了,哥哥会找到你的。”
张妙棋不说话,温和地摇了摇头,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闭上眼睛露出一幅静静享受的模样,仿佛就这样就够了,那精致妖魅的脸露出来的纯真,此刻显得痴痴傻傻,让人怜爱。
莞尔一笑,这丫头还是这么喜欢黏着自己,张彻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牵起她小手:“那走吧,哥哥带你去玩儿。”
接着回过头来,对着恬静如幽兰独盛的巫女道:“你不介意吧?若你有什么想去看的,也可以分开走。”
桔梗没有回答,只是瞳光静静,注视着他与张妙棋牵起的手。
张彻无奈地挠挠头:“好好好。”另一只空下来的手轻触,便也牵着她,一同缓缓散步般向前去了。
淹没在热烈欢欣的人潮中。
……
比之玉城,红锦城的元宵又要显得暧昧一些。当家的花旦,各家的贵妇小姐,都聚集河岸桥边,放下自己的花灯,对诗词,抒绝句,偶有见心仪之人捡到自己的花灯,若两相对眼,便又成了一段姻缘。
这样的佳话在红锦城传唱不少,一时也是众多男性心驰神往之地。
然而离胤却没心思理会那些浮华美景,不顾众多男人的侧目,一路驰行,绕过那些站在她身边便黯然失色的花旦,小心地闪入一条密道,几个转弯便甩掉了尾随的众多男人。
失去了绝大部分修为,然而曾经她也是从一无所有独自奋斗到的现在,没了依仗她最多有些不习惯,倒不会至于忘了怎样去活着。
咬着牙,嘴唇都有些发白的离胤有些不敢去推开那扇门,她已经没有能力再为母亲输送真元,那么无论迎接她的是尚自安稳躺在床上的母亲,还是一具已经被人所害冰冷的尸体,最终都会让她崩溃难以接受。
深吸了口气,离胤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入目的,是早已在记忆中模糊的微笑身影,仿若梦境。
“之前那个小伙子挺帅的,我怕吓着人家,在他施救的时候装作没睡醒,他也未对我作何其余恶事,如你父亲所言,是个好人。他就是我女婿吗?”
离胤愣愣地看着眼前尚扶床而坐的妇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十余年寂寞,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虽然不能动,但尚有些感觉。苦了你了,我的胤儿……”
她的眼睛骤然红成与她对视的那双眼睛一般模样,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
玉城之中也有花灯,自然也有诗谜猜赋。
只不过最为倾城的大小姐没有出现,其余的贵妇小姐所放的花灯,张彻纵有些想看看这年头的她们能写出些什么玩意儿,有张妙棋与桔梗在,他终究不可能去揭。
忽地,他似有所感,遥遥地往远方望了眼。
“怎么了?”
桔梗轻笑,沉醉在眼前美景与欢乐中的她抬眸。
“没什么……”
张彻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意温醇。
“你们,想不想听关于这元宵的诗词?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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