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猎人计划(1/3)
“……梅铎·杨格继承了老杨格的位子,莱伊先生和奥斯顿少爷现在都在他的手里。”助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米尔斯的表情,又道,“oiselle,似乎也恢复了神志。”
米尔斯捏着杯脚的手指微微一紧。
“德国那边……”
米尔斯倾身向前,将杯子轻轻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你刚才说,oiselle已经恢复了神志?”
“是。”
“那为什么……勒法夫瑞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月光下的海面,散发着泠泠的微光。
她站在船头,目光怔仲的盯着海面上的某一点,似乎是试图让视线穿透海水,看到那深沉而又黑暗的海底。
那里,是他最终沉睡的地方。
勒法夫瑞和罗斯柴尔德,两大家族的联合搜救队已经在海上漂泊了几个月,不管是坚持搜救的罗斯柴尔德,还是不肯下令让搜救队归来的她,其实心里都很清楚,他已经回不来了。
那枚来不及替他戴上的婚戒,现在就捏在她的手里。
这枚戒指,还是当年她在台湾决定嫁给他时,她和他亲自去珠宝店挑选的。可惜,她连他的求婚都没有等到,就被迫回到了巴黎。而第二次,她等到了他的求婚,却没有等到亲手为对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应该戴在她手上的那枚女戒,已经随着他沉入海底。还留在她手里的这枚男戒,已然孤独。
她微微松开手,任由戒指从指缝间滑落。
精雕细琢的钻石戒面凭着一丝月光,划出一道璀璨的亮光。这一抹亮光迅速下沉,沉入水底,最终消失不见。
“我真傻。”她说道。
站在她身后的简立文,任由海风鼓起衣摆,看着连背影都写满了心碎的她,感觉自己的心,也慢慢的碎裂了。
痛入骨髓,痛彻心扉。
“我以为我只是把他当作哥哥。”她的脸上带着笑,嗓音里却藏着一丝悲。
在被他伤到最痛的时候,她选择了莫名。
像个濒临溺水的人,卑微的,卑鄙的,抓住了离她最近的那颗稻草。
在明知道莫名喜欢她的情况下,允许他的靠近,允许他站在自己的身边,以男朋友的名义。
而莫名也一直表现得像个谦谦君子,即使明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也一直纵容着她,等待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救她。莫名充当了她最需要的那颗“稻草”,对莫名充满感激的她,也差点就以为,她会这样和莫名过一辈子。
无悲,无喜。也无风雨,也无晴。
直到莫名试图吻她。
她下意识的躲开。
直到那时她和莫名才明白,原来拥有时间的两个人,并不一定能培养出爱。
莫名离开以后,她是那么的害怕,害怕自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害怕自己会一个人痛苦的过一辈子。
所以,她总是黏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在冀望什么,只是觉得呆在他的身边,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
直到尉临风在泳池底气急败坏的吻上她。
在水里的她,无比清醒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靠近,却没有推开他。
心底有个声音说,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喜欢呆在他的身边,是有理由的。
如果除了简立文,她还能爱上谁,那,就只能是他。
“是我主动诱惑他的。”她轻声的道,“为了彻底忘掉你。”
“薇薇……”他面容紧绷。
“然后我才发现……我是爱他的。”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
她不知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到醒悟的那一刻,已然深重。
“对不起,”她缓缓转身,“但我的心,已经不在了。”
搜救队停止救援的第二天,简立文乘坐专机返回台湾。
她在众多随扈的簇拥下回到了巴黎,收到消息的安德鲁斯匆匆赶来伯利斯堡,却被拒之门外。
“oiselle说,她现在不想见你。”重新成为伯利斯堡大总管的奎克出面接见了安德鲁斯,面无表情的给出了回答。
安德鲁斯背着手,在客厅里不停的踱着步,“你要放纵她毁掉勒法夫瑞?”
奎克的神情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掀起一丝波澜,“没有她的这些年,你不也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你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安德鲁斯愤然道,“现在这种情形,和以前能一样吗?”
张雅薇一个人行走在幽暗的长廊,廊上的壁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一盏一盏的点亮。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门,推开那扇门,就可以看见两扇巨大的合金门扉,门上用激光雕刻着两支被常青藤缠绕的权杖。这里,是被誉为勒法夫瑞家族密库的存在,地处于伯利斯堡巨大地下建筑的中心,拥有这世上最严密的保安措施,以及,最神秘的打开方式。
她停在门前,示意守卫退开。
直到通往密室的门被关上,确定无人窥视,她才低头看向指间的戒指。
勒法夫瑞之戒,有很多个秘密。
她从父亲凡赛手中继承的那枚戒指,只有戒身的部分是属于真正的勒法夫瑞之戒。那颗小时候被她怀疑过无数次的假猫眼石的底下藏着的族徽图案,以及刻在图案四周的第一代勒法夫瑞族长的姓名,便是族长印信。
而真正属于勒法夫瑞之戒上的那颗猫眼石,其实一直都留在了巴黎,留在莱伊的手中。
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活着的人,只剩下她和老爷子了。
可就算老爷子知道了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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