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3)

陈默每天都会准时会出现在梁初岚办公室门口，端茶倒水，帮忙影印打杂，十足二十四孝全职保姆。这样勤勤恳恳追女生的陈默每天变着花样准备早餐给梁初岚，倒是让她渐渐摸透了梁初岚的口味。

这个女人不仅难接近，还特别多的不良习惯。比如挑食就很让陈默头疼。

梁初岚不爱吃葱姜蒜，不喜欢油腻的东西，不能高脂肪高蛋白高胆固醇。更夸张的是，长得像葱的韭菜都会被她嫌弃。有一次，陈默好不容易自己包了韭菜饺子，还被梁初岚说恶心到想吐，伤得陈默想去撞豆腐自杀。

不过像她这样心理恢复能力极强又自恋的女人，反而会因为梁初岚的难搞和挑剔，暗自高兴只有自己知道这些秘密，虽然这个理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自我安慰。

陈默每天混在人文学院，习惯性地会把不是自己的早饭分给其他老师吃，所以在老师中也混了个脸熟，特别是马主任，简直要喜欢死这个每天大堆大堆往他办公室送吃的的小美女，在这样的情况下，陈默自然也会顺带认识同个学院的伊韵含。

心理学上说，你喜欢一个人，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你没有的东西，而你讨厌一个人，是因为这个身上有你觉得太过火的东西。

或许是有道理的，选过伊韵含课的陈默对第一印象非常不喜欢。像伊韵含这样子风骚的女人让陈默有些无端的反感，特别是跟梁初岚一比之后。

但这些天接触下来之后，倒是发现，她并没有像传言中的那么狐狸精，眉眼间反而多了几分淡淡的惆怅，硬要形容的话，或许用心事重重比较贴切。

正因为她收敛了妖孽的气质让陈默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只是，她想破头都不会猜到，伊韵含这种非正常的状态都是拜自己的闺蜜所赐，都是自己换课间接种下的祸根。要是知道了，陈默保准要当场吐血。

而原本根本不喜欢自己身上带着一条小尾巴的梁初岚在怎么轰都轰不走，死皮赖脸地仗着自己是课代表这个大学里就是虚设的名头一定要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的陈默的坚持下，也渐渐习惯每天都有一个朝气蓬勃的美女亲自端着热腾腾的早饭不管刮风下雨，雷打不动地送到她的眼前。

手机短信经常性地爆满，需要定期清空，而清空之后没过几天，又会被陈默轰炸式的短信填满整个收件箱。

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条是陈默的早安，每天晚上闭眼睡觉，最后一条是陈默的晚安。原本不怎么用手机的梁初岚也渐渐地开始用指尖敲出一个个字来回复自己和沉默大约1:10短信。当然这样的比例还是让梁初岚觉得一天都在围着手机转，事情都没法干。

两个人的关系在很微妙地转变着，加深着。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梁初岚真的习惯了陈默的琐碎和存在。也开始承认自己有些欣赏和喜欢这个大大咧咧却不失细腻的女生了。

直到那一天，老天又给了陈默一个机会，那一天，梁初岚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一个多出来的东西，一直回避的东西，一旦发现就是洪水猛兽，瞬间淹没你的所有心智。

这一天，风云际会，天空就像被谁捅了一个巨大的洞，不停地下着暴雨。连日来的阴雨绵绵早就已经让城市的河道过载负荷。这一天的狂风大作和巨大的降雨量让整个城市的水位都在不停地上涨中。

城市人总是会错误地估计城市的蓄水和泄洪的能力，雨水在一点点地累积。路上的窨井盖都冒着水泡，提示着地下水位已经正在暴涨的现实。可谁都没有想过，真的有那么一天，水会漫起来，漫过小腿，漫过汽车的地盘，当出行的现代交通工具全部失灵的时候，你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法去解决出行的难题。

梁初岚站在楼梯上，看着渐渐漫上来的水干着急，目测已经到达小腿的水位和建筑外还在继续往下倾泻的暴雨。她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路上的车都被水漫得熄火了，景腾的车也停在路中间，就算不熄火也被许多已经抛锚的车阻在了路上。

身边的很多老师，无可奈何之下都卷起了裤腿，直接踩在了水里，凫着水往校门口走去。

“梁老师，还不走吗？水要更高啦！”

马主任的声音还是洪亮得像敲响的钟，边说着，边走下台阶。看上去就像浮在海上的救生球。东歪一下，西倒一下，不禁让人担心，这个密度大于水的球等一会儿是不是要栽进水里去。

“e……马主任，你先走吧。我…”

“那我先走咯。”

虽然家离学校并不远，但对于梁初岚来说，浸在肮脏的水中，还要被风吹的那么狼狈地湿身回家。她还真做不出这种决定。所以她站在楼梯上，看着越来越高的水位，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呲呲~~~”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的是夏冬暖。

“喂”

“梁老师，你还在学院楼吗？”

“恩。”

“出得去吗？”

“好像有些困难。”

“那你往两点钟方向看，看得到我吗？”

陈默举着手机向梁初岚挥了挥，黄色的雨衣，黑色的雨鞋，凌乱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挂在脸上，狼狈地样子却异常兴奋，搭配着那么热情洋溢的笑容，让人觉得在这个阴霾而暴雨的日子里忽然不那么潮湿而难受了。

又一次，梁初岚表情石化了，在陈默那里她总算知道了什么是见证