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话 性情难敛与帝疏(2/2)
往河床底下去捡那发簪。这一瞬间似有无尽冰封辗转腾挪拼命压制、隐忍也不得果的漫溯了我的眼角眉梢,连带一颗心都被森森冰封冻住难见热气。
我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但在这一刻里最为直接的一怀情态就是失落,无穷无玖无法门排解与控诉的失落……
我已经记不得安总管是怎么闪身跳入河中把皇上拽上来的,蜂拥赶来的侍卫们又是如何“噗通噗通”跳入清溪摸索着寻到了那被我扔入渠水的发簪的。
还好只是一条十分开阔的小渠,不是活水,也不比湖泊河水来的渊深,皇上他并不曾有什么大碍。但关键的不在于此,关键的是皇上他对我的态度在好不容易缓缓靠拢、缓缓及近过后,再一次有了不可逆的愈渐愈深的一怀疏离。
自此后的一个月里,皇上都不曾再来我这里,当然也没有去临幸过其余的嫔妃。依旧回归了月前的那个状态,整日整日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亦或东暖阁。但这一次他下了旨,不容许任何人前往探看;除了朝臣,他不接见任何人。
这局面是我自己一手缔造出来的,我还是任性而不懂得收敛的。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似乎并不能由得我稍稍的控制一二!
这一个月对于皇上来讲未必就不好过,他刚好乐得清静,乐得在那样一份专属于自己的闭塞之中怀念他的沈兮云,追忆那些与兮云一幕幕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好时光。
可这一个月对我而言过得却并不好,我也已不能似先前那些失了皇宠的日子那样乐得清静。那时之所以乐得清静、甚至还盼着这样的清净是因我与安总管还不是现下这个无法自处的局面,他还是我全部的不竭的力量的源泉。而现在,这源泉换了人,换成了皇上的皇恩与宠爱,没有了皇恩宠爱我又怎么能够活的快乐无虞?
但十分令我不能解的是,就又这么盼着怨着无奈着的过了大抵少半个月,皇上突然临幸了一个宫女,并给了那宫女从七品答应的份位,封为“念答应”,安排在了箜玉宫里,赐居“回情苑”。
这倒委实是一大桩极是奇怪的大事!先不说这位由宫女晋为主子的念答应出现的奇怪,皇上明明下了旨不让任何人前往探望,又怎么……我又登地明白了几分,她既然是宫女,那么顶替谁去给皇上端个茶添个香的自然再合情合理不过了!期间再一眉来眼去也就再合理不过了!
可皇上分明正因兮云而情伤,端得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有兴致临幸宫人、还给份位,且赐居了这么一个颇负有诗情画意的“回情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以皇上他时今这个快奔不惑的年岁,长时间不近女色也是委实受不了的,刚好就被这个鞋娥给捡了个便宜钻了个空子?
兴许是的。虽然我不太了解男人,但也觉得大抵是不会差的。
心底里还是有了一怀突忽而起的闷郁火焰炙烤灼烧,这火焰连同那个钻了空子的念答应结合一处就犹如一根芒刺扎在心口、又放在火上熬着烤着。
时今是我阮妃最得圣心,如此,念答应她钻了空子便总给我一种其实没有道理的感觉……就是她钻的是我阮妃的空子!
不过转念想想,既然皇上有了兴致临幸宫人,那么他那情伤是不是就意味着已经有所减轻,再过不了几日就可恢复到一如往日一个样子了?
兴许是的,希望是的。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