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纷纭世事悲黄鹤(1/3)
落尘吐了吐舌头,耸肩道:“你说的有理。”
蝶舞不料她竟不推脱,一时找不到话接,却听未央道:“即便你不冒险前来提醒,我也会知道小心的。”
落尘听她语气深沉,愈发觉得未央不同往常,不由得仔细打量,叹息道:“你觉得冤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以为你会回齐国,没想到你竟然调头又栽了回来,你这又是何苦?你应该相信圣上,他能有这样的安排,自是会再去接你的。”
未央摇摇头道:“我倒不是觉得自己冤屈,正因为信他,所以更要回来,这里有我的夫君和孩子,有我的一切,唉,你不会明白的。”
落尘诧异,微微疑惑道:“那你的未朝呢?”
若换做以前未央必会唉声叹气,左右不定,可如今心境不同,所求不同,她心中已有抉择。“当年我一意和亲只是为了她,那我若是回去又是为了什么?有一事我想请问你,五哥的事情,其中是不是有未朝?回来的路上,未朝有追过。”
落尘眼睛闪烁不定,犹疑半晌,忽尔失笑道:“没有大的利益,北齐焉能答应扶持宇文宪,还不正是因为你这个妹妹急于救你这个阿姐。”
这是盘旋于未央心头许久的疑惑,当时她就料定必是如此,只是此刻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也不知是该感到感动还是无奈。
“那便是了,未朝如今都比我这个做姐姐的厉害,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未央脸色镇定,看不出是喜是悲,淡淡道:“我唯一不能放心的,是我的孩子。”
落尘倒吸了一口气,察觉出未央的不同在于她已非从前的齐国公主。此刻她更像是这深宫里的娘子。“你放心好了,独孤月容照顾平安可谓尽心尽力。有一日太后传召要她带平安去长信宫,独孤月容竟然敢推脱不去,太后就生了大气,亲自去甘露殿问罪。”说到这里她笑了笑,道:“你可不知道,独孤月容没了金印也是不容小觑的,太后当面指责她居心叵测,不顾孝道,独孤月容居然说想当年齐国娄昭君太后也不忍残害长孙。难道太后就不如了?活生生的把太后给气回了长信宫去。”
仿佛有森冷的风生生擦着眼眸刮过,未央眼中一酸,硬生生忍住泪意。道:“没想到她能如此待我儿。”
蝶舞也不甚唏嘘,问道:“那赟儿呢?”
落尘道:“赟儿也在甘露殿。”
未央见她没有多言,隐隐觉得不安,依宇文赟的性子,只怕是要闹出什么事来。这么一想,背心几乎要沁出汗来,忙问:“赟儿怎么了?”
落尘神色微微一拧,道:“平日倒没看出来,那孩子阴沉沉的样子竟也是个狠角色。你才进这里没多久,他提刀直闯凌菲的寝殿。若非禁卫拦阻的快,差点儿没要了她的命。毕竟是皇子,禁卫绑了他去见太后。这小子竟然扬言要替生母和你报仇。”
未央脸色大变,没料到宇文赟因她而奈不住气,当着太后的面将最避忌的事也都抖了出来。宇文护正愁找不到茬子,赟儿这不是把自己往风口浪尖推么?她越想越急,道:“然后呢?然后呢?”
落尘忙安慰道:“你别急。赟儿能留到现在不是因为他是皇子的关系。他背后还有汉门撑腰呢。独孤月容赶到长信宫,申斥了他几句。就以教养为名,带他回了甘露殿。她把圣上抬了出来,太后毕竟是圣上的亲母,倒也不好真和圣上翻脸,况且独孤月容说道这是家事,更没有理由拒绝。”
蝶舞插嘴道:“哼,太后是怕在这个节骨眼上逼得汉门孤注一掷吧。”
落尘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其中因由只怕不外如是。未央大大松了一口气,料想宇文赟在甘露殿也是安全的,不由得心里更加感激独孤月容。然而仔细一想,又觉不对,细细问道:“赟儿不是这种不计后果行事的孩子,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落尘叹了一口气,晓得瞒不过她,只得道:“厍汗姬回来了,赟儿找凌菲麻烦前和她大吵了一架,听说是因为厍汗姬在他面前对你冷嘲热讽。”
未央心道“原来如此”,厍汗姬回京,也就意味着离阿史那回来的日子不远了。阿史那皇后的位置一旦坐定,或可暂时平衡各方势力,但她没有把握的是,阿史那回了一趟突厥,会不会和从前就不同了。想到此,不免忧心忡忡。
落尘见她愁眉紧锁,已猜到她在担心什么,说道:“你倒厍汗姬为何独自先行回来了?据我所知,木杆可汗不打算传位于王子,阿史那也不愿替她说话,所以两人闹的很不愉快。”
突厥内部的争斗,未央并不关心,但从落尘的话里却听得出来,阿史那似乎还是那样的淡漠从容,不与人争亦不与人和。
又听落尘道:“你可别小瞧了阿史那,我认为她比你们这些娘子更明白自己的处境。”
未央微微一愣,诧异道:“怎么说?”
落尘往坑凼里填了柴火,缓缓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争来争去,最后什么都没捞到,但阿史那却什么都没去争,却得了最大的好处。这是为什么?”
她这么一说,不单未央沉默下来,连蝶舞也分外惊异,两人相视一眼,颇感从前是真小瞧了这个与世无争的突厥公主。
但听得落尘看着她们笑道:“她也是突厥王室里长大的公主,只要是王庭,哪里不是一样的?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有突厥有宇文护,她不会在这场争斗里落败。我瞧着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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