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河北乱相下(2/4)
生过誉了,我可愧不敢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那老者还未接话,蒋奇已一个箭步蹿了过来,神情激动地道:“使君不知他是谁吗?他便是人称陈少傅的陈逸陈伯嘉啊。”吴晨心道:“陈逸?那是谁?”见蒋奇一脸的孺慕,似乎认识陈逸是件天大的长脸的事,也不好意思追问,道:“原来是陈少傅。少傅是随苏由一起来埋伏我,还是恰逢朝歌之乱,为民请命?”陈逸摇了摇头,道:“我既不是随苏由一起来,也不是为民请命……”向战马背上被反剪双手的苏由一指,道:“我是听闻他要献城,才匆忙领人赶来,原本打算劫杀入城的西凉军将领,但听闻是使君,就改了主意。”吴晨见陈逸青矍儒雅,而蒋奇更是一脸孺慕,心知他必然是河北大大有名之人,自己初到河北,有许多事都不是很清楚,若能得陈逸相助,不啻于如虎添翼,而听陈逸所说,对自己亦是大有好感,笑道:“小子无德,却得先生错爱,心中慌愧。”陈逸笑了笑,道:“使君时间很多吗?朝歌城现在乱成一片,张绣又在城外逡巡,使君却在这里和我这个糟老头子不清不楚,莫非使君已有雄兵百万,不惧张绣的西凉铁骑?”
吴晨豪气上涌,笑道:“虽没有雄兵百万,但也从来没怕过张绣,如今有坚城为后盾,就更没理由怕他了。”陈逸微微一笑,道:“那老叟就静侯使君佳音了。”向吴晨拱了拱手,甩袖向城中走去。长街上的安定兵士见吴晨没有出言阻拦,也不好拦截,任由陈逸下街而去,但见长袖飘飘,不多时已消失在长街尽头。
吴晨向身后的亲兵道:“传令后军的黄老将军,让他即刻带着那些河北女子入城。”接着向蒋奇道:“你带上手下的兵丁到其它三门,尽量劝其他河北兵士暂时放下成见,共同应对张绣。”蒋奇和那亲兵齐声应是,那亲兵转身而去,蒋奇挥手呼叫手下的兵士,正露出脖项处的纱布。那纱布被血浸透,泛出的血se已带着丝黑红,吴晨急忙叫住他,道:“蒋奇,你脖颈的伤口上药了吗?”蒋奇道:“不妨事,刀伤不重……”吴晨道:“伤的不重?我看你的伤口的纱布都被血水浸透了,你叫你手下去,你暂时留下来……”蒋奇急道:“使君……”吴晨笑道:“你们这些河北兵,我最熟的就是你,你留下来,我有事也好随时询问。”蒋奇神se登时变得踌躇不决。吴晨笑着指向一名河北兵卒,道:“由此刻起,就由你暂代蒋司马的职位,带着你的手下,走吧。”那兵卒受宠若惊,啊的惊呼一声,猛地翻身向吴晨叩了三个响头,起身高呼:“弟兄们,跟我走。”领头奔向城南大街。
吴晨见蒋奇仍是一副不情不愿的神se,笑了笑,道:“我们这就去朝歌城守府。所谓上兵伐谋,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对张绣的兵力,我大致知道些:他有七八千人,都是骑兵,西凉兵凶悍狂猛,等等,但我们手里有什么,我还不清楚,这可是谋敌的大事,马虎不得,我只能找最熟悉朝歌的将领办这件事……”蒋奇道:“使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敢生使君的气……说到对朝歌熟悉,蒋奇所知与冯校尉所知,不可以道里计……”吴晨道:“但他不在此处,你的意思是让我放着现成的人不用,而去寻冯校尉?”蒋奇拿下头盔,一面搔了搔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面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吴晨笑道:“笑了,不生气了?好,第一个问题来了。那个陈逸是什么人?”蒋奇眼睛突然瞪大,愣了片刻,神se古怪地道:“使君不知……不知蒋少傅是什么人?”吴晨笑道:“自然是真的不知了,知道还用问?”蒋奇像是碰到世上最古怪的事,**挠了挠头皮,道:“蒋少傅在我们河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不知陈少傅的,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顿了顿,道:“不知使君知晓陈藩陈太傅么?”
吴晨道:“陈藩陈太傅?就是孝灵帝初立时的那个陈太傅?”蒋奇道:“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吴晨笑道:“这个知道一些。”蒋奇道:“咱们陈少傅就是陈太傅的长子。”吴晨长哦一声,道:“哦,原来是陈藩的儿子。”蒋奇道:“是啊,正因是陈太傅的儿子,所以咱们才尊称他为‘少傅’。灵帝所以能承继帝统,一是窦武大将军举荐,二是陈藩陈太傅辅佐。只是灵帝终究是个贼胚,践天子位不足三月,贼xing就露出来了,重用寺署,秽乱宫闱,窦大将军和陈太傅多次上疏,贼胚却充耳不闻……”
吴晨心想:“灵帝被推为天子时不过九岁,九岁又懂得些什么?那时的朝政应该都把持在窦武的女儿窦太后手中,重用那些太监又和灵帝有什么相干?”转念一想,灵帝在位时,两次党锢之祸,杀人盈野,汝南、颖川两地的士子几乎都曾受到过牵连,袁绍出身汝南,这个蒋奇说不定便是汝南人,其亲族受过党锢之祸,因此愤恨灵帝。这些事自己没有亲历过,事实是否如此,自己并不知晓,只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大汉忠臣,何况灵帝恶名满天下,董卓为了拉拢士人,就曾说过“每念灵帝,令人愤毒”的话,自己也实在没必要为灵帝和蒋奇争执。
朝歌的城池布局如棋盘一般,以纵贯南北和横穿东西的两条大街为中轴,街巷次第向四方延伸,房舍、楼台用街道隔开。其时天se微明,一行人走的正是通往朝歌治所的南街,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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