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朕就是要逼他造反(1/2)

皇帝手握玉玺，在旨帛上用力盖下玺章，威严的眉梢微挑，将明黄的圣旨掷到刘福恭手中，不动声色道：“去东华宫宣旨。”

刘福恭恭谨接过圣旨，并不大清楚这道圣旨的旨意。直到在三皇子面前宣读。他才明白陛下是让三殿下休弃三皇子妃。他不免惊愕，帝王家若是对哪位妻妾无情，不过打入冷宫罢了，这恐怕是有史以来皇室第一位被休弃的妃子了，不知道史官又将如何记载下皇家这个秘史？

刘福恭偷眼打量三殿下的神色，除了眉宇间印着一丝落落寡欢，和素日并没什么两样。他默默将圣旨躬身呈上去，心里只道是帝王家向来无情，陛下这一棒打鸳鸯也不冤吧，自是面色平静地退离出东华宫。

乾清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傅成岚抬脚迈进门槛，大殿上堂，皇帝皱眉朱批奏则，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来了。”

傅成岚躬身请安，冠玉般的面容风采神俊，一袭月白色衫袍宛如神仙中人，朗声恭谨道：“是，陛下召见草民是何事？”

皇帝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傅成岚。见他垂首俯耳，气度从容，心中却并未真的恐惧皇权，半是赞许半是不满，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真甘愿一辈子都做个庶民？”

傅成岚心中微微一愣，随即镇定神色，从容应答：“回陛下，草民先天命数已失，虽非草民所愿，却事已至此。”

皇帝心中那口气一散，不由然一笑。这淡淡的笑意竟然含着一丝悲悯。良久，皇帝将手中的朱笔缓缓搁置在笔架上，这才抬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温不火地问道：“宁家夫人亡故，女儿被囚禁，你怎么看？”

傅成岚依然低垂着眼睑，神色不卑不亢，语气恭谨，却是猜不透他心中真正的想法。片刻，他缓缓开口说道：“恐怕宁将军镇守西疆的决心会动摇。”

皇帝冷笑一声，一字一句说道：“朕就是要逼他造反。”

傅成岚终于抬眸望了一眼皇帝，眼底的惊疑一闪而过，默然无声地洗耳恭听。顷刻。皇帝呷一口茶，喜怒莫辨地接口继续说道：“朕登基之际，宁瑶谦退居唐都一年，此前朕并未和他有过任何交集。朕知道，他和项璟的交情可是很深厚，朕一道密旨交到他手中让他取代项璟的位置，可是握着了他的七寸，朕对他可是恩威并济啊。”

傅成岚心中微微一颤，脑中浮现出那夜在唐都宁瑶谦的书房里，他们两人的谈话。他告诉过宁将军，令爱入宫看似洪福齐天，实则是性命堪忧，这也就是皇帝此刻口中的恩威并济了。只是，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宁月照是宁瑶谦的女儿，他是否会去阻止？这就是命数了吧，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注定了该有的发展。

皇帝又一声的冷笑将傅成岚的神思拉了回来，但见皇帝凌冽的眼神紧紧地锁在傅成岚的脸上，似乎要看穿他似的，讥诮而言：“宁瑶谦的七寸朕实则并未握得准，不想你交出的项璟和敌国通往的那几分密信倒是推了一把力，朕还真该lùn_gōng行赏。”

傅成岚不语，眉宇微微一皱，继而舒展开来，俊容无波无澜，只是低垂着头静听下文。土吉医扛。

“你以为，朕会任用一个无法信任的人吗？可君无戏言，圣旨昭告天下了，朕只能让他造反。”

傅成岚无声地叹息一声，这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窟走狗烹。良久，他沉声说道：“西疆并未安定，宁将军若此刻如陛下所想，对陛下而言未必是个良机。”

皇帝拨弄着手中茶蛊的茶碗盖，眉梢一挑，双目炯神，不动声色地说道：“成岚，你身负奇才，胸中有丘壑，为君者不可或缺。”

傅成岚抬眸望着皇帝，冠玉的俊容掩饰不住刹那间的震惊，一时之间竟是忘记收敛身上的凌云气势。皇帝的意思是，他承认自己这个儿子？甚至将来的君王？

皇帝面色微微一温，语气却是徒然一冷，云淡风轻地说道：“朕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恢复皇室王侯的身份，只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会不会让朕失望了。”

傅成岚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可不得不否认的是，有一股如释重负却又沉重的解气，他瞬间恢复素日无波无澜的冷静之状，恭谨道：“草民定不负圣望。”

傅成岚退离乾清宫，和上官隽睿迎面而遇，默然无声地颔首示意，而后各自擦肩而过。他猜测到皇帝必然是想让他接替宁瑶谦的职位，镇守西疆，立下战功。对于一个凭空出现的皇子，也只有身居要功才能震慑王室人心，可想尽快立下功劳，也只有靠拼命搏杀沙场了，这就是代价。

傅成岚回到自己的府邸，过了影壁，进了二进门，穿过抄手游廊，但见后院的凉亭里站着一位一袭黑袍，身姿挺拔俊瘦的男子。在百米开外，男子便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回身抱拳拱手，恭敬地说道：“铁羽参见公子。”

傅成岚俊逸的脸色清平如水，举止从容温雅，月白色衫袍的衣角随着一阵清风拂来而微微飘动，好似一株清雅的白梅。他以眼示意铁羽随意些，轻缓缓地开口问道：“查得如何了？”

“宁夫人确实是自尽身亡，因宁府老人年迈，壮丁不在，丧事由一位苏姓女子操办。”片刻，铁羽从衣襟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雅的小匣子，郑重地交到傅成岚手中，接口说道：“这是那位女子托属下转交给宁姑娘。”

傅成岚冷睿的眸光瞥了一眼铁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