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八里岗(1/2)
离天同沈尚和韦庄三人并未停歇,立刻就动身前往城外。(
三匹疾驰的骏马在颠簸的路上起伏,离天有些被落下,渐渐与前面的人拉开了距离。
赶路在前的二人并未察觉到离天的异常,缰绳轻甩着,都想要早些赶往八里岗。
离天在马背上惨白着脸色,握住缰绳的手渐渐松了开来,双腿也不再夹紧,少了外力施加驱赶的马,四迈的步伐也渐渐慢了下来。
细密的汗珠渗出额头,离天琥珀色的眼眸露出空洞的失神,修长的手掌附到胸口前,有些用力地抓紧了衣襟。
视线渐渐开始模糊,离天看着清晰的世界渐渐消散,天旋地转一般的晕眩袭来,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伏倒在马背之上。
马的步伐终于越来越慢,最后打着响鼻不再前进,反而在原地打着晃,吃起了青草。
赶路在前的二人终于察觉了身后离天的落队,调转了方向,又奔了回来。
见到的,便是离天苍白着脸,伏倒在马背上,失去了意识。
韦庄大叫不妙,即刻翻身下马,同着沈尚一起,将离天从马背上放下,轻手扶到一旁的树木旁,让他依靠在树干之上。
韦庄伸出手搭在离天的脉搏上,安静感受了片刻,脸上的神色明显不太好。
沈尚看着韦庄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紧蹙着眉头,韦庄说:“我本以为离天吃了那解药,伤势会很快痊愈,没想到功力是回来了,可是体内积攒的旧伤却日益严重,如今已经伤及肺腑。”
伤及肺腑代表着什么,沈尚明白,他有些逃避所知地追问着:“他的伤如果善加调养,应该很快便康复吧?”
韦庄看着沈尚没有说话,只是那眼中无法掩盖的失望,已经泄露了答案。
沈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缓缓转醒的离天打断,那声音有些虚弱,却淡然平静:“我自己的状况,自己清楚,只希望你们不要告诉无往。”
韦庄为难地看着离天,开口劝说着:“如今你的内里损伤严重,总会有像今日一般的情况发生,疼痛会让你昏厥过去,这样又如何能瞒住无往。”
离天已经渐渐恢复了力气,用力将身躯提起,抬高身子依靠在树干的位置,轻声开口:“那就麻烦师叔赠我些抑制疼痛的药物。”
沈尚在一旁看不下去,激动地开口:“你如今的样子,还要逞强么!”
离天微微仰起头,视线投向站在身前的沈尚,明明是沈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是沈尚被那双淡漠的眸子一盯,反而有种被人逼视的压迫感。
离天清冷地声音响在夏日微热的空气中:“我不为逞强,只是有些事,不想让无往知道。”
韦庄扯住沈尚的衣袖,将他拉到一旁,对着脸色仍旧苍白的离天开口:“我们不会告诉无往,可是你如今的身体却不能再受伤了,再伤下去,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离天垂下头,用苍白修长的手扶住皲裂的树皮,支撑着身子站起身来,平静地说:“我会留住这条命……”因为这条命……是无往所救。
韦庄看着那还有些摇晃的人,继续说着:“如今怕只有叱罗修才能有方法治好你的伤,可这一离了中荣国,怕是又不好寻他。我只能先回去研读医书,看有没有方法,能够减缓你的病症。”
“离天不敢劳烦师叔,我们还是先前往八里岗吧。”毫不在意地开口说到,离天随后便迈着仍旧不稳的步伐,走向自己的马匹。
韦庄看着那消瘦却笔挺的身影,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只有沈尚一个人站在树下,盯着那摇摇欲坠的人,心中五味杂陈,有对离天的佩服和怨怼,也有对无往如果知道实情后的担忧。
收了纷杂的念头,沈尚也跟了上去,三人再度启程,却不像之前那般快意疾驰。
沈尚故意落在后方,很怕离天再度昏厥过去。
好在接下来的路程中离天只是些微地摇晃着,却没有掉下马去。
离天的脸色仍旧苍白,唇瓣也因失去水分,而干裂着。怀中韦庄递给他的玉瓶,已经只剩下一半的丹药,短短一个时辰的路上,他已经吃下了太多粒镇痛的丹药。
正午已过,空中的日头也已经西沉了不少。
八里岗的石碑立在道路一旁,被浅浅的青草围衬着,巨大而醒目。
而这里再往前不远处,便是一座简朴坚实的亭子,悬在亭檐下的牌匾上写着八里亭三个字,亭子中有零星几个路过的旅人正在歇脚。
三人都翻身下马,牵着马走进八里亭,将马拴好在四周的树木上,也一同进入这八里亭。
亭子不大,却也不小,那边四个旅人正坐在一面粗壮的木栏杆上休息。
离天三人,便自觉地选了他们右手边无人的木栏杆休息。
那四个人张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三个人,虽然其中一个已经年近中年,这三个人却都是少见俊美的人,不免多打量了一番。
韦庄见着四人着装并不似中荣国之人,也想扯些闲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便开口问道:“不知四位这是从何而来,看起来并不似中荣国之人。”
那四人中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宽厚的身板,看上去很有力气。
那汉子憨笑着:“不瞒这位大哥,我们是陵丘国的人。”
听到汉子的回答,韦庄倒是诧异了,陵丘国离中荣国路途之遥,途中横跨了夏止、折丹二国。
“你们又为何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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