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 对不起,阿痴(1/1)
香炉内的一缕青烟飘出,化成人形,挥袖间将屋外本就结实的结界又加了一层规则,短时间内,不准进出。隔着窗户眺望几个山头外的魔君,眼底闪过几缕情绪,终是垂下眉眼,转身离去。
病榻上的白尚岩昏迷不醒,外伤太重内伤不轻。“尚岩兄,你我摇光池一别,弹指一挥间,已是几千年未见了……”
“你可是……欠我家九儿……一场大婚呐。”指尖点在白尚岩眉心,一朵盛开的花牡丹勾勒出来,栩栩如生。红光闪烁间,这朵牡丹竟是慢慢收拢,成为花骨朵,如同逆生长一般,这个花骨朵,也是慢慢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啪嗒!”
一声轻微的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打破了束缚,破茧而出。
玄冰破裂,九曲连环锁飞出,在半空破碎成粉末,九道绚丽的光散出,奔向四方。昆仑山顶之上,凤凰蒲中忽起了风,风不大,凤凰花摇曳,竟是一朵一朵的随风去了,那一棵充满震撼与妖娆的没有一片绿叶的满是凤凰花的树,尽数成了凤凰花,随风散了……
“凤凰花……”魑魔站在结界外进不去,伸手接住凤凰花,眼神中竟是少有的悲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低头走路的九康觉得有什么东西东西落在了头上,取下一看,竟是一朵自己从未见过的一朵红艳的花。
一路跌跌撞撞的竹石走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空中悠远的飘来一阵花香,闻着花香,他似乎看到了凤凰蒲那中,那棵绝世而独立的树,那红艳而傲然的花。
上河正扶着青吟在岛上观赏美景,忽然上河有些愣神,看着地上落下的几朵红艳怪异的花,喃喃:“凤凰花竟然落了?”天边奔来一道长虹,明昊身未到声先来,“上河,你我有喜酒吃了!”
茹娘站在天河边,伸手接住风吹来的凤凰花,“我的九儿,是要出嫁了么?”转眼间身边没有了辽阔的天河,昆仑山顶的冰宫雪殿,一片红火喜庆的模样。“夫人,莫非是乐过头了?怎么在这里发起呆来了?”看着丈夫眉目中的喜色和温柔,茹娘不禁有些恍惚,有多少年,她的爱人没有这般舒心过了?
白尚岩看着满目琳琅的奇珍异品,一朵朵盛开的雪莲在殿內殿外装饰着,桌子上那些说不出名字的水果盖上了喜字,身上合身的喜服,腰间配着极品的羊脂白玉玉带钩。这一切都在他的认知之外,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仟彩,你嫁人了,竹石公子不是要伤心了?”仟彩头戴出嫁的凤冠,白嫩如同葱根的手指捏着口红纸,双唇一抿,唇色明艳。九康不得不承认,红色,与仟彩很配,这一身明艳嫁衣,把本来就很美的仟彩,更趁的风华绝代。
“他心中本就住着一位,怎会与我有关系?”对着冰镜梳理着着装,荷花的发簪怎么弄都不好看,不知觉的皱了眉头。
“小妹还是不会挽发呀!”底底的笑声传来,手中的荷花簪子被轻轻拿走,戴好的凤冠也被取下,打散的长发被把玩在手中,不一会儿,在来人灵巧的十指下,别上珍珠,戴上凤头的发簪,又从柜子中翻出连仟彩都快遗忘的头饰,一番打理下来,镜中人,明明未戴凤冠,却明明有一只栩栩如生的七彩凤凰在仟彩头上翱翔。
仟彩左右看着镜中的美人,叮叮当当作响的流苏,掩不住美人银铃般的笑声,“呵呵,这么多年三哥还是没变,这一手可是把我们这几个货真价实的姑娘比下去了!”
“你呀!”轻轻的敲了仟彩的额头,“都要为人妻了,还贫嘴!”伸手取来红盖头,搀着仟彩出了房门。
白尚岩觉得今天喝的水不少呀,但是喉咙还是有些发干,双手还有些发酸,手心冒的汗都能下一场蒙蒙细雨了!
“你……你是我,妻子?”
明昊听到这句话被口水呛住,脸红脖子粗的不停咳嗽。项燕飞直接上来用脚踹,但是因为笑的太激烈,一点都没有力度,这一脚下去明昊身子都不带晃得,但是他身子不稳差点倒地上。
排行老五的鼎哥哥脾气暴躁,一个箭步上前劈手拎住白尚岩的衣襟,“你小子什么意思??”
“老五,他只是高兴的脑子坏掉了。”三哥凤鸣轩拨开老五的手,将凤鸣鼎弄到了一边。“白尚岩,礼成以后,我凤家的幺妹老九,便是你今生的妻子,我把他交给你,从此应是生死与共,携手白头。”
“哥哥……”不知为什么,这郑重的喜庆中,仟彩却觉得有些悲凉。这种悲凉源自前方那位哥哥,话语似交代身后事,无端的想落泪。
那悲凉只是一瞬间,眨眼间又是欢乐喜庆模样。各位宾朋开心的饮酒,开心的讨论,欢声笑语中,三拜礼成。
谁也没有看见,有人轻轻拥住凤鸣轩,看着他那越发苍白的脸色无声的问:我想听你说。
满座的宾客如蜃楼,如浓雾,渐行渐远,缓缓消散,四周静谧中,只听见鸣轩低的微不可闻的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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