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煤油话鬼魂之后院的石榴树(1/2)
再说这王麻子捧着死掉的孩子,眼神空洞的走出家门口,走到房后的后院去了。失神的看着那棵石榴树。现在正值五月份,后院那棵石榴树正打着花骨朵,往年的时候,这李红霞铁定会给这石榴树浇上一些农家肥。因为她喜欢吃石榴,她认为只有这个时候给它好好的营养,等结果子的时候,果子才会又大又甜。这和生孩子是一个道理。刚嫁到王家来的时候,那时候也正是五六月份,那时候她还只有十七岁。在结婚后的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家后院竟然长了一棵开花开的正艳的石榴树。那火红色的颜色密密麻麻的点缀在枝头。顾不得新婚的羞涩,她从后门跑进屋里再跑到大门前面,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对着那正蹲在地上在用磨刀石磨蹭锄头的王麻子说道:“那个.....我们家后院那棵石榴树会结果子吗?”蹲在地上的王麻子哪里哪里一下子会反应过来这新娶进门的媳妇会这么问,他可是听说村长的媳妇刚进门一连三天都没和村长说过话的。于是想了一下说道:“嗨,你说那棵树啊,那是我爹娘还在的时候种的,会结倒是会结。只是结下来的果子小,而且涩,没有多少汁水。这么多年,我倒是有想过把它砍掉,但是又想到砍掉之后这后院空荡荡的。而且这还是我爹娘给我留下的。就留下了。平时也没人回去料理它的”说完便不再说话,蹲着继续去磨自己的石头。而那头上还系这红毛线的李红霞听到这话竟然又侧身跑进灶房。这儿看看那儿悄悄。这儿翻翻那儿翻翻,而蹲在地上的王麻子听到自家锅碗瓢盆响动的声音。愉快的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这家里,终于有了个女人。以后回到家里,迎接自己的可以是饭香了哩,在过不久再有个娃,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他继续低下头专心的磨着他的锄头。不一会,屋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味道。这绝对不是饭香味,是从哪后院传来的茅坑的味道!他放下已经磨的发亮的锄头,捡起那磨刀石去支放在那屋子里的饭桌的一直脚下。然后洗了洗手。随意擦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在乎那是他为了结婚特意置办的新衣,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大褂,却是他为数不多穿起来体面的衣服。慢悠悠的走到后院去。便看见那李红霞拿着半边葫芦做的水瓢,里面装着从后院粪坑里舀出来的粪水。泼在那石榴树的根下。然后又放下那葫芦。转身抬起那放在自己脚边的木盆子里水,泼在那石榴树下。王麻子见状问道:“红霞,你这是干什么呢?你这一弄,这气味要下子窜到屋里去的啊。既然泼了粪水,为什么还要浇水。”那李红霞停下手里的动作。蹲在地上就着盆子里的水洗了洗手。然后把水倒在那石榴树下。两只手甩了甩。对着那王麻子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石榴树之所以会果子小,涩口,汁水少。肯定是因为平时你没有好好照管它的缘故。这就和怀了娃是一个道理。只有在怀上的时候吃的好一点,生来的孩子才会健壮啊。你见过谁家媳妇怀了娃,家里不是好吃好喝的就着她来啊。要不然那生下来的孩子也是活不长时间的。我喜欢吃石榴,既然咋们家有,那我就好好照管它,过不久就可以吃了啊至于味道嘛,这关上门,还能闻到个啥。”王麻子听完李红霞的话,觉得自家媳妇说的也挺有道理,便笑了笑。不再说话。
要说后来这石榴树一直到王大算出生,还是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可是李红霞还是每年不断的为它浇着肥。王麻子明明觉得那石榴树只是长壮了一些,高了一些,果子大了一些,可是就算时机成熟也只是表面上红红的,可是那果实依然涩口无法下咽。但是看着李红霞那么殷勤,也就由这她去了。王麻子把那女婴放在那强加破旧的木盆里,随手抄起放在墙角的磨得发亮的锄头在那石榴树的树下挖了个坑,把那女婴放进去,那脐带里的血就这样一滴一滴的滴下来。融入泥土里。埋了之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屋中,李红霞的身子已经被前来帮忙的人用热水和白蒿擦洗干净了,房间里的血腥味也不大闻得出来。看到王麻子回来周围的人涌上来,这个你一言,那个我一语的说着无非是些安慰的话语后那些人便离去了。王大算坐在凳子上玩着刚刚李翠莲用叶子为他编的蚂蚱。忘记刚才问他爹妹妹在哪儿的话了王大算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找到盆子洗了洗。看着玩蚂蚱玩的正开心和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李红霞。不服输似的摇了摇头。把那血水倒掉之后。转身进入鸡圈。把那还在下蛋的老母鸡揪出来,杀了之后炖在火上。这一夜李红霞没有醒来,大抵是生产把她折腾的太累了,大抵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死掉她不愿意醒来。谁也不知道。傍晚,王大算玩饿了,对着守在灶边的王麻子喊道:“爹,我饿了,娘都睡那么久了,怎么还不起来给我做晚饭啊,爹。”王麻子听到这话涩着眼眶对着王大算说道:“大算,你乖,你娘太累了。来,爹给你吃鸡汤泡饭。”这王大算从凳子上跳起来:“好咯,吃鸡汤泡饭咯。”父子俩就着鸡汤,和着那早上剩下的陈饭吃了晚饭。第二天。王麻子一大早醒来便见那李红霞双眼失神、没有焦距的看房顶。也许是感觉道他醒来,便头也不转的说道:“孩子你把它埋在哪儿了?带我去看看吧。”这王麻子哪里知道这李红霞即使昏过去也是知道孩子死了的,便木讷的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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