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文若水的去留(1/2)

地下室的公司资料库内。两盏瓦数不高的节能灯苍白的亮着，一百多平米的地下室没有装修过，水泥地面和墙面吸收了不少光线，整个屋子显得很是昏暗。

房间里杂乱的放着些旧柜子，旧器具，人力资源部的过往资料就放在其中的一角。

赵涵在装着员工档案的柜子前站着，一本一本的把那些装订在一起的员工资料放回柜子里，嘴里一边念叨：“若水啊，这些可是全部给你翻完了，一本不剩，就连公司实现办公自动化以前那些全手工的资料都翻完了！”

文若水站在旁边，盯着那些资料，眉头轻锁：“全部都在这儿了？”

赵涵的放回最后一本，啪一声关上柜门，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活动了一下发软的胳膊：“全部都在这了。员工档案每两年就会清理一次，对于往期离职人员的档案都会从人力资源部办公室搬到这里来存放。不过，一般过不了几年就会销毁一些。”

“几年？”文若水问。

“说不上来，放不下了就会销毁。你也知道人力资源部的员工资料并没有法定意义上的保存期限，时间长短完全根据需要而定。在办公采用电脑之后，这些实体资料被销毁得更快。”赵涵锁上柜门，对文若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所以，人事部能找到的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文若水的目光再次停留在那两个装着过往人事资料的柜子上，情绪低落：“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你的要求，我哪次不是不折不扣的给你办妥的？”赵涵把手搭到文若水的肩膀上，整个人半靠在她的身上。

文若水拍了拍赵涵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走吧，这里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股子霉味儿。”

赵涵跟着文若水身后，一边揉着自己发酸的胳膊一边问：“财务部那个女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怎么？”文若水穿过几张摆放杂乱的椅子走到门前。

“好奇啊！好奇你居然找了我又找了老魏，直接把她要进来。这种走后门的事情，可不是你的风格。”赵涵注意力在文若水身上，没注意脚下猛的撞上了一台旧机器，赵涵疼的唉哟一声。

文若水停下脚步转身：“怎么了？撞了？”她看赵涵弯着腰手扶着膝盖，又大踏步的走了回来。

赵涵呲牙咧嘴的呼痛，文若水伸手去扶她：“能走吗？”。

赵涵呲着牙：“当然能走。”

文若水扶着赵涵：“那先上去吧，这里光线太暗了。”

赵涵一边一瘸一拐的走一边问文若水：“你还没说那个刘莲的事儿呢。是你什么人？”

文若水板着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了？”

“不是我八婆，是你太反常了啊。你文若水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什么时候会为一个小丫头开后门了？”赵涵抓着文若水的胳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文若水身上。

“这话，你最好收回去，别到处乱说。”文若水把赵涵扶到门口，然后关灯锁门。

赵涵嘿嘿笑着：“嘴不紧还能干人资？我也就对着你说说，对别人，我可没透露半个字。”

“那就好！这事我记你的情，多的你别问就行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文若水锁好门，把钥匙塞到赵涵的衣服口袋里。然后伸手去扶赵涵。

赵涵却定定的站在那儿盯着文若水不懂：“我说若水，她是你远房亲戚？不像啊。你俩见面也不见多亲热的，难道是为了避嫌？亲戚避什么嫌？”

“嘿，八婆，够了没？”文若水语带警告。

“不够不够，我再想想，充分发挥我人资专业在这种人际关系上的敏锐性……”赵涵还在说。

文若水已经放开她，独自朝着楼梯口去了。

赵涵远远的朝着文若水喊：“难道说，你喜欢她？”

文若水的脚步滞了滞，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楼梯口。

赵涵呆立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有些失落的自言自语：“看来猜对了。”

文若水一回到办公室就套上了白大褂，钻进了和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副楼实验室，她的助手连忙跟了进去，却被文若水打发了出来。

偌大的实验室，各种仪器设备安静矗立。文若水坐到其中一台仪器前，开了电源，却没有其他动作，她就安静的坐在那，耳中是仪器运行时低低的噪音。文若水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目，脑子里慢慢回忆起那些赵涵帮自己找到的那些老建峰的人。

可是没有一个能够知道爸爸的去向。

文若水觉得有些疲惫，这些疲惫源于对未来的迷茫。赵涵已经尽力了，未来的路却没有。也许自己真的要这样放弃了。

犹豫了一阵，文若水摸出电话，拨了快速拨号的第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若水，很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还好吗？”电话那边传来好听的女声，温柔，关切，还有欣喜。

“我还好。”文若水低声回答：“妈，我没有找到爸爸的消息。”

电话那边欣喜的声音变成了略带忧伤的释然：“那就回来吧。我们娘儿俩也可以过得很好，不需要再找他。对妈妈来说，更需要的是你，而不是他。”

“妈，对不起。”文若水低下头，低低的声音带着些颤抖。

文妈妈连忙安慰：“若水，说什么对不起。你不需要做这些的。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不需要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爸爸生活。你应该幸福的过你的日子，像其他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